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和谷雨在楼上看到那辆军车开走了,才把窗户关上,等着浩磊上来。
“你说那人是他的父亲?不会吧?我总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真的!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是真的!”阳光回到沙发上坐下,靠着椅背说道:“真是太神奇了,在这里居然什么人都能见到。我怎么感觉我们一步登天了呢?”
“我刚才算了一下,那人是他的至亲之人,应该就是他父亲了。我看他们两个刚才那个样子,也觉得挺难过的。”谷雨拉上窗帘,轻声说道:
“浩磊还在下面站着,外面这么冷,要不要喊他上来?”
“让他冷静一下也好。”阳光心有戚戚地说:“我当初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也患得患失的,恨不得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样就不会有爸爸妈妈为我担心了。可是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就是普通人还各种天灾**呢,为未来担心是最没有必要的。”
“你用了两年才想通,可是他才入门不到半年,这半年他还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他还是一个这么重感情的人,今天看到他爸爸的样子,也是可怜,我真的怕他承受不住。”谷雨忧心忡忡地说。
两个人说话间,房门开了,浩磊带着一身冷风寒气搓着手丝丝哈哈地跑进来了,谷雨还没反应过来,他冰凉的手已经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摸够了还意犹未尽地跟她嬉皮笑脸:“谷雨,我就知道你关心我!能让你这么心疼,我真是受宠若惊!”
谷雨莫名其妙被他调戏了去,不由得红了脸,微嗔着说道:“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
浩磊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笑得越发开心:她呀,连句狠话都不会说。最厉害也就是一句不理你了!好像撒娇一样,这让他很是受用。
“谷雨,你这样的回答弱爆了!你应该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心疼你了!”阳光搭上谷雨的肩膀笑道。
“阳光,你再瞎说我也不理你了!”谷雨跺着脚嗔道。
浩磊见她又要动气,赶紧往回拉话,“谷雨,我刚才就是逗你一下。你可别生我的气。我现在只有你们了,如果连你都嫌弃我,那么天地之大我也只能孤身一人了。”
谷雨见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又说得这么可怜博同情,也不忍心再说些什么了。她真希望浩磊对她能像对阳光那样,只是当妹妹看待,那样师兄妹在一起就可以心无芥蒂了,那样多好。
这么想着,心里又开始愁肠百结。
浩磊见她不说话了,转身走到吧台。从酒架上拿了红酒来喝。
“磊,刚才那人真是你爸爸呀?跟电视上的不太一样,他每次出现在镜头前都是一副特别温和特别亲民的模样。今天他看起来好严肃好吓人,这反差有点儿大。”阳光好奇地问他:“他平日在家里是什么样的呀?也是这么严肃吗?”
浩磊拿着酒杯,靠在酒架旁边,笑着说道:“他总是很忙,平日没有什么多少时间回家的,但是在家里的时候还好,只要我不闯祸,他就不跟我发火。”他刚才难得地反思了一下。忽然发现父亲的严厉跟自己的顽劣也不无关系。平心而论,他不是一个省心的儿子。
“对了阳光,你猜他们几个执掌今天晚上在研究什么呢?”他饶有兴味地问道。
阳光微皱起眉头想了想,说:“按照往年的惯例。应该就是叙叙旧,然后划地盘,站队,不过各家的势力范围也是固定的了,所以其实也就是虚情假意地客套客套、试探试探。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是血魔和传说中即将到来的末日,所以今年的画风应该是各家同仇敌忾。统一布防。”
“我看这群人精想要同仇敌忾也没那么容易,一个个的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浩磊说着转头对谷雨说道,“谷雨,你算一下,现在那边是什么局面?”
*
天黑了,会议室里的天花板上已经切换成了夜景模式,穹顶上面的北斗七星闪着璀璨的光芒——如果今天外面无风无雪的话,那么就可以看到,这里面的星图跟外面的夜空是一模一样的。而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球形的金属物体,此时,它正在按照行星运行的规律缓缓转动着。这这个东西,正是浑天仪。
在场的几个人没想到李云峰能把失踪了几百年的浑天仪找回来,一时间都惊叹不已。
李云峰默默无语,不置可否:估计挖自己的坟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事,也只有他自己能做出来了。
“没想到申某的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几百年前的神器,如今浑天仪已经现世,只差翻天印了。”申之茂激动地说道:“等我们再找到了翻天印,就可以应对两年后那场大劫了。”
高远转过头,和李云峰对视了一眼,李云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倾尽几世之力去寻找,翻天印到现在仍然没有半点线索。”
虞刑此时衣袍舒展,神色慵懒地摆弄着他手里的那把古琴,修长的食指轻抚着琴身上乌黑的梓木,听了这话,他眼皮微动,如雕刻般完美的嘴唇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无妨。如今血魔正一步步蚕食中原,为害人间,照这个速度,也许不用等到末日来临的那天,我们就被血魔团灭了;到时候那翻天印有或者没有,也无所谓了。”
他这一句话,噎得在场的其他人一时间都默默无言。
“阿弥陀佛——”永行大师默默地念了一声佛号:他见过不会说话的,就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
李云峰看了虞刑一眼,继续分析着当前的形势:“每当天灾来临之时,乾坤颠倒阴阳混乱,是那血魔吞噬人间最好的机会,所以血魔最喜欢在这个时候苏醒,妄图占据人间。而每次血魔现世,天下必然大乱,而这就需要一个国运昌隆的国家来担负起除魔卫道之责,以国运压住那邪兽的冲天戾气。时至今日,又轮到我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