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争论
莉莉丝身体一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目光迷茫。
看到达米安，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混乱和虚弱所取代。
她的头部一阵眩晕，手脚僵硬，一时半会儿都没法动弹。
“你终于醒了。“一个冷淡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
莉莉丝努力转动了下脖子，终于看到了坐在一张精致雕花椅子上的达米安教授。
他的脸庞沉静，一只单面眼镜反射着微弱的火光。身后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其中不乏一些罕见的炼金材料。
“教授？“莉莉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疑惑和恐惧交织在一起，“是您抓走了我吗？“
达米安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眼神依然冷淡：“抓走你？别说笑了。你是被一群盗贼绑架的，幸好我及时出现，拦下了他们。“
莉莉丝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她盯着达米安教授的眼睛，试图从中窥探出真相。
达米安的眼神平静得让人琢磨不透，但他的话似乎没有谎言的痕迹。
“真的吗？那么……我该怎么感谢您呢？“莉莉丝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
达米安的眼神微微动容，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说。
然而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只是轻轻地扬了扬嘴角：“别说感谢了。如果你真想报答我的话，那就好好地使用你的炼金才能，为这个世界做出更多的贡献吧。“
“您说的贡献……到底是什么？“莉莉丝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其中的坚定却让人不得不正视。
达米安沉默了片刻，他的肩膀微微下沉，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压得有些沉重。
最终，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永生药水。“
“永生药水？“莉莉丝的心跳在一瞬间加速，她的眼睛凝视着达米安，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取更多的信息，“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达米安的眼角微微上扬，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他走近莉莉丝，每一步的脚步声都在房间中回荡，让人感到一种沉闷的压力。
“不存在？“他低声重复着莉莉丝的话，声音中透露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情感，“你真的相信永生药水不存在吗？“
莉莉丝的眼睛盯着达米安，她感觉到了他眼神中隐藏的某种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她努力地想要维持冷静，但心底的一种不安逐渐上升。
“所有的炼金术士都知道，那只是一个幻想，一个永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她努力稳住声音，但手中的颤抖却无法控制。
达米安看着她，眼神中的讽刺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悲伤。
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和沉重：“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永生药水真的只是一个幻想。但如果我们不去追寻，又怎么能确定它真的不存在呢？“
莉莉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和紧张，她的心跳快速而有规律地敲击着胸膛。
永生药水这个词在她心底唤起了一种深深的不安感。
“教授，您真的要研制永生药水吗？难道您找到了某种线索或者秘密吗？“她的声音在提问中显得有些失控。
达米安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他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秘密。
“可以借用笑魇的力量。“他的声音平静，仿佛这并不是一个能改变命运的巨大决定。
“笑魇？“莉莉丝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您怎么可以考虑使用那样的恶魔力量！“
达米安的眉头微皱，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莉莉丝，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追求永生是人类的本能，莉莉丝。“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可以借助笑魇的力量来实现这一目标，我为何不尝试呢？“
“因为那是错的！“莉莉丝几乎是尖叫着反驳，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追求永生根本没有意义，我们应该接受生命的自然规律，而不是利用恶魔的力量来篡改！“
达米安的脸色变得严肃，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眼中的火焰与莉莉丝的目光对撞。
“生命的自然规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讽，“你觉得那些被疾病和战争夺走生命的人会接受这种自然规律吗？如果我们可以延续生命，为何不尽力去做呢？“
“因为那是一种傲慢和自私的追求！“
莉莉丝泪眼朦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不解，“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违背了人性的良知和道德！“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互碰撞，一种沉默的张力在房间里弥漫。
最终。
“随便你怎么想，莉莉丝。“达米安的声音如冰冷的铁。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莉莉丝，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但你必须明白，直到永生药水研制完成离开这里之前，你都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莉莉丝的心被这冰冷的话语刺痛，她的身体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感。
“你不能这样做，达米安。“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乞求的柔弱，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你不能把我当作一个囚犯来对待。“
达米安的背影略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他的肩膀又松弛下来。他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孤独的雕塑。
他的嗓音中似乎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在追求真理的路上，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莉莉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的脸上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她知道达米安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的哀求和反驳都将无济于事。
“我不会原谅你的，达米安。“
她咬着嘴唇，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抗议，“你用的方法是错误的，即使是为了追求真理，也不该牺牲人的尊严和感情。“
达米安终于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没有了表情，只是眼中的光芒显得有些黯淡。他默默地看着莉莉丝，仿佛在寻找她眼中的那个曾经的他。
“也许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但这是我必须走的路。而你，只能在这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