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小京山南面。
山坳被整出一片开阔的平地,占地数十亩,平地上建起一座中国古老的园林式宅院,从大门口的镇宅石狮,到里面的照壁,回廊,水榭,花厅,厢房等等,无一不透着古色古香的典型中国古典宅院风味,宅院外围驻扎着重重警卫,门禁森严,无论任何车辆行驶至宅院大道前五百米的偌大功德牌坊下,必须出示证件,经过严格的审查后,只准下车步行而入,那座牌坊,被京城权势家族们敬畏的称为“下马坊”,颇有古代大臣进紫禁皇城时“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意味。
沈家,中国最显赫的家族,这个家族从建国开始便出过三位上将,四位国级官员,七位部长,到如今这一代,家族里的直系旁系子弟遍布国内各省各市政斧的高位,除此之外,其打上沈系标签的外姓旧部掌权者更是不计其数,如果以一棵树来形容的话,沈家这棵树无疑是百年老树,枝叶繁茂,盘根错节,一代又一代的家主的努力经营下,沈家的权势也愈发强大,被称为“华夏第一豪门”毫不为过。
小京山下的古典宅院是沈家的祖宅,清朝时便已存在,历经无数战争洗礼,它自于历史长河中屹立不动,见证着中国这片土地的风风雨雨,特殊时期时期,沈家亦毫无例外受到了造反派的冲击,造反派打着“破四旧”的旗号,叫嚣着要烧了沈家老宅,沈家两位上将出身的老人怒发冲冠,手执两柄抗战时缴获的东洋将官刀,横刀立马站在老宅前,造反派们欲发动攻击,两位老将军如下山猛虎般冲陷敌阵,当场砍下两颗造反派头目的头颅,高高悬挂在老宅前的功德牌坊上,此举震惊了所有对沈家心怀不轨的红卫兵小将们,于是造反派们潮水般退去。
此事在中南海掀起了惊涛骇浪,当时领袖和总理都健在,二人碰头提起此事,领袖微微苦笑,只说了一句“沈家的人真是姓烈如火,胆气一如当年。”
领袖为什么说这句话?
因为沈家在抗战时期,家族中七名子弟满怀报国激情,投笔从戎,从容赴死,其中三位子弟投了八路,四位子弟入了黄埔军校,后来因作战勇敢,升上校团长,直至少将师长,徐州战役,第五战区[***]调集数十个师与曰军决战,沈家四兄弟同在一个战场上杀敌,最后弹尽粮绝,麾下四个师将士壮烈殉国,四兄弟宁死不降,先后用各自的方式选择了杀身成仁,据说委员长惊悉四位爱将死讯,当场洒泪,并亲笔题下“满门忠烈”四字,命人送去沈家老宅,以彰沈家气节。
投了八路的三位沈家子弟也不含糊,在敌后战场上打得曰军闻风丧胆,在其活动的晋察冀边区组织起多次反击战役,其出色的兵法战术令曰军将官头疼不已,三兄弟的头颅悬赏额高达十万大洋,由此可见曰军对三兄弟的畏惧和痛恨程度。当时尚在延安的领袖便曾多次笑称三兄弟为“沈家三虎将”。
沈家两位老将在那样的特殊历史背景下砍了两个造反派头目的脑袋,而领袖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揭过去了,可见领袖对沈家也是颇为爱护的。
总理有心保护沈家,于是将领袖的这句话传了出去。
沈家因这句话而在特殊时期中保存下来。
后来邓公上位,鼎定江山,风雨飘摇的新中国终于焕发了生机,沈家三位开国老将和高官借势复出,飘摇的沈家也终于在这片为之浴血奋战过的土地上重生了。
如今的沈家已成了真正的豪门大族,其子弟遍布政界,军界,商界,还有一位硕果仅存,其威力不啻于核弹的沈家老爷子坐镇老宅,外人眼中已是极度的尊荣华贵。
可是豪门深处,光鲜之外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暗。
老爷子老了,他早已淡出了世人的视线,这一代的家主是老爷子的大儿子沈笃礼。
沈笃礼五十多岁,以他的级别,自然可以住进中南海,可沈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历代家主必须入住祖宅,所以沈笃礼一直住在小京山的祖宅中。
夜色宁静,沈笃礼正给周蓉打着电话。
二十年前,因沈家内变,为了保护儿子,沈笃礼不得不抛弃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他与周蓉夫妻二人因此事而反目,二人分居也二十年了,只是沈笃礼一直记挂她,明里暗里对腾龙集团多有照顾,腾龙集团才能发展到如今这般强盛。
“蓉儿,腾龙集团迁移总部这件事,你处理得太高调了,已经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沈笃礼的声音很低沉。
“高调吗?我与你们沈家早就毫无瓜葛,我高不高调与沈家何干?”
沈笃礼眉头一掀,沉声道:“就算你我分居多年,可在外人眼里,你还是我沈笃礼的妻子,你说有没有干系?”
周蓉冷冷道:“你以为我很稀罕当你妻子吗?若不是当年老爷子出面干涉,我二十年前便跟你离婚了。”
“蓉儿,最近宁海发生了很多事,尤以腾龙集团迁移总部最引人关注,家里现在有些人已经产生了疑心,也许他们会发现叶欢的存在,……不,不是也许,是一定。”
“发现又怎样?沈笃礼,你现在已是沈家的家主,难道还跟以前一样缩手缩脚忍下去?”
沈笃礼长叹口气:“蓉儿,你不懂,到了我这个层次,每走一步必须小心翼翼,一步踏错,都将引发非常严重的后果,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他们就等着我出现破绽,然后群起而攻之,我现在的忍让妥协,都是为叶欢将来回归沈家而铺路……”
“我不懂你们这些政治人物到底在盘算些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叶欢是我的儿子,你们沈家不认同他没关系,我要把他留在身边,以后跟你毫无关系,我腾龙集团这么大的盘子,就算他是个败家子,也够他败个百八十年的!”
沈笃礼语气有些急了:“什么叫跟我毫无关系?叶欢不也是我的儿子吗?你把他接到身边,别人很容易推测出他和我的关系,那时你就算再怎么宣布他和沈家毫无瓜葛,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他吗?简直是幼稚!”
周蓉一滞,接着气急败坏道:“沈笃礼,你这个没出息的,二十年过去了,你还没摆平家里的那些破事儿,咱们的儿子还在外面受苦,枉你坐着这么显赫的位置,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你还是男人吗?我告诉你,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你把家里的这些坛坛罐罐该敲的敲,该扔的扔,一个月以后把儿子接回京城,如果你摆不平,我就把腾龙集团卖了,办好我和儿子的签证,我们娘儿俩出国住一辈子,你就一个人守着你的破权力老死吧!”
咔!
电话挂断,沈笃礼无言的盯着电话,苦笑几声,又长长一声叹息。
他知道,这回周蓉是真正向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一个月之内不摆平家族里与他敌对的兄弟子侄,周蓉绝对说得出做得到,若她果真办了签证出国,他这辈子恐怕真的无缘再见儿子了。
肃清家族内部的行动必须加快!
坐在书房里细细思考一阵,沈笃礼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沉声道:“赵副部长吗?川北省的省委书记老刘病退了,这件事你知道吧?……接任的问题上,只要能力出众,施政方向对路,全心为老百姓办事,谁来当都可以,当然,我们必须秉着对人民群众负责的态度,仔细而慎重的遴选,这样吧,你去问问沈笃智部长的意见,看他有什么人选推荐……不要怀疑,这就是我的意思,照着办吧。”
“…………”
不知过了多久,沈笃礼轻轻放下电话,嘴角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政治如棋,换子易子甚至是弃子,都是一种战术,但能保住中宫不破,边角一地一隅之失,并不是那么重要,有时候偶尔的妥协也能达到最终的目的。
静静坐了一阵,沈笃礼又拿起了电话,这回他的语气亲热了许多:“五弟吗?有件事麻烦你,是这样的,我想向你借一个人,私人姓质的,嗯……想让他去宁海帮我保护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五弟你是堂堂京城卫戍部队的中将首长,麾下猛将如云,你可不要藏私哦,要给我派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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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家族的神秘外罩适当的揭开一些,省的老有人说我故弄玄虚。。。
后天过年了,今天给房子搞了一次大扫除,累得快趴下,实在没力气再码字了,今天就这一更吧,晚上还得进浴室清洗玉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