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红了眼眶,倔强地说道:“张君耀,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装好人!”
“张君耀曾经对不起朱由校,可是没有对不起过你吧!”阳光看着她,说道:“我不知道你和云峰前世有什么恩怨。但是我知道,现在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人类尚且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更何况妖精?他是修道之人,自然明白你修行的不易,你又何苦拿你自己的几百年的修行跟他置气?”
小狐狸咬着嘴唇,泪眼盈盈地看着李云峰。
李云峰见她黯然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于是放缓了语气说道:“阳光说得对。我让你隐居山林,潜心修行,也是不希望你几百年的苦修毁于一旦。你空有几百年道行,却看不透人世险恶,现在京城血雨腥风,今天,一个没有道行的男人都差点儿要了你的命,你想想你还有几条命够你折腾?万一你真落到刑家手上,你还想再受一次剥皮去骨之痛吗?”
白素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低下头,化成原形,跑到沙发的角落里缩成毛茸茸雪白的一团。
她的心也痛得缩成一团了,只是不想被这些人类看到而已。
阳光过去想抱抱它,它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拒绝她碰它;均均看它娇嗔的模样挺好玩儿,试着上前去摸它的头,也被它的大尾巴扫了回来。小狐狸把她们都赶走,往沙发底下缩了缩,用尾巴把自己包裹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李云峰坐在沙发上,疲惫地点了支烟。看着她们三个在屋里闹。
昨晚一夜没睡,今天早晨又折腾了一早上,他也实在是累了。
*
而此时,刑家的几个统领也陆续回到刑家复命。吴桐是最先回来的,傅明则和傅明俊兄弟两个也随后赶到,三个人和公孙景一起通过监控镜头看着他们带回来的形形色色的嫌犯,足足有几百人。
要从这里找出昨天晚上的杀人凶手。也着实要费一些功夫。
“应该没有漏网之鱼了吧?”公孙景沉吟着说道。“明俊,让你的人把里面的人类隔离开,分开审讯。明则。你的人负责处理那些异类。”
“是,执掌!”兄弟两个领命下去了。
公孙景转头看了看吴桐,和善地说道:“吴桐,你进刑家半年了。也该正式了解一下刑家办案的流程了,这里是总监控室。在这里可以看到每个嫌犯的审讯过程。按照刑家的惯例,先用测妖仪监测出哪些是妖精,刑家会有专门的审讯仪器从它们的嘴里要出口供,有伤人害人的。一律杀无赦;没有伤人害人的,打回原形放生。至于人犯,走正常的手续。审讯过后,有罪的处置。无罪的释放,只是从刑家走出的这些人,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这么说,其实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而不自知?”吴桐问道。
公孙景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各家的手法不一样,道家的抹去人记忆的方法是直接把要抹掉的记忆打成碎片,然后封印,所以要恢复他们封印的记忆很难;巫家的主要用巫术和咒语,解开记忆的方法掌握在施术者手中;而我们刑家主要是用催眠,催眠的副作用小一些,也容易破解,但是人的思维是复杂的,即使哪天找回了这部分的记忆,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吴桐笑笑,“也许我们现在,也是一场梦而已。”
公孙景也笑了:“古印度有个神话,说这个世界不过是梵天的一场梦;梵天醒了,我们和这个世界都会消失。而中国则有一句话叫做人生如梦;你如果你不进入我们异能界,也永远不会知道,你所看到的清平世界,其实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个世界上,有妖鬼仙狐,甚至有神有仙有魔,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也有力挽乾坤的奇迹。这人世的一切,掌握在我们手上;而我们,则被掌握在那些看不见的神明手上;那么神明呢?他们在哪里?他们的世界又是谁创造的?所以现实和梦境,有和无也是相对的。”
“我庆幸来到这里,能看到这一切。”吴桐笑着说道。
“可是能看到这一切,是有代价的。”公孙景也笑着说道:“今天你遭遇的狐狸精,有着几百年的道行,你能全身而退实属侥幸。而一旦入了异能界,这样的事情经常会发生,我们面临的危险,甚至比死更可怕。”
“这些危险,您在我入刑家的第一天就跟我说过了。”吴桐笑着说道:“我不怕这些。我一直想知道阳光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知道我的天赋不如她,但是能做着跟她一样的事情,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公孙景看着他略带苦涩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外面被抓来的几拨人已经重新被分类:人类送到审讯室,审讯室里配备了先进的测谎仪,刑家的总统领司晨挨个亲自审问;妖精那边则惨烈得多,鬼哭狼嚎的哀叫声一直不绝于耳。
吴桐忽然想到今天早晨遭遇的那个妖艳的妖精,如果她真的被自己抓来了,她即使没有作案,最好的结果也要废了道行打回原形吧?难怪李云峰那么维护她。
可是她变成那么迷人的模样,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吧?李云峰把它当宠物养,岂不是明晃晃地养了一个狐狸精在家里?让阳光怎么想?她得多憋屈呢。
……除非,阳光也拿它当宠物养……冷静下来想想,这倒也有可能,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脑回路从来都异于常人。
他倒是宁可她丧心病狂,也不想她因此憋出内伤。
*
与此同时,兵家也在全场秘密搜捕可疑人士。这种事,浩磊做起来轻车熟路,可是真的找起来却大海捞针。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今天早晨最大的失误就是得到消息晚了,被刑家先去了现场,等他过去的时候,现场连根头发丝都没给他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