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坚来的很快,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我家里的网更加具有吸引力。
即便是看到一侧那熟悉的座机电话,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就直接打开了电脑。
用他的话来说:只要我战斗在峡谷一线,就没有什么牛鬼蛇神是不能打败的。
一时间,我都怀疑电话响起后,他能不能听到电话铃声。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有了个守在电话前的人。
电话并没有如我担心的那样响起。
眼看着时间临近,我早早出门来到了泰亨酒店。
这几天我已经通过学校的熟人,得到了何梦的照片,了解到了一些何梦的信息。
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算不上校花的档次,但当个班花还是绰绰有余的,关键是,何梦洁身自好,并没有在校外过夜的记录,要说她大半夜12点会来到离学校半个小时车程的泰亨酒店,我总觉得不太可能。
除非鬼电话能控制人的思维和行动。
不过我清晰的记得,陈戈说的是12点死,12点死并不意味着12点才到,这也是为什么我提前蹲点的原因。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会来得如此之晚。
一直等到晚上11点半,我才看到何梦出现在泰亨酒店外。
距离12点只有半个小时,看样子陈戈也不太行啊,半个小时,啧啧。
我并没有贸然出现在何梦面前,而是坐在前台外的沙发上,装作不经意的玩着手机,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一切。
何梦的情况很奇怪,一只手微微前伸,仿佛牵着一个看不见人,身上的还穿着睡衣,睡衣有些脏,就好像不小心摔过好几跤。
进入酒店后,没有在前台停留,直接走向电梯。
没有任何的迟疑,仿佛对这里很熟悉。
不,对这里熟悉的不是她,而是在前面牵着她的那个东西。
怪异也会以鬼的形式出现?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通红发胀的眼睛看到何梦前面有些透蜜的人影后,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在前面,牵着何梦的竟然是陈戈。
我很确定,陈戈并没有化作鬼物,毕竟他是被鬼杀死的,鬼杀人都是以精神层面的死亡而结束的。
现在陈戈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鬼电话能够将鬼重新凝聚起来。
那么,利用鬼电话,能将龙王重新‘复活’?
怪异的力量竟恐怖诡异到如此程度!
我心中顿时将鬼电话的重要性提升了不止两个档次,即便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样的东西也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没有再坐下去,我站起身,快步赶过去,在电梯关门之前将其拦住。
之前我并没有打算这样做,在确定出现的是陈戈的鬼魂时,我才做出决定。
电梯门缓缓关闭,何梦依旧和陈戈拉着手,两人看都没有看我一眼,默默的等在电梯中。
我故意在移到陈戈面前,陈戈也依旧没有反应,这让我证明了一点猜测。
面前的陈戈是借助鬼电话的力量强行聚集的,并没有自主思维,不然陈戈看到我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是还不知道,如果是一个真正的鬼被拉了过来,是不是还会像陈戈这样,没有自己的思维。
或许,我需要亲自试验下鬼电话。
电梯很快到了,我跟在两人身后走出电梯。
203房早已经被我定下,现在钥匙也还在我的手中。
这是另一个实验。
鬼电话能够让人自杀,可如果自杀的地方是常人无法达到的地方,那会以什么方式来完成鬼电话的要求呢?
本以为陈戈的鬼魂在此,这次我不会得到答案,却不想当陈戈和何梦走到203门前的时候,光滑的门把手上突兀的出现了几道指印,然后反锁的房门就这样直接被打开。
果然,鬼电话会提供便利。
两人走进房间,房门关上。
我等了几秒钟,才用钥匙开门,房门并没有如我担心的那样被莫名的力量控制,很快就被我打开。
“鬼电话不会影响和要求无关的东西。这点或许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走入房间,何梦已经躺倒在床上。
床上,我的布置也被触发,一缕青烟从床底飘出,围绕着床一圈圈缠绕。
想要上前的陈戈直接被拦在了外面,身体接触到青烟的地方,仿佛被抹去了色彩,变得有些透明。
他现在只是最普通的鬼,根本无法承受驱邪香的伤害。
然而下一刻,在床铺上空的青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不断向着一侧移动,然后绷断。
陈戈再次上前。
“电话鬼会出手完成要求,阻拦的话相当于和电话鬼对抗,怪异都有自己的规则,不触发规则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受到攻击的,正好借此试试这鬼电话的实力。”
快步走到床边,弯腰从床下拉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铁盆。
盆中是我这两天专门收集的百坟坟土,上面已经插上的香烛,一面的凹槽中,撕好的纸钱对方其中。
用手抓住一点坟土,将陈戈从何梦身上打飞,我直接点燃了香烛纸钱。
香烛上升起的烟气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向上飘飞,而是沿着香烛本身下沉,融入坟土之中。
被烧尽的纸灰更是凭空消失,其实并不是消失,而是以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方式,同样融入了坟土之中。
这是百鬼固坟法。
专门用来固墓镇邪,放置邪祟侵染尸体的法门。
也是我知道最坚固的防御法门,唯一不同的是,何梦还是活人而已,所以我也不敢将坟土直接覆盖在何梦的身上。
随着香蜡纸烛融入,原本干燥的坟土渐渐湿润,化作肥沃的黄土,土和土之间的缝隙也消失不见。
我拿出遮阴布,一下子盖在何梦的身上,被击退的陈戈再次上前,却在床边停了下来。
遮阴布和杜绝阳光的遮阳布正好相反,可以隔绝阴气。
盖在何梦身上,没有自主意识的陈戈根本找不到何梦的位置。
然而我并没有停下,拿起坟土,涂抹在遮阴布上。
与此同时,一只看不见的手,撩起了遮阴布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