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分三路护送鹿活草。
中途卢剑星、沈炼等人,担心会有意外发生,所以又再次将队伍分散。
其实不止是他们,就连其余几路,在发现有人跟踪的痕迹后,也开始分兵。
而最先抵达的一路人是丁白缨率领的三十余名锦衣卫。
之所以让她带着鹿活草前来函谷关,是因为陆文昭等人觉得,她乃是一介女流。
如果旁人真的打起鹿活草的主意,那么,一定不会过分关注丁白缨。
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旁人肯定以为,他们不会将那重要的东西,交给一名女子保管。
当霍光等人听说鹿活草已经送来后,便亲自来到城关,迎接丁白缨。
这是后者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大人物,心中也便断定,肯定是御驾亲征的皇帝出了问题。
“卑职丁白缨,拜见几位将军!”
她向众人作揖。
闻声,霍光点了点头,注意到她身边的一个盒子,问道:“这里面装着的,便是鹿活草?”
丁白缨应声道:“回霍将军,正是鹿活草。”
身为锦衣卫,熟知朝中文臣武将的每一张面孔,是必修课,也是基础。
一听果真是鹿活草,众将士无不欣喜若狂。
霍光亲自将单膝下跪的丁白缨搀扶起来,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三十余名,显得风尘仆仆的锦衣卫,沉声道:
“你们辛苦了,此役,你们将是我大秦最大的功臣,没有之一。”
顿了顿,他看向丁白缨,皱眉道:“你一介女流,竟也是锦衣卫中人?”
后者抱拳道:“回将军,随师兄加入的锦衣卫。”
“原来如此。”
霍光点了点头,道:“在锦衣卫身居何职?”
“试百户。”
丁白缨道。
霍光大笑道:“此役之后,你最起码也是个千户!”
众将士皆陆续笑了起来。
有了鹿活草,陛下的命便能得到延续。
这对整个大秦来说,都是一件喜事。
随后,霍光命人将丁白缨等人请下去休息。
他亲自拿着鹿活草,找来了军医。
后者没有犹豫,将鹿活草配合一些补药熬成汤,喂嬴渊服下。
片刻之间,有股磅礴生机,便充盈在他的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中。
原本死气沉沉的样貌,此刻也有了些红润。
众将士都注意到了这一变化,霍光开口问道:“这鹿活草,竟这般神奇?服下便可奏效?”
军医抱拳道:“鹿活草乃是世间一等一的神药,陛下服用之后,命算是保住了,只不过,至于何时才能苏醒,在下就说不准了。”
霍光点了点头,道:“有劳军医,先下去休息,陛下一有动静,本将军再派人传唤你。”
“诺。”
军医离开之后,霍光一直忧心忡忡的神情,也得到了舒展。
不足半日。
霍去病一行人竟也到了函谷关。
他们一路都是急行军。
要不是朱丹溪与华佗二人随身带着补药,只怕早就经不起那般折腾了。
论霍去病的行军速度,整个大秦,包括锦衣卫东厂在内,可谓无人能及。
进了函谷关以后,他向霍光等人说道:“这便是神医华佗,华先生。”
其余人皆纷纷抱拳。
华佗点了点头,回礼道:“诸位将军,客套话就先别说了,还是先去瞧一瞧陛下如今的状况吧。”
“是极,华先生与朱先生请。”
待来到嬴渊居住的房间内,霍光又向他们介绍起了当前情况,
“陛下刚刚服下鹿活草,体内已有生机,相信不日就能醒来,只是陛下身上的毒...”
华佗道:“且待老朽先去瞧瞧。”
朱丹溪开口道:“请诸位将军放心,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毒是他都无法解的,那么,此毒就当真无解了。”
有了他的保证,那些将士们才算是放心下来。
稍后,华佗便就查看起嬴渊臂膀上的箭伤。
发现伤口已经呈现出了黑色,就连挤出来的血液,也都是黑血。
仅仅只是看了看,华佗便就断言道:“陛下身上的毒,已经毒入骨髓。”
闻声,霍光皱眉道:“先生何意?到底是什么毒?该怎么解?”
毒入骨髓...
难道是没得救了?
这可不行!
一瞬间,屋内众将士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不悦。
仿佛他们是在说,要么将陛下救好,要么你死,没有第三条路,你自己看着办。
如果这个时候,华佗真的来一句,救不了,没法救。
那么顷刻间,吕布他们,便能将其生生给活吞了。
大家伙动用了多少人力找你?又期待你来多久?
结果你说这?
华佗自然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于是也不敢有所隐瞒,直言道:
“幸亏有军中行医暂时处理了毒伤,不至于扩散到全身,但是,毒已入骨髓,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刀祛毒。
至于是什么毒...对老朽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毒,老朽能解,只是得用刀,诸位将军可信任老朽否?”
霍光直言道:“刮骨祛毒?这一点,我们早就听军医说了,只要能救陛下性命,动刀便动刀!”
嬴渊本人还没说什么呢,他们便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嗯...实际上,以他现在的情况,什么也说不了。
不然高低得来一句,谁敢救朕,朕便杀谁。
华佗道:“刮骨祛毒之法,奇痛无比,而且,略有风险,陛下如今尚在昏睡,倒是不用担心会痛,只是这风险...”
“什么风险?”霍光迫不及待的问道。
华佗道:“刮骨期间,伤口一旦感染,极有可能殃及性命,所以在下需要一个绝对私密的空间。
刮骨之后,至少三个月内,陛下不可用武,否则将来臂膀再难使用...”
“你是说,你独自为陛下动刀,我们都不能观看?”
吕布皱了皱眉头。
他是担心,万一对方欲要对皇帝不利该怎么办?
华佗清楚他们的想法,想了想,便开口道:“朱兄可以留下来帮我,至于诸位将军,必须都要去屋外。”
话音刚落。
众将士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过了片刻,霍光郑重的看向朱丹溪,道:“陛下待你不薄,我等可能信你?”
闻声,后者立即回应道:“可信。”
“既然可信,我等便就退到屋外。”
就在众人将要离去时,霍光眯着眼又说道:
“朱先生,你有今时今日,全赖陛下照拂。”
“倘若陛下出现任何意外,本将军必杀二位九族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