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其实酒逢仇人也能喝不少的,至少高建国和柳四海两人喝得不少。
叶欢当着柳眉和高胜男的面使了一招借刀杀人,而且这招使得非常的明目张胆,柳四海懵了,喝得迷迷糊糊的他真以为是自己把高建国拍晕过去的,想想当年被高建国抓进监狱蹲了两年,柳四海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干得出这事儿。
“他……他没事吧?”柳四海两眼发直,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高建国,天生豪气是一回事,拍翻公安厅长又是另一回事,匪就是匪,不论怎样的豪气干云,看到兵的时候多少还是有几分心虚的,特别是一巴掌把兵拍晕了。
“不管有事没事,伯父您先走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叶欢挺身而出,一脸正义决然。
“你怎么处理?”
“埋了他……”
嗖!
高胜男含愤发射了暗器,一只筷子直击叶欢胸前檀中穴,被叶欢闪了过去。
柳四海混了一辈子江湖,自然不会轻易上当,俯身探了探高建国的鼻息,释然一笑:“没什么大碍,好象是……醉倒了?”
“伯父您还是快走吧,不论是醉倒还是被您拍倒,高厅长待会儿醒过来以后您都不好说话。”
柳四海一想也是,酒喝得畅快,可人心隔肚皮呀,谁知道姓高的会不会借机整他?
“小叶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先走比较好……”柳四海沉吟道。
匆匆出门前,柳四海回头欣赏的看着他,赞许道:“小叶不错,这次京城没有白来,你这女婿我认下了,把眉儿交给你我很放心,以后待她好一点,当然,若她敢耍小姓子,你只管拾掇她,我柳四海绝不偏私。”
……………………柳四海走后,包间由喧嚣又恢复了寂静。
叶欢与高胜男和柳眉三人大眼瞪小眼。
“这……这算什么?”
叶欢搔搔的一拂头发,笑道:“乘兴而来,满意而去,小叶同志……就是这么顺眼,你,值得拥有!”
高胜男呆了片刻,忽然像只发怒的母狮子似的跳了起来,拳脚如雨点般没头没脑朝叶欢揍去。
“混蛋,王八蛋,竟敢把我爸拍晕了,老娘今天非揍你个五级伤残不可!”
****************************************************************事实证明高建国没那么脆弱,他不是被拍晕的,而是真的醉过去了,叶欢和高胜男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把他送到了酒店房间……“事情就是这样,见岳父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有惊无险,勉强过关。”
大四居里,叶欢一副说书人的语气,向猴子和张三把整个事情述说完毕,意犹未尽的咂摸咂摸嘴。
“就……就这样?”猴子听得两眼发呆。
叶欢肯定道:“就这样,挺好的,除了柳老大跑路去了香港旅游,其余的皆大欢喜,人人满意。”
张三楞了好半晌,长长吁了口气:“我怎么有一种看美国大片的感觉?那叫一个高潮跌宕起伏,亏得欢哥心理素质过硬,换了是我,早他妈从楼上跳下去得了……”
叶欢顿时来了精神:“所以说,这件事除了惊险刺激,还很有教育意义,它告诉我们,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放弃希望,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说这话的应该是吃货吧?”
“是他妈阿甘他妈!”
……………………指了指张三,叶欢问道:“今天去奥运田径队报到了吧?感觉怎样?四年以后能不能给咱国家争两块金牌?”
张三无比失落道:“别提了,训练了一天我就被开除了……”
“为什么?”
“再也找不到那天抢高建国包时的状态了……今天跑100米的平均成绩是12秒,离世界纪录还差十万八千里,是个普通人都能达到这成绩。”
“为什么会没状态呢?”
张三叹气道:“第一,跑得那么辛苦没好处,我又没抢包,凭什么跑那么快呀?第二,没有见义勇为的活雷锋或警察在后面追我,当我没招谁没惹谁时,跑起来真的没动力……”
叶欢和猴子呆住,互视一眼,叶欢点点头:“我听明白了,这家伙就是贱的。”
猴子嘻嘻一笑:“干脆等到奥运会的时候让教练在你后面放条狼狗追你,我估计你很有可能破世界纪录……”
张三的表情愈发苦涩:“你以为我没想过?贼偷儿也有一颗熊熊燃烧的爱国之心好不好?结果教练告诉我不能这么干,因为奥运会的裁判估计不答应,这种行为基本跟服用兴奋剂是一样的……”
三兄弟聊得热乎时,叶欢的电话响了。
令叶欢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电话居然是沈睿打来的。
叶欢眉头皱了一下,很平静的接起了电话。
沈睿的声音依旧那么的温文儒雅,仿佛有一种让人心灵安静的魅力。
“叶欢,好久没见你了,还好吗?”
叶欢笑嘻嘻道:“堂哥,非洲的太阳晒得很暖和吧?有没有泡个黑姑娘啥的换换口味?”
沈睿苦笑道:“你这张嘴除了女人还有没有别的词儿了?我的口味向来很淡雅,非洲姑娘我真的消受不起……”
叶欢哈哈大笑,跟沈睿说话很舒服,这是他天生的魅力,任何人跟他交谈总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叶欢却不得不提高警惕,因为他清楚,那张和煦的面孔后面隐藏着多么丑恶的灵魂。
沈老三在算计什么?沈睿在算计什么?他们是各打各的算盘还是合谋什么阴谋,这是叶欢目前急切想知道的。
沈睿轻轻舒了口气,道:“叶欢,我回京城了。”
叶欢一楞:“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下飞机,还没回家拜见老爷子呢。这事不急,叶欢,你现在有空吗?咱们出来坐坐?”
叶欢很爽快的答应:“没问题,我这种无业游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叶欢干脆和沈睿约在了自己的私人会所里。
脑子里转动着无数念头和猜测,叶欢很快到了名流私人会所,前台的接待小姐显然认识这位露面不多的年轻帅气老板,诚惶诚恐中带着几许小小的羞涩,把叶欢领到了会所内设的小茶座里。
叶欢一问才知道,柳眉今天没上班。
想想也觉得正常,昨晚那么惊险的经历,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恐怕生平没这么刺激过,必然要缓几天才能恢复精神的。
一个人坐在茶座里喝茶,悠悠然等了一个小时,沈睿才匆匆赶来。
叶欢站起身笑迎时,却发现沈睿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沈睿仿佛跟他们很熟稔,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
叶欢笑着迎上前,沈睿一见叶欢便张臂和他拥抱了一下,轻轻一捶他的肩膀,笑道:“分别半年,你小子又闯了不少祸,听说把欧洲闹得鸡飞狗跳,连英国女王都着了你的道儿,不简单呀。”
叶欢咧嘴笑道:“那是,闯祸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闯得这么有水平,有格调的,我一直凭实力闯祸……”
沈睿笑道:“行了,脸皮真够厚的,以为我夸你呢?来,叶欢,给你介绍两位朋友……”
指了指身后一名略瘦的中年人,沈睿道:“这位是朴昌贵先生……”
朴昌贵朝叶欢恭谨的一鞠躬,用不大标准的中文道:“幸会,叶先生。”
叶欢眼都直了:“瓢娼……贵?”
“是的,叶君,见到您很高兴。”
又指了指另一名略矮略肥的中年人,沈睿道:“这位是三井健次先生……”
三井健次也非常严谨礼貌的九十度鞠躬:“叶桑,幸会!我是三井健次,请叶桑多多关照。”
叶欢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扭头盯着沈睿:“不是中国人?”
三井健次抢在沈睿开口前解释道:“叶桑,朴先生是韩国人,他是韩国保宁矿业株式会社的社长,我是曰本人,曰本三井财团的董事,三井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
叶欢的脸色有些阴沉。
原来是棒子和鬼子……他对这两类人向来没有好印象,说他是愤青也罢,偏激也罢,反正他无法对这两个国家的人产生任何好感,什么两国一衣带水,什么友谊万古长青,都他妈放屁,屠杀了我们几千万人的国度,怎么可能存在友谊?
从没想过像那些网络愤青一样整天叫嚣着屠曰灭美,叶欢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但抵触情绪却是由衷而发,他真的不喜欢跟这两个国家的人打交道。
沈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怎么跟棒子和鬼子混在一起了?
叶欢冷冷扫了二人一眼,也没理会沈睿,站起身道:“你们慢聊,我有事先走了,失陪。”
说完叶欢转身便走。
路过前台时,叶欢脚步停了一下,叫过前台接待小姐,指着不远处沈睿三人,道:“看见那仨货了吗?”
美丽的前台小姐点点头。
叶欢嘴角浮起一丝坏笑,悄声道:“等下他们买单的时候你去收钱,一杯茶一万美金,不给钱就报警,告诉他们,老子这里是高级场所,什么都是高级的,包括价格,给不起钱就别他妈来这儿充大瓣蒜。”
“是,老板,我明白了。”
……………………吩咐完毕,叶欢在会所出口等电梯的时候,沈睿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叶欢,理智点行吗?抗曰战争早已是历史了,国家也提倡凡事以和为贵,这是国家的外交政策,我跟韩国曰本人交朋友并不犯法。”沈睿无奈叹息。
叶欢冷笑:“老子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不想理他们,更不犯法吧?”
沈睿叹道:“可你至少应该先听听我认识他们的经过吧?咱们沈家祖上杀过曰本人,也被曰本人杀过,若非事出有因,我怎么会跟他们交朋友?”
“好吧,你怎么认识那俩货的?”叶欢不想因为这事跟沈睿翻脸,至少目前不宜翻脸。
“在北非认识的,韩国保宁矿业和三井财团在北非各自有一个钻石矿,我们的铀矿建造工程离他们的钻石矿很近,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我们的铀矿建造工程很多地方都得到了他们的帮助,他们甚至把本国的工程师和某些精密的建造仪器借给我们使用……”
“所以你就交了他们这两个朋友?”
沈睿叹道:“如今是经济年代,国籍已是次要的了,别人对我如此热情,双手奉上诚意,我怎能拒绝?这跟国籍和历史无关,做人至少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叶欢冷笑道:“堂哥,不是我泼你冷水,所谓无事献殷勤,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你这么热情的,你难道没想过他们对你有所图谋吗?”
沈睿脸上依旧一片温和,而且还调皮的眨眨眼:“所以,我需要亲兄弟上阵,我们一起上,还怕被人暗算吗?”
叶欢思索半晌,终于决定回去跟那俩货聊聊,不知沈睿在打什么算盘,如果自己这么一走了之,将来着了道怎么办?
二人回到茶座,朴昌贵和三井健次仍然悠闲的坐着慢慢品茶,仿佛根本不在意叶欢无礼离开似的。
叶欢心中冷笑。
装逼吧,好好装,待会儿买单每人要掏一万美金的时候你们还能如此悠闲,老子就真服了你们。
不得不承认,棒子和鬼子在社交礼仪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到位,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谦逊模样,见叶欢回来,朴昌贵和三井健次同时起身,又朝他九十度鞠躬。
不过看在叶欢眼里,这种谦逊的态度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虚伪劲儿,活吞了苍蝇似的不舒服。
堆起一脸假笑,叶欢热情的握住了三井健次的手,筛糠似的不停抖动:“……幸会幸会,妈的,总算看到穿衣服的曰本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