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那我命令他们明天一早就抢修道路!”
“贤弟啊,那群流民该如何处理啊!他们挖断官道,聚众闹事,也是违反了朝廷法度的!”
孟守听了知县的话,心中恨恨不平,心想这个庸官,自己刚保住了官位,就想着要报复惩罚流民了。
“兄长,此时朝廷正在实施新政,一批新政官员上台,此时正是敏感时期,像兄长这样的官员如果被划作了旧党可就麻烦了!”
宁归知县思虑了一番,觉得孟守的话很有道理。大宋朝文重武轻,文人嘛,就是擅长在思想和意识上斗争。
朝廷内长期是新旧党争,地方上虽然不像中央那样激烈。但是每次党争,都会从地方上弄几个正反典型出来。
“贤弟啊!别看我在当官,你在经商,可是我知道你在官场的见识比我高。为兄我整日呆在这百里的小县,忙于案牍之间,对京城,对朝廷的事知之甚少啊!贤弟如果看出了什么风向,一定要提醒我啊!”
“兄长,在你面前,兄弟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就说眼前这流民之事,看着很小,很好办。你或者以断路聚集之罪把这一百多个都给抓起来,当然这无疑增加了的县衙的开支。”
“或者以流民闹事之罪将他们驱逐出宁归县境,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这样的话容易引起与邻县的纠纷,万一邻县把此事向朝廷申诉了,那就麻烦了!”
知县心想,这孟守果然精道于官场,也洞察于人心,把我心中想的处理流民的办法都给看透了。
“贤弟啊!你说的都对,那这些流民既然抓不得,又撵不得,为兄我当如何是好啊!还请贤弟为我指点迷津!”
“兄长,我已为此想出了对策,就是县衙兑现之前提供耕牛种子的承诺,帮助他们开垦荒地,生存下去!”
“哎……!贤弟有所不知,县里哪有多余的耕牛种子去支持他们啊。这个办法虽好,可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孟守当然知道,这知县是不会出钱出力帮助流民的!反之,他还要巧立名目去压榨这些流民呢!
“额……!那还有第二个办法,就是鼓励县城的富人们去那里建庄种地。这样既不用县衙出钱,又可以增加赋税,还能作为政绩,让上司衙门高看一眼!”
“贤弟啊!这个办法也好,愚兄我也想到过,之前的数百流民也都是用这种方法安置的。”
“像城中做生意的张家,在县西南建了一个张庄,收留了一百多个流民作为佃户。”
“致仕的李家,在县东也圈了一块地,收留了近百个流民种地。”
“外戚王家,在县西也收留了百十个流民,建了个三四千亩地的王庄!”
“如今城中大户基本上都在城外圈了土地了,也都在建庄开垦上花费了不少财力。如今让我再动员谁家去收留这一群人啊?再加上那里位于两县交界处,离县城较远,大户们更不愿意去啊!”
孟守听了这些话,心想正如我所料。于是装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兄长,要不就让兄弟我去那里收留那群流民吧!”
宁归县令一听,愁云散去,高兴地说道:“当真!贤弟如若愿意为我分担此事,我……我免去贤弟那里三年科税。并且保证三年之内,绝对没有任何人敢去那里要捐要赏!”
宁归县令的想法是,那个地方偏远,土质又不好,是城中大户们挑剩下的才给那群流民容身的。现在孟守来要,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孟守听了,心中暗笑,你这个庸官,三年免税你是到处允诺,可是这三年免捐免赏才是真的实惠啊!
“兄长,那我替百姓们感谢您了!我马上就加大投入,争取尽快在那里把田庄建好,建成宁归北面的门脸!”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贤弟,来来来!你看这专门为你准备的酒席,我们今晚不醉不休!”
当官的人就是这样,心也大,心也小。小者,丝毫的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得半死。大者,事情一过,马上就开始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