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美国快餐店卖的咖啡有什么特点，那就是非常甜，甜得人嗓子眼都发干的感觉，有糖他们是真舍得放啊。
不光是猩猩喝着咖啡，蝙蝠侠自己也来了一杯，毕竟到达了一个从未来过的世界，怎么说也得尝尝特产不是？
而美国警察偏爱的咖啡和甜甜圈，不可不尝，很多电视剧里都会出现肥胖的美国差老，坐进驾驶室都困难的那种，基本上都是因为这种东西吃多了。
很多人说摄入咖啡因能够抑制食欲，从而起到一点点瘦身的效果，那前提就是别放糖和奶，否则只会越喝越胖。
假扮别人的苏明只是浅尝一口就够了，这玩意太甜，不是他的风格，反倒猩猩那边显然很享受，他一手食物一手饮料，美滋滋地大快朵颐，就差哼个小曲了。
看着站在原地思考的超杀女，猩猩嗦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那里的黑毛沾到了一些甜甜圈上的糖霜，这动作有点像是猴子在吃身上的盐粒。
“你说我的酒吧是不是也应该卖甜甜圈？这玩意是真的不健康，可也是真的好吃。”
“......”
扮演蝙蝠侠，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不要什么问题都回答，猩猩这是在没话找话，其实就是为了配合丧钟的表演，他并不需要回答，只是要做出这个样子来。
作为经常一起配合的老搭档，苏明当然明白猩猩的用意，自然也不会回答，只不过其实这些扮演是不那么必要的。
超杀女是蝙蝠侠的狂热粉丝，尽管这份狂热来自于大老爹的言传身教，可她自己就会给黑暗骑士的一切行为找到合理理由。
蝙蝠侠回答问题，那是心情好；蝙蝠侠不回答问题，那是习惯如此。
不管怎么演都不会穿帮，苏明从来没有演过这么富裕的戏。
倒掉手里的咖啡，把一次性纸杯烧掉毁尸灭迹，丧钟也在等待着明蒂的感悟结果，因为变化由此而来。
超杀女，顾名思义就是超级能杀人的女孩，那么想要通过改变她来改变这个世界，最关键的一步应该就是改变她疯狂杀人的癖好，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有点难度，因为她已经习惯于杀人来解决问题了，这也是最高效且稳妥的方法，苏明自己也喜欢。
但她面对的敌人和苏明不一样，可以用更加轻松的办法，通过不杀手段来实现目的，苏明之前让她放开了杀人，也是为了让她自己感觉厌烦。
过去她的实力比较低下，和恶棍们可以打得你来我往，有来有回，享受斗智斗勇的乐趣。
但获得了超能力之后，这些乐趣都没有了，只剩下了碾压性的优势，以及单调的重复动作。
也许有人可以从打死一只苍蝇这件事里获得快感，可如果这个扑杀行为在短时间内重复成百上千次呢？
什么乐趣都没有了。
就像是韦德，他是多么喜欢女人啊，可谓是色中饿鬼，但要是让他连着和上千号女人接连不断地做那种事，他也扛不住的。
所以计划的全貌就是这样的，苏明先表现出为了培养的女孩超能力，带她出来杀人。
这时候幕后操纵这个世界的存在，也会看到这一层，这些源源不断抵达的恶棍们，大概率就是被其操控的，因为增强超杀女的实力，对它来说并没有坏处，反而是在增强这个宇宙的力量。
可当杀戮进行到一定程度后，丧钟突然一个原地漂移，让杀了太多人的超杀女对杀人这件事产生疲惫和困惑，并且趁虚而入。
趁的是什么虚？内心的漏洞，她过去相信大老爹的话，认为杀人就是解决问题的终极办法，但现在他们父女俩的偶像蝙蝠侠出现了，还亲眼让她看到了杀戮之道是没有尽头的，她必须有所改变。
用她获得的超能力。
一旦这关键的改变完成，就意味着超杀女的性格发生了重大变动，作为主角的她发生改变，围绕着她的所有故事都会改变，故事改变之后，时间线自然就不得不改变，因为故事包含的三要素就是时间地点人物。
那么一切都会变。
因此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如果还想要这个宇宙，而不是让它的故事主角超杀女被改变，故事被黑暗影响而落在丧钟的手里，那么就必然会做出一些反制措施......
丧钟喝那一口咖啡，就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棋局摆好了，该对方落子了，如果不来下棋，那这个宇宙就别想要了。
他会立刻帮助明蒂改变世界，用他的黑暗。
这个立方体中的宇宙究竟意味着什么，不重要，不过看来它对于苏明的敌人们，有一些意义。
所谓的反制措施很快就来了，在静止的城市上空，那漆黑的夜幕之上，渐渐浮现出了复杂的发光花纹，那似乎是某种该出现在岩洞里的涂鸦，画着各种人类的活动。
大概瞄了一眼，苏明判断这应该是远古时期人猿们的活动，他们勉强算是人类吧，至少不是猩猩。
这些红色的简陋线条类似简笔画，不过学名应该叫远古壁画，其中的‘火柴小人’们有举着长矛追赶野兽的，有试着钻木取火的，有男女之间繁衍后代的，有跪倒在地崇拜某些生物的，可谓是原始人生活的百科全书。
但此时这些壁画出现在天空上，还像是霓虹灯一样发光时，它们的考古价值就消失了。
“这是什么？蝙蝠侠，看起来，像是有人把人类的发展史画在了天上？”红光照亮了大地，明蒂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在静止的世界中出现不静止的东西，总是特别显眼。
“这是人类作为动物的本能展示，孩子。”波波代替丧钟回答，他叹了口气，丢掉了手里的吃喝，正了正头上的猎鹿帽：“存活和繁衍，是所有碳基生物的本能，而我们的对手，看来是利用这一点的行家。”
波波已经看出来了，天上出现的壁画虽然花样繁多，描绘的场面数量是数不清的多，但它是一个故事，是有顺序的。
古人们吃饱了，就开始升级生产力，接着繁衍后代，而后代越来越多，他们就开始产生了信仰，崇拜着一些看不清面目的人，或者说是偶像符号。
所有的神都有自己的符号，比如在古代，人们看到闪电的符号，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宙斯；而看到了卢恩符文，就会想到奥丁；看见了超大的丁丁，则会想到湿婆，诸如此类的代表不胜枚举。
太阳的代表，月亮的代表，万物都能找到对应的拟人化偶像，人们崇拜这些，以对抗自身内心对于未知的恐惧，信仰可以给他们答桉。
但此时天空中的符号，这些在壁画中没有脸孔的畸形神灵，它们各不相同，但波波是一个都不认识。
如果说地球上的旧神和太空中的新神数量难以统计，波波自信也认识其中的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他也能从符号和象征物上找出和其他已知神明的联系。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这些在猿人们崇拜的东西，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