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一旦被忽悠瘸了,就会很可怕。
不是说有什么特殊加持,而是智商被削弱的很可怕。
不信?不信请看刘表表演。
“子柔,吾有个想法,既然汉军如此无能,吾何不尽起襄阳大军,命张允为将,直奔汉军大营?”
刘表激动的起身,满脸通红的叫道。
蒯良:“……”
“好像劲儿使大了,现在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蒯良心中的小人喃喃道。
“咳,主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蒯良干咳一声,劝谏道。
“胜利就在眼前,为何要等?”
双眼满是胜利曙光的刘表,激动的叫道。
“回主公,汉军步卒虽然无能,但其骑军,却是不训色于中原铁骑的精锐之师。
我荆州缺马,全是步卒,没有成建制的骑军。
如何冒然出兵,就算张允将军能斩杀汉军诸将,但终究是人力有限,张允将军在神勇,有能杀多少汉军?
一旦汉军反应过来,将数万骑军倾巢而出,以骑军对步卒的天然压制,我军很难取胜,甚至会损兵折将,乃至于落败!”
蒯良苦笑一声,沉思良久,才找到了说辞。
面对打了鸡血的刘表,蒯良苦笑一声,暗道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万一张允能在汉军反应过来之前,攻破汉军军寨,生擒天子呢?”
听闻蒯良之言,刘表迟疑片刻,还是很不甘心,开口问道。
蒯良:“这……”
听到刘表的话,蒯良又不会了。
“咳,回主公,我军赌不起啊,荆州也赌不起啊!
万一汉军及时应对,骑军倾巢而出,保护着天子突围,再以骑射战术,游离于我军四周,则我军必败啊!”
蒯良声情并茂的劝谏道。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蒯良心中哀嚎道。
如果不是现在不是时候,蒯良真的很想答应了刘表。
然后看着这个脑残去送死!
自己就可以率领着城中的世家子弟,生擒刘表,等汉军歼灭了张允,就打开城门,直接献降。
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此时献城,不仅不能讲利益最大化,还伴随着很大的风险。
城中百姓之心,还在刘表,自己这么做风险太大,一旦操作不当,就会被城中的百姓反噬。
“张允,吾问你,你可有把握在汉军反应过来之前,攻破汉军军寨,生擒天子?”
刘表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张允,沉声问道。
此时,刘表已经被毒鸡汤冲昏了头脑,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尽起襄阳之军,冲出城池,杀入韩军军寨,生擒天子。
只要能生擒天子,他就能重新夺回荆州六郡,还可以进一步挥军入蜀,占领益州。
一旦占领了益州,大汉十三州,他就占领了最富有的两州。
进而,他不仅能守住自己的基业,狭天子以令诸侯,甚至能再进一步,君临天下,坐一坐这大汉的天子宝座。
“主公……我……”
张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张允已经被刘表的疯狂吓到了!
张允虽然自负,甚至自大,但他不傻啊。
再怎么说,他张允也是个熟读兵书,在沙场上,摸爬滚打了数载的宿将。
他就是再笨,也知道,就凭襄阳城中的五万步卒,怎么也磕不过汉军十几万大军。
更何况汉军之中,还有两万躲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骑军,和在江上飘着的数万水军。
汉军的总兵力,不低于二十万人马,四倍于自己,怎么打?拿什么打?靠头铁吗?
这二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张允,这不是率军去立功,而是取送命!
“张允你回答吾,你能不能做到?”
见张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表厉声呵斥道。
“回……回主公,允没有把握!”
被刘表那择人而噬的目光盯着,张允满头大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答道。
张允怕了,他真的怕了,他还不想死。
“哼,没用的废物!”
听到张允的回答,刘表勃然大怒,一脚将张允踹翻在地上,咆哮道。
被刘表踹了一脚,张允摔倒在地上,却很快又爬了起来,再次笔直的跪回刘表的面前,只是张允低下头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怨毒。
此时,张允很恨刘表,恨不得一剑劈了刘表。
他是刘表的亲外甥,荆州的宗室大将,自身又勇武不凡,不要说这襄阳城中,就是整个荆州,谁不给他张允几分薄面?
但现在,他却被刘表像条狗一样,不断的踹翻,又不得不快速爬起来,再次重新跪回刘表面前。
是刘表让他颜面尽失,颜面扫地。
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此时的张允,就处于这种状态,他在怨恨刘表的同时,却忘记了,他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都是刘表给的。
没有刘表,凭借张允的实力,或许能取得同样的成就,但绝对不会有人如此净重他!
再荆州,世家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像张允这样的一介武夫,在世家的眼中,不过是一条会咬人的狗,根本不配获得世家的尊重。
“主公息怒,张允将军也是为了襄阳百姓着想,不愿拿整个襄阳城当赌注!”
看到这一幕,蒯良偷笑一声,上前两步拉住盛怒的刘表,劝解道。
蒯良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无形中,不仅离间了张允和刘表之间的关系,甚至还离间了刘表和襄阳百姓的关系。
蒯良在隐晦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刘表在拿他们的命运,拿整个襄阳百姓的命运在豪赌。
他刘表根本不在乎荆州文武的死活,也不在乎襄阳军民的生死。
“子柔,休要劝吾,吾今日就要杀了这个废物!”
刘表怒吼道。
说着,刘表一把甩开蒯良的手,竟然真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想要砍死张允。
“铛!”
千钧一发之际,蒯良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挡住了刘表堪向张允的剑,扭头对着张允大吼道:“张允将军,还不快跑!”
“啊!”
被蒯良一喊,张允才回过神来,惊恐的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议事堂,狼狈不堪的逃离了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