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澜与黄蓉二人，理所当然的结伴而行。
按照黄蓉说法，她心里已然没了火气，可对于李长澜的不爽还是留下三分。
于是半强行的让李长澜给她当做仆人，随她北上。
李长澜想的就简单了。
别看黄蓉武功看似难以进入一流行列，实则还是性子使然，难以在一件事情上专一持续下去。
样样都会，说白了就是哪样都差一点。
不然以黄蓉的天赋和聪明伶俐，哪怕不学习洪七公所传授的本领绝学，还有后续偶得九阴真经这本无上武学秘籍。
单单以她爹爹黄药师的桃花岛武功，就足以成为顶尖高手。
即便无法也五绝相比较，也相差不了太多。
薅羊毛，哪里还有比她更好的目标？
特别是这只羊薅完羊毛之后，不久之后就会有新的奇遇，长出更柔顺白皙的羊毛。
李长澜自然乐得跟着黄蓉这个丫头。
只不过，当他蹲坐在闹市之中，身前放着一个带着缺口的破碗，再远处手边放着一根木棍，分明是做起了乞讨的行当时。
李长澜莫名觉得他的决定有些草率了。
“喂，小贼，你吆喝几声呀！”黄蓉躺在李长澜身后草席，抬起脚朝着李长澜的后背踹了踹，对于这一位丝毫没有职业道德的新人乞丐很是不满。
“要喊也是你喊，你身子骨看上去比我瘦弱多了，我觉得单论卖惨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擅长。”李长澜面无表情道。
“小贼，不要说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仆人，要听我这个当主子的话，就连你这身衣服还是我给你的，你要学会感恩呀？”黄蓉细长的睫毛眨了眨，笑盈盈道。
感恩？
世上没人比我更懂感恩两个字。
就是可惜如今形势不比人，没有合适的机会。
李长澜心里默默想着，抬起手抖了抖身上破破烂烂不知道洗过多少遍，不少地方都开线的破旧衣服，
“你告诉我，我这身衣服和你那身有什么区别，我就是去路边捡的衣服都比这身破烂强。”
“不穿你还给我。”黄蓉轻哼一声，朝着李长澜伸出小手。
“不给。”李长澜神色坚定。
这身就是再差劲再破烂，好歹也能遮体取暖，不知道要比来时穿的那身短袖大裤衩强上多少倍。
黄蓉和李长澜相处几天，习惯了李长澜的性子。
黄蓉朝着李长澜勾了勾手，然后用手拍了拍身旁地面，示意李长澜暂且过来在她身边地面铺着的席子上面坐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黄蓉好奇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学上一身精妙武功，等实力够了，为我家人报仇。”李长澜很快带入了设定好的角色中，说起话来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
“可曾有中意的拜师人选？”黄蓉问道。
“自然有。”李长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黄蓉，慢悠悠道，“江湖高手之多，如过江之鲫，可论起真正意义上的顶尖高手，无非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几人，若是能拜师，我当然选择其中一位。”
“没想到伱拜师要求还挺高的，你在几人中最想拜师的又是哪一位？”黄蓉听到李长澜想要拜师的人是这几位，顿时来了兴趣。
李长澜想了想，说出了他对几人的看法。
“北丐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刚正至极，威力惊人，我虽心中敬佩，可也知道以我的性格，即便学了大概率也很难将其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中神通已死，南帝处于归隐状态，两人可以直接放弃。”
“西毒欧阳锋为人凶狠手辣，手段恶毒，却极重然诺，武功登峰造极，不过在某个人死掉之前，他是不会将自身本领和好东西传授他人的。”
“那个人是指谁？”黄蓉意外道。
李长澜笑而不语。
黄蓉见李长澜卖关子，摆明了是在吊着自己胃口，索性也不再询问。
她对于西毒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黄蓉看向李长澜，眼神少有的期待：“还剩一个东邪呢？”
李长澜轻笑道：“桃花岛主黄药师号称东邪，为人亦正亦邪，武功造诣非凡，已臻化境，世人多认为其性格怪异、离经叛道、狂傲不羁。”
“我倒是对其不拘小节，行事洒脱的性格非常认可，男子汉大丈夫胸膛内当容纳天地，若被世间种种繁文缛节所束缚，何等无趣？”
“能拜黄岛主为师，我自是十分欣喜的。”
听着李长澜的评价，黄蓉脸上泛起一丝浅笑。
“你这人有时候挺无赖的，不过眼界和判断力却是不错。”
“那是，我是意外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非我本来面貌，你个孤身漂流在外的小乞丐还是不要和我比了。”李长澜不动声色吹嘘着黄药师，见黄蓉果然吃这一套，这才感觉没白费口舌。
北丐洪七公是好老师么？
答案毫无疑问。
可降龙十八掌这种武功，和李长澜自身契合度实在不高。
有进有退，能攻能守才是好武功。
更何况，在李长澜看来双方武功到了非常接近的程度，总是拿着神兵利器的那个要厉害一些。
这也是李长澜一直比较中意剑法的重要原因。
当然，可能和他觉得用剑会显得比较帅气也有些许关系。
一旁的黄蓉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
她双手抱着蜷缩起来的双腿，埋着头，神情落寞。
“小乞丐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比永远困在一座没人跟你说话的小岛，每日过着重复，枯燥乏味，就连连爹爹都要生气骂自己的无趣日子好多了。”
李长澜看了一眼黄蓉，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没有说话。
这个年代，离家偷跑出来的少女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过于任性，和乖巧听话谈不上关系。
可参考黄蓉生活背景和经历，倒不如说这才是正常模样。
多了不说。
最起码李长澜这般年纪时，可比黄蓉要叛逆多了。
“小贼，你说要找五绝拜师，难道你的仇家武功很高？”黄蓉美眉微蹙，发觉了李长澜话语里的深层含义。
“嗯，很高。”李长澜心里加了一句，估计得破碎虚空才行。
黄蓉目光微微闪烁，神色犹豫。
她看了看李长澜，想起自己手脚都被绳子捆住，整个人躺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羞人模样，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李长澜轻轻拍了拍黄蓉的肩膀，然后将手搭了上去。
黄蓉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李长澜。
李长澜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轻笑道：“小乞丐不要怕，以后行走江湖你再不是孤身一人了，有你长澜大哥罩着你。”
“你连武功都不会还保护我？”黄蓉被李长澜的样子逗乐，捂嘴轻笑。
“要不在我遇到合适的师傅之前，你先教我两招？”李长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手指比了比黄蓉，又比了比自己，“再不济，以后遇上打不过的敌人，我还能帮你争取点逃跑时间。”
黄蓉听着李长澜义气凛然的话，不禁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会真会傻乎乎信你的话？”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若真是遇上打不过的敌人，你怕不是跑得比我还快，哪里还会管我死活？”
话音方落。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知我者，黄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