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兵力最凶时达八十万,水师也很凶,据史书记载,左良玉在武汉起兵造反时,战船在长江上排开,从汉口到蕲州绵延二百余里。
现在左梦庚手下的水师营达五万之众,祖克勇、罗岱和道兴哗变策反了几百人如果是坐船跑了,徐勇的水师营责任不可推卸,因此水师统领徐勇急率水师开船追击。
这一下子就出动了一万水师,连同祖克勇的几十条战船,共二三百条战船在大江中就展开了竞逐赛,密密麻麻,布满了江面。
徐勇指挥着水师一边追边命令开炮,这是船上装的火器,当然没有威力最大的红衣大炮,那玩意射程虽远,威力也大,但是太笨重,一门红衣大炮少说上千斤,有的其甚至超过一吨,而且太贵重了,朝廷的御营才有十门红衣,他们也根本没有几门这样的大炮,都配备在了炮营。因此当时战船上的火器主要是佛郎机和一些铳炮之类的轻火器。
但尽管如此,数门铳炮一齐开火也打得水柱四起,震天动地,祖克勇、罗岱和道兴他们不熟悉水战,他们策反的这几百名心腹将领由于事情紧急只临时是劫了二十几条船。因此水师营追过来一开火,有几条船被火炮击重,船体倾斜,有的进水,很快船就沉了,船上的兵将没入水中,有的被徐勇的水师营追上刺杀,有的被抓了俘虏,有的被冰冻的江水夺去了性命。
还剩下十多条船,这时祖克勇大船中弹起火了,罗岱和道兴一边组织灭火一边摧促快船,祖克勇此时看到了他们的一部分心腹将领沉尸江底,眼珠子都红了,命令弓箭手向追过来徐勇的水师射箭,但弓箭的威力相比火器就小得多了,而且射程太有限。徐勇的战船越追越近。
“快,快开船!”罗岱、道兴、祖克勇在一条大船上,现在都无能为力,不想全部葬身江底或被抓回去,只有逃命。
这十几条船刚逃到江心,这时马士秀的炮营就开火了,炮营的力当然比战船的威猛得多。
“咚,咚咚咚,叨叨叨叨……”打得地动山摇,数米高的浪花一柱接一柱,几十发炮弹在这十几船前后左右就炸开了。
有的船被当场炸断,有的则被大浪掀翻,上百名兵将在冰冷的江水中挣扎,这些都是祖克勇、罗岱和道兴的亲信兵将,但寒冬腊月的天气,在深不见到的长江中,不用敌人打,他们也挣扎不了多久的。
但祖克勇他们根本顾不上救他们,因为这时一只炮弹呼啸而来,祖克勇所在的大船桅杆则被一炮炸断,数名开船的兵将被震落江中,这只残船便在江中转开圈了。
祖克勇等人一看心里一凉,这算完蛋,这条船上还有一百多人,也全都束手无策,有的看追兵临近,准备跳江,而祖克勇、罗岱、道兴等人则各执利刃准备以死相拼。
这时马士秀命令停止炮击,因为他站在岸边的高处看到徐勇率无数条战船把祖克勇等的船只已经包围了,他们插翅难飞。
“你们跑不了,赶紧束手就擒,跟徐某去见少帅领罪,否则让尔等全部沉尸江中。”徐勇立在船头对祖克勇等人喊话。
“我祖宗,你也愿意跟着他们投降鞑子当汉奸!”
祖克勇等人就跟他们对骂,因为距离比较近了,就动用了弓箭。但是不管动用什么,徐勇的人马都占绝对优势。一时间,万箭齐发,祖克勇的人又有不少中箭裁入江中。
“罗兄道兄,实在不行,我们就跳江吧,也不能让这帮杂种抓了俘虏。二位兄台的恩情我祖克勇只有来世再报了。”祖克勇对这二位抱拳道。
“不要那么说,我们反左梦庚和马士秀也不完全充你,实不相瞒,我们早就有归顺朝廷之心,既然事情不成,我们来世再见吧。”罗岱和道兴说完,就准备和祖克勇等人一齐投江自尽。
就在这时,炮声又轰鸣起来。一枚枚炮弹准确地在徐勇的水师中间炸开了花,数条战船被炸碎,有的被炸得起火继而沉江,有的被当场掀翻。
“马士秀,你们他妈瞎了,往哪打炮!”徐勇刚骂了一声,一发炮弹凌空而来,落在他所在指挥船旁边,接着激起冲天的水柱,险些将他所在的大船掀翻,徐勇站立不稳被震趴在船头。
“总爷,是江对岸朝廷的火炮,厉害着呢,快撤吧!”有亲兵小心翼翼地过来把他扶起来提醒道。
徐勇惊魂甫定,仔细一看,果然这一发发的炮弹不是从马士秀的炮营飞过来的,而是大江对岸飞来的。能打这么远的距离,绝对是红衣大炮,也只有红衣大炮。
徐勇猜得完全正确,这是朱由崧的御营中的重火器火炮营开火了,这是一千人马的编制,拥有各式火炮六七十门,其中火力最强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红衣大炮十门,刘肇基指挥着进行了两个多月的训练,炮营战斗力提升了一大截,机动性强,瞄得准,打得狠。
前几天朱由崧带刘肇基等人冒着寒风看完大江看大湖,这不是坐船游览风景,而是视察地势,以战略家的眼光部署战斗。刘肇基将炮营选好位置几十门大炮早就部署好了。
祖克勇等人在江对岸那么折腾,朱由崧早就得报,说判军哗变,起内讧打起来了,朱由崧心中大喜,立即就想到祖克勇的事,他精心埋下这颗雷终于在判军中炸响了,但为了稳妥起见,他亲自带人出城来到江边登高一望,很快就认准了江中的祖克勇,因此徐勇的水师把祖克勇包围的时候,刚好到红衣大炮的射程内,朱由崧便果断命令刘肇基下令炮营开火。
十门大炮轮番轰炸了一通,判军的战船沉江的沉江,起火的起火,倾翻的倾翻,大江之中跟放鸭子一样,熙熙攘攘的全是判军的人马。
一看差不多了,朱由崧命令出击。
五千水师二百多条战船倾巢而出,呈战斗编队,小船在前大船压后,像箭打的一般朝判军的水师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