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的春天。
寒假过后,阳光回到学校,补考,上课,继续她的大学时光。行政楼那边早已平静如常,申灵去了北京最好的美术学院学画画,寝室里的另外两个人也早已经忘了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室友,阳光自然也就不再提起她——申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然不需要在这里留下任何的痕迹了。
而公孙焱留在这里的一切痕迹也都找不到了,就好像他从未存在过。
好在李云峰还是那个李云峰,方方也还是那个方方,所以日子还在一如往常的继续下去。
上学、修炼、捉鬼除妖。
她渐渐习惯了在夜晚走在城市的街头,看身边匆匆的行人擦肩而过,有的步履匆匆,有的烟视媚行,这里面有同类,也有异类,而她,则是游走在阴阳两界,辗转在正义与邪恶之间的使者。
*
夜幕降临,城市的街头,路灯渐次亮起,如繁星点点,点亮了这个城市的夜空;高楼大厦上巨大的电子广告屏幕像一块块七彩的宝石,闪烁着华彩的光芒,五彩的霓虹灯则光芒跳动着,仿佛城市夜晚的脉搏,夺目,冲动。
d市最大的一间酒吧里面,音乐声震耳欲聋,越来越多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从门口进来,涌入舞池,炫目的灯光打在他们充满活力和诱惑的身体上,啤酒和香烟的味道伴着激情的音乐满满地充斥在身周,夜生活开始了。
一个身着一身皮衣的男子晃晃荡荡的进来,直奔吧台,点着吧台的桌面问调酒师:“你们老板呢?”
“先生您好,找我们老板什么事?”年轻帅气的调酒师满面笑容的问他。
此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你是新来的?”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热情地迎上来,虚情假意地寒暄着:“老弟,好久不见了。”
皮衣男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郑老板——”
“兄弟。什么也别说了!最近这里被道家的那位小爷盯上了。别说你那东西了。现在我这儿连烈性点儿的红酒都不敢卖了。”中年男人指着不远处一个坐在卡座里埋头做作业的学生,一脸无奈地说道:“老哥我现在也难做,等风头过了再说吧。”
皮衣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角落里的一个卡座里坐着一个十*岁的少年,借着闪烁的灯光能隐约看出她留着英气十足的短发,穿着宽大的长风衣,此时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神情专注地伏案苦读。
“d市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我倒要会会。”皮衣男说着就要过去,老板赶紧拉住了他。心惊胆战地说:“老弟,你可别给我惹事。这个主儿可不好惹,她的后台太硬,下手也太狠。你没看到往常在我这里看场子的五哥都不来了吗?她来的第一天就把我的场子砸了。五哥被她打得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这里做生意的都被她送进去了!千万别再往刀尖上撞了,不值得。”
如果不是教训惨痛。他也不能这么快就认命认怂,到现在只敢做正当生意。连嗨粉都不敢卖,更别说这种死人生意了。
皮衣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管她背后的人物是谁!断人财路,就得死!”
老板还要拦着他,他目光一冷,冲他挥了挥拳头,老板就闭上嘴不敢吭声了。
皮衣男走到在一片喧嚣的电子舞曲声中依然淡定安静的看书的少女面前,在她的对面坐下,少顷,少女抬起头,用一双晶亮亮的大眼睛打量着他。
她这一抬头,他发现她居然长得蛮漂亮,猝不及防地跟她一对视,他居然愣了一瞬。
“小妹妹,在这里看书对眼睛不好。”他敲着桌子大声说道,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又大笑起来。
阳光放下手里的书,打量着这个自投罗网的男人:只见他三十多岁的模样,皮肤黝黑,手臂上的肌肉微微坟起,手掌宽大,手指的骨节粗壮有力。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掩饰不住的杀气和阴气。
“安勇:擅长搏杀格斗,主攻泰拳,曾经在某三不管地带以打黑拳为生,创下过一百八十六场连胜的记录。”她干净利落地帮他报了家门,然后接着说道:“三年前,开始转行做人命生意——灵魂交易!我说得没错吧?!”
安勇狂妄地大笑起来,“够直爽!不错!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阳光直起身子,活动着手腕,说道:“我的职责不允许这种有违天道的事情发生,你喜欢用拳头说话,我也喜欢,我们出去单挑!”
这里人太多,她怕误伤无辜。正好眼前的这位也是一个狂暴自负的主儿,那么不如去外面打。
安勇一向以出手狠辣在道上闻名,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居然比他还崇尚暴力,“好!我赢了,这个场子以后就是我的,你不准插手!我输了,任你处置。”
阳光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一带,随即身形一转,两个人已经站在了酒吧偏僻的后门处。
安勇脚踏实地以后,趁她喘息的功夫,一记勾拳直奔她近在咫尺的面门而去,阳光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抬腿就踢他的下盘,安勇伸臂格挡,顺手想抓住她的脚踝,没想到她借着他这一挡之力,身体腾空,回身一个旋踢直奔他面门,这一脚直接把他踢倒,阳光正要再踹的时候,安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一跃而起,迅速以一记重拳反击……
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摇下了车窗,车里的人一脸闲适地看着阳光像一只出笼的猛虎一样,以暴制暴,以快拳对快拳,不出十分钟就把一届拳王打倒在地。
这得多大的仇啊?要下这样的死手!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她跟刑家那帮混小子就没什么两样了。
安勇在重伤倒地之时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他的拳头打到她身上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处使力,而她同样的拳法打到他身上却是拳拳到肉,差点儿打得他骨断筋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