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顾全买了些时鲜水果,各色布匹,来到了媒婆家里。
媒婆远接高迎,请之上座。心想有如此大方的财主亲戚,我可得维持住了。这就是我们娘俩的靠山和脸面了!
“老太太,我们在茶馆听说,您收留了两家亲戚,要推荐给我们家是吗?”季永开门见山地问道。
“哎呀!就是!就是的!是我乡下的亲戚,被叛军抓在里面干活,后来叛军被剿灭了,他们这些人就各自逃难。逃回家时发现,屋也没了,地也荒了,原先的地主家也都没了。”
“一时没了去处,便来城里投靠我家!我有心安顿他们,就想到了大老爷您家正好需要劳力。正打算去看望我干女儿时,顺便替他们,向您求个安身立命之处呢!”
媒婆一边说着,一边给季永顾全两人端茶倒水!
“不知道他们人品如何啊?”顾全问道。
“哎呦!四老爷真是少年老成,真会看人。对,用人就得看人品!”
“我这两家亲戚,都是老实本分人家,原先各家都有些田地,足够一家吃喝。后来被东家占一点,被西家抢一点,他们也都不去争论。到了这几年,家里地太少了,连口粮都不够了,就只好去给地主家做了长工,勉强糊口!”
“要不说这世上有天老爷呢!老天看这两家人,都太老实本分了,就不忍再伤害,就暗中保护着他们,在叛军之中都好好地活了下来!他村上几十户人家,就他两家人活着回了乡。您说是不是连老天爷,都认可了他们的善良呢!”
季永顾全相视一笑,心想这媒婆太会说了,连老天爷都请出来了!看来这两家确实是忠厚老实人家!
媒婆见季永顾全两人脸色喜悦,心知此时有了九成把握了,便继续说道:“大老爷,四老爷,你们就放心吧!他们两家的人品行为,我敢给打包票!您就可怜可怜,他们这样的老实人家吧!”
“您二位想啊!老天爷都让他们活下来了,不就是知道这世上,还有您家会大发慈悲,收留他们嘛!”
季永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个媒婆真是太能说会道了!好在她是一片好心,我就答应她吧!
“哈哈!既然是老太太推荐的人,我就收下他们!”
顾全的想法跟季永一样,便说道:“那就请他们出来一见吧!”
媒婆喜形于色,扭着就跑到了后面屋里,乐呵呵地把两家人,都带到了季永顾全两人的面前!
季永一见他们,果然诚如媒婆所说一样,都是面相忠厚,眼神真挚的老实人。
媒婆向这两家人介绍道:“哎呀!我说你们这下可有好日子过了!看到没!我把咱们这最慈善的大老爷请来了!我干女儿就是他家老罗头的儿媳妇,那老罗头是他家第一忠诚的老仆人。因为这个面子,加上我的苦求,这二位老爷才愿意收留你们两家!还不快来磕头谢恩!”
季永顾全两人,实在听不下去媒婆的阿谀奉承和邀功请赏的话了,正要堵耳朵。
忽然听到要跪谢一词,顾全赶紧上前阻止道:“跪谢就免了,在我们家主仆之间都坐着说话,不兴这种礼节!”
季永望了顾全一眼,对他给这两家人的定位表示赞同。季永现在说服了自己,对于流民就以仆人身份来安置。
因为他发现,你只有把他们当成家仆,他们才会更忠心。你要是说只是雇佣他们,他们就会感到忐忑不安。这或许就是封建地主制度,能够稳固存在两千多年的原因吧!
媒婆又向季永顾全,挨个介绍这两家人。“这两家都是我娘家亲戚,都姓郝,这家三口人,是郝老二夫妻,和他们儿子郝顺。”
季永顾全两人,仔细看了一下,这郝老二夫妻四十多岁年纪,郝忠二十多岁年纪。都是皮肤粗糙,双手宽厚的庄稼人。
“这家三口是郝老大家,他家郝大娘去世的早!这是郝老大,这是他家大儿子郝通,这是他家小儿子郝达。”
季永顾全两人,又仔细瞧了瞧这爷三个。郝老大有五十多岁,郝通有三十多岁,郝达有二十多岁。爷三都是能干的壮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