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战到此时,数遍仙魔,除了承制神魔甲拥有祖威,其实另有一物同样内蕴祖威,它就是守护各大神营魔营的神徽魔徽。
奈何,承制神甲寻往替还可以妄想一下,神徽祖威他却是妄想也妄想不来的,概因为这枚长门神徽是由无数辅王辅将乃至守护神营每一兵卒体内的护体神徽合体而成,受无数意志意念支配,绝不是他一人所能抉择。
护体神徽,来源于祖宫对各大至尊以及修炼资质出色的低境者的恩赐,一为看重和保护,二是福利,出色者以此凭白就比普通仙魔多出一条生命。
可惜,神静之地是最后一次缔神的神决之地,后来直接化为生神圣地,还是神命至高的万神环老巢,仙魔体内的神徽魔徽来到这里,全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而正是这些护体小神徽魔徽合在一起,才有了守护神营魔营的大神徽大魔徽。
小神徽魔徽在神静之地受制,大神徽魔徽受到万神环的打压更大,以至于各大神徽魔徽里头凡是与神只魔只有关的力量,全叫万神环抹杀干净,这才有了姞万吉和保十二月明明有神徽和魔徽护体,初生的神婴魔婴仍然被勾陈斩杀的悲剧。
神静之地绝不允许大成神只魔只的气机出现。
但就这样,各大神徽魔徽里边还剩下为数不等的祖威、祖道魂力,若能统一驾驭一举放出,决不输于一记承制祖威。
可惜,大神徽来自万千个体万千意志,守护神营是所有人的大目标,自是有志一同,舍弃神营去搭救有没有都不会死人的明月海,对不起,不甘心……
这么多杂乱意志交叉运作,守护神徽根本无法动用。
为什么又动了呢。
原因出自长门神旗。
仙魔共知,任何一()大神徽魔徽的构成,必要有本神域魔域的守护真灵或魔灵王的存在,甚至守护神徽里边的真灵王魔灵王正体王影,全部携带一定量的灵王正体神能。
无独有偶,各大神域魔域的神旗魔旗,上面蹲着的也是真灵王和魔灵王。
这样一来,神徽魔徽和神旗魔旗上的真灵魔灵王投影,力量必然一个强一个弱。
与大神徽魔徽是万千属下集合的杂牌子不同,神旗是再正不过的祖宫嫡系,祖冠上的明珠,神祖魔祖捧有手心的心肝宝贝。
哪怕是这次下来的全是神旗魔旗的副旗,其上蹲着的真灵王和魔灵王投影至少也有灵王真身正体三分之一力量。
也正因为三分之一神能被这些神旗魔祖的副旗带来下界,此时上界的真灵王和魔灵王全在王族老巢里边眯眼打盹,体力不足了呗。
一()大灵王地位凌驾于所有主王,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它的三分之一力量,即使算不上主王一阶,也决不是区区守护神徽魔徽里边那个王身投影的虚弱力量所能相比。
于是,事情拿到寻往替这边,承制神甲不动,长门神徽不听话,两大帝君功亏一篑,寻往替眼见失去事关前途命运的明月海,这等紧急关头,立马惊动了长门神旗。
长门神旗上的朱鸾灵王投影神眸如剑,唰地盯上长门神徽。
你他么有祖威,为什么不动?
你不动,吾来动。
长门神旗上的朱鸾灵王脱离脚下神柱,三分之一朱鸾灵王的力量全开,一举代替长门神徽里边的本身投影,拿下整个神徽的主控权,强押着长门神徽扑上明月海。
结果,明月海里的神葬之力被强行封印,吸入葬涡的大月被强行救起,只有朱鸾灵王葬了,代替明月海葬了……那可是整整三分之一朱鸾灵王的神威。
寻往替伏地痛哭,“灵王——”
朱鸾灵王对他太好了,简直好到没边。不但别人支持的时候支持他,所有人放弃他的时候,朱鸾灵王统率全族依然一心不改。
朱鸾帝君朱会莲红着眼圈跪到寻往替身后。
这一瞬间,整个附体王图全部下跪,送葬这尊至伟无私的灵王投影法身。
附体王图是寻往替第一次证位长门小王时的亿万年积累,二次证位自然抬手就来,其它小祖王和小魔祖却没有这等底蕴,面对如此超级王图,即便对面只是残兵伤部衍化出的一只战王赤足,一个个也噤若寒蝉。
这一瞬间,长门小王合体万部千营,化为一尊无上战王,在神战场上纵横捭阖无人能挡的噩梦再次浮现。
当年当日,他们可是集结四大魔域七尊候选小魔祖、神营魔部数不胜数,还动用了十数宗祖宫魔兵和主王魔宝,几经暗算,才将寻往替送进幽冥。
可是一场转世,他们活了,寻往替也活了。
失去神徽,寻往替神甲燃起,明月海护顶,召来战王赤足往身外一披。
这一刹那,他长门小王就是一只战王神足,战足就是他长门小王,一脚踹去,目标正是最近一道九洲天书。
没有能够阻挡,没人敢于阻拦,战足破碎一切黑暗,在九洲天书下拉出一条汹涌神道。
战足一举穿透九洲天书,再次冲进黑宇。
九洲天书不变,战足不变。
寻往替没有得到九洲天书认可。
寻往替不愧久经战阵杀伐果断,一招不行驾图冲进归界通道。
“杜凤髓,我跟你没完——!!”
*——*——*
杜凤髓机灵打个寒战。
眼前星光漫天,宁静悠远,身后一身冷汗。
风绵关心问道:“神命印记而已,这样子寻往替还敢给你气受?看本王不收拾他!”
杜凤髓摇头,潜心咂磨半晌,眼生无奈,长声一叹。
“我欲葬他明月海,没想到长门神旗上的朱鸾灵王替明月海葬了……”
风绵张大嘴巴:“三分之一神能……哎呀,岂不是把朱鸾灵王得罪死了。找他麻烦,他却让朱鸾灵王顶雷,寻往替太狡猾了。”
风绵眼睛突然转向星空当空隐藏的那条通道,手指前面忐忑发虚:“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算账的!”
是啊,算账。
杜凤髓忽地笑了。
风绵无端打个哆嗦。
好冷。
杜凤髓抬手在两边嘴角按了按,似乎品尝到血的甘甜:
“倒霉催的,要来就来,这次说不得要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