冷艳很快改好了,将报告拿了过来。
金益善默默看着,想起了他曾经和安迪在一起的时候,他问安迪:“你这么闲,不觉得浪费了自己?”
“没有啊。”安迪笑着说,“我只是没有让自己成天在忙碌,却只是在不断犯错不断改错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从来不犯错?”金益善有些挑衅地问。
“不,我只不过是比别人少犯一点错罢了。”安迪笑着说。
“就靠悠闲?”金益善不置可否地问,其实他仍旧是想用激将的方式,试图让安迪能够稍微多一些外出求职的渴望,以便他更好地引导她进入自己的公司。
“金总,我并不悠闲。”安迪笑着说,“你看到的所谓悠闲,只不过是一种从容不迫的状态。我的时间安排得很充实的,很多人在忙碌中虚度光阴,就像小蚂蚁,我则是在从容不迫中稳步过好自己的人生,有些像狼。”
“什么是有些像狼?”金益善问。
“既能独自不受约束地活着,也能与狼群共同实现目标。”安迪笑着说,“有些像,是因为不完全像。毕竟,我是人,我对生而为人,有着明确的信念和坚守。嗯,自我确定性。”
金益善想起安迪的话,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朝着窗户外瞅去。
“金总这次恐怕是真的陷进去不能自拔了。”崔新然笑了笑,“咱们这些过来人,要不要帮金总一把?”
几个副总笑笑,不置可否。
尽管他们并不清楚金益善和安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金益善和安迪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的形成,已经决定了他们是否能在一起,其他人的动作和行为,几乎是难以改变他们的。
“别再胡乱帮了。”冷艳突然冒出一句,“他们都是有着很强的自我确定性的人,他们想在一起,没人能改变得了,他们不想在一起,谁觉得他们在一起更好都没有用。”
金益善被冷艳的这一番话震惊到了。他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冷艳,仿佛此前从来不认识冷艳一样。
“这么看着我干嘛?”冷艳被金益善盯得有些不自在,“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听你说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词:自我确定性。”金益善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很想问你的就是,你们几个,你觉得你们的自我确定性如何?”
“我有些马虎,做事缺乏决断。”冷艳直接了当地说,“跟着人做好分内事就行,让我自己挑一摊事,有难度。”
“我做事比较灵活,同样存在和冷艳一样的问题,适合做副手,不适合挑大梁。”崔新然心知肚明地接口道。
其他几个副总一听,立即明白了什么,纷纷表态。这些表态让金益善陷入了沉思。
以前的他总觉得,给任何人一个职位,那些人都能做到很好。但现在看来,有些工作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动的。每个人大约会根据自己所确定的自己去活着吧?
自我确定意识越强的人,或许越容易让自己活在那种自我确定中,自己给自己无限延长那堵围墙?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人过了四十更不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