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还不够,还不足以给李翊致命一击,刘表因此提出中路牵制,两翼进攻之策。
中路南阳战场的僵持之局至少可以拖住北疆军十几万主力,那么东路的青兖战场,西路的陇南战场上,北疆军的兵力就不多了,正是南方联军从两翼战场突破的绝佳机会。
刘表建议徐州的曹操和江东的周瑜集结全部兵力北上攻打兖州,孙权则集结江东全部水师从海路北上,攻打青州,牵制青州的北疆军,从而策应曹操、周瑜攻打兖州。
同时益州的刘备则集结巴蜀和汉中的军队,一路攻击陇南实施牵制,吸引北疆军的注意力,一路则从汉中取道褒斜,直杀关中。从褒斜道攻打关中成功后,长安必定要从陇南战场上抽调军队回援,此刻巴蜀大军则乘机攻占陇南,取道陈仓,再度杀进关中。
关中形势岌岌可危,北疆的门阀士人必定会群起而响应,三辅之地极有可能顺利收复。
关中若危,兖州若连番告急,南阳战场上的僵持之局势必难以维持,北疆军肯定要撤退,首选方向就是洛阳,如此豫州可顺利收复。南方三个战场再度连成一片,各路大军可互相支援和策应,同时攻向洛阳。
能不能攻克洛阳,关键不在于武力决战,而在于北方会不会大乱。危机重重的北方在我们三路大军的攻击下,财赋难以为继,积累多年的矛盾肯定爆发,叛乱因此此起彼伏,李翊首尾难以兼顾,无奈之下只能退守河北,维持南北对峙之局。
这也是他完全掌控蓟城朝廷的原因,他失去了自信,已经在考虑失败之后东山再起的事了。这头曾经纵横捭阖的猛虎老了,没有昔日一往无前的勇气了,更没有昔日挡者披靡的无敌气概了。李翊的败亡就在眼前,他像董卓一样,最终还是走上了灰飞烟灭之路。
刘表的办法经过众人多日商讨后,基本上得到了各方的认同。
二月底,周瑜等人告辞离去,天子和刘表等襄阳文武大臣相送于十里长亭。
在回城的路上,蔡瑁和刘表同乘一车,他对战局忧心忡忡,认为曹操、孙权、刘备等人未必会遵从圣旨,相约出兵。
“各家有各家的利益,指望他们为了振兴社稷而不惜倾尽全力,显然不可能。”刘表坦然说道,“但目前的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如果能趁此良机击败李翊,或者把李翊赶回河北,维持南北对峙之局,各家还是非常愿意的。”
“其实,我不指望曹操、周瑜能一鼓作气打到黄河,也不指望刘备能攻克关中,更不指望孙权会指挥水师杀进青州。我只希望曹操、周瑜能齐心协力,屯兵江淮,把青兖和豫州的兵力拖在东路战场,只希望刘备能威胁关中,尽可能激化北疆矛盾,让长安混乱不堪,只希望孙权不要在这个时候背信弃义,倒戈相向。如果他能以大局为重,维持长江南北两岸的稳定,我就感激不尽了。”
蔡瑁长叹道:“这三家真正能指望的就是刘备啊。刘备在巴蜀立足未稳,对襄阳恭恭敬敬,一直信守和荆州共理益州的承诺,对甘宁、李严、庞统、马良等荆州文武大员也予以重用,这次还主动请辞益州刺史,请大公子西上巴蜀,算是给足了襄阳面子。如果他能倾尽全力,杀进关中,将迅速改变北方局势,对我们北上收复中原非常有利。”
“玄德有玄德的难处啊。”刘表摇摇头,苦笑道,“他先是杀了赵韪,得罪了一大帮巴蜀大族,庞义和严颜等人一气之下,干脆投靠了北疆。接着他又逼走了刘璋,几乎把巴蜀所有的高门大族和东州士人得罪光了。这个时候他能拉拢一批巴蜀士人稳住益州局势,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我没有接受玄德的请辞,让刘琦西上,正是担心我们互相猜忌导致巴蜀局势恶化啊。此刻玄德如果指挥巴蜀和汉中的军队大举北伐,谁敢保证巴蜀不乱?谁敢保证益州的军队不会临阵倒戈?”
蔡瑁面显失望之色,一脸沮丧的说道:“如此说来,此次我们要想稳住南北局势,完全要看北方是不是自乱阵脚,自毁长城了。”
“是啊,李翊连出昏招,加剧了北方各势力之间的矛盾,想不败都难啊。”刘表说道,“我们只能冷眼旁观,看看能不能顺手捡个便宜,至于大举进军,纯粹是虚张声势而已。”
蔡瑁犹豫片刻,小声问道:“我听说,李翊正在派人出使徐州和江东。孙权偏安一隅,有长江之险,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他肯定会脚踩两条船,两面受益。但曹操就不行了,曹操这几年日子难过,北有李翊,南有孙权,中间夹了一个袁谭屡屡和他过不去。如今虽然他吞并了袁谭,但如果孙权和周瑜乘机……”蔡瑁欲言又止。
“你担心他一怒之下投靠李翊?”刘表想了一下,说道,“他和李翊仇怨太深,李翊绝不会饶了他。他如果投靠李翊,会死得更快。我倒是不担心他倒戈,而是担心他的头风病。最近一段时间他病情加重,头风病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痛苦不堪,这个时候如果他突然死了,那就全完了……”
“曹**了,孙权和周瑜马上就会抢徐州。”蔡瑁的脸色顿时变了,“此刻北方自顾不暇,无力南下,他们岂肯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是啊,华陀和张机都被李翊抢走了,庐江的左慈虽然被曹操抓到了,但他转眼就逃了,华陀的两个弟子吴普和李当之也是杳无音讯,现在南方医匠只有张机的几个弟子勉强还能算得上高手。但我听曹丕说,他们只能勉强稳住曹操的病情,给他减少一些痛苦,无法像华陀和张机一样,出手就能稳定病情,所以此刻我最担心的是曹操突然死了怎么办……”
蔡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你即刻派人去长安……”刘表靠在车座上想了一阵后说道,“不管曹操会不会死,也不管东路战场出现什么情况,只要蓟城乱了,北方就岌岌可危,我们就有机会在南阳战场上击败北疆军。南阳的仗如果打赢了,李翊就算有天纵之材,也无法挽救南北对峙的局面了。”
“但他还有寇准,这个人太厉害了。”蔡瑁说道,“即使李翊死了,以岳飞、关羽、赵云、张飞等一般李翊死忠将领的实力,徐茂公、刘伯温、贾诩等一般谋士的经世之才,再加上寇准这个帮李翊掌控朝廷的股肱之臣,依旧还能辅佐李翊的儿子固守河北,成为我们平定天下的最大障碍。”
“那些大将和谋士随时在军中,难以有机会除去,但是寇准可以。”刘表厉声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寇准,此人不除,社稷难安。”
蔡瑁说道:“好。我即刻让王桀去北疆投靠他兄长王凯,让马谡、张允带着刺客潜伏到蓟城,三人一明两暗,共诛寇准。”
“把荆襄一带最好的勇士派到蓟城去,一批人不够就派出十批,一百人不够就一千人,务必把徐茂公杀了。”刘表用力一挥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只要杀了寇准,北疆必定大乱,南北对峙之局可成。”
………………
东汉建安七年三月初一,李靖率领大军南下,先后攻克鲁阳、雉县、析县等南阳郡北部城池。
三月初七,李靖留下高长恭、宇文成都、陆文龙等大将率领骑兵游弋在宛城之外,牵制宛城中的张绣部兵马,使其无法援助周围的城池。
随后,李靖亲自指挥步兵大军攻打淯阳。
淯阳位于淯水之北,不过是一座小城。但是,在另外一个时空,这里却是发生过一次大战的。那就是发生在公元197年,曹操和张绣之间的一场战斗。此战中张绣取胜,曹操败逃。曹操损失惨重,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大将典韦等都被张绣所杀。
不过,这个时空因为李翊的出现,改变了历史的轨迹,这一场大战并没有发生。
但是,在五年之后,北疆军的兵锋却是抵达了这里。
三月初八,太史慈、谢玄、李宣、麹义、杨业等人统率十万大军向育阳发起了猛烈攻击。淯阳不过是一座小县城而已,如何抵挡得住十万北疆精锐步兵大军的攻击?
仅仅是两天时间,在三月初十这天,北疆军攻克淯阳。
三月十一,大军移师涅阳。涅阳城主力在涅阳令宋忠的指挥下连夜突围。
李靖下令,任其突围,并命太史慈率两万大军随后掩杀,逼其逃往宛城。
三月十二,大军攻克涅阳。
三月十三,北疆军四面包围宛城。
同日,刘琮、蔡瑁统率四万大军,北上救援。太史慈随即率一万步卒大军,一万骑兵屯兵于新野、朝阳一线,阻挡襄阳方向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