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一沉,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我想佛宗的具体位置,可能本来就是个秘密,养父不愿意透露,那也只是人之常情。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我只是出于好奇才问的。
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总是有一种特殊的好奇心么。
“芒芒,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离开佛宗的弟子,都会忘记关于那里比较重要的东西。”养父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缓缓的说道。
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在佛宗呆过的人,一旦离开,就会忘却佛宗的位置?
这么说来,难怪这个世间上的人鬼,很少有知道这个宗派的。只是这个宗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如果紫幽乱来的话,会不会有佛宗的弟子来帮忙。
不过,这些事,我都想多了吧?
如果能借助佛宗的力量,那我生母在遭逢鬼帝杀戮的时候,就不会被追杀的无处可逃。最后把我放到了养父身边,求养父给我一个栖身之所。
这时候,我的养母也把止疼药买了上来。
养父在养母的敦促下吃了一片,吃完之后,他便有些昏昏沉沉的。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就吃了好些东西。
医生过来,查看了一下养父的情况,说道:“病人刚做的手术是挺大的,不过做的很成功,你们可真厉害请到了业内最有名的专家。如果有需要的可以住院一到三天,如果没有特殊要求,也可以回家修养。”
医院里到底不比家里,养父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就要求下地来走动走动。他在地上走了几圈,发现自己不用吃止疼药了,伤口也不会觉得疼了。
吃过了晚饭,就嚷嚷着要回家住。
医院里面有消毒水的味道,难闻的他都要吐出来了。
我养母的个性就是比较温柔顺从的,我养父怎么说,她便怎么做。询问了医生,确定了没事之后,才开始办出院手续。
养父真正出院,其实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
这个时间点,是昨晚各项检查之后,得出了基本的结论之后,才办出了出院手续。本来是要叫我一起回家的,可是唐俊没来,他又不知道我家在哪儿。
我就让养母先把养父送回家去,我去松子的病房看看。
半夜九点半,医院里面最后一轮查房已经结束了,属于病人在恢复期的时候,养病休息最佳的水面时间点。
除了轻轻的咳嗽声,医院里一片的安静。
走廊上的廊灯也变得十分的昏暗,我一路小跑过去,就见松子那间病房黑暗一片。本来是以为唐俊已经走了,我都打算给唐俊打个手机过去,看看他在哪儿。
却听见病房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唐……唐少爷,你怎么还在呢?放开我,好不好,我……我就是回来拿东西了。”
“你不是早就答应,要做我的人了么?这就想反悔?”唐俊的声音是那样的充满了轻佻的意味。
我偷瞄了一眼,就见到唐俊紧紧的搂住了松子。
松子在黑暗中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是啊,我答应过你,不过……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啊。”唐俊无所谓的说道。
松子低了头颅,“你就不问问,我去哪儿了吗?”
“你去哪儿都没关系,你东西都在这里,应该跑不远。我就在这里等你……”唐俊装傻装的够彻底的,把他猜测赢家会把她带回家的事情,全烂在了肚子里。
松子低声说:“我去酒店拿了行李,也……也和张先生告别了。”
“走之前也不交代一声,你突然不见了,我多着急啊?要不是我聪明,在这里等你,你打算上哪儿去找我?”唐俊挑起了松子尖尖的下巴,犹如一个情场高手一样,将节奏处理的游刃有余。
松子害羞极了,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我忘了。”
“忘了就忘了,下次不要这样了。”唐俊可谓是尽得唐国强的真传,油嘴滑舌的水平真的不是盖的。
他牵着松子的手,朝门外走来。
突然看到我猫着腰,单手扶着老腰偷看,说道:“小妹,你在这里多久了?也不说话,想吓死我吗?”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四哥,爸爸出院了。我们……该回家了……”我缩了缩脑袋,从未有过的觉得自己身上光芒万丈的。
在他们俩面前,我简直就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大灯泡。
唐俊领着我跟松子下电梯,还打电话叫了专门搬行李的过来,帮忙松子抬行李。几个人包了一辆专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松子十分腼腆的跟我爸妈打招呼,在我家里面拘谨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给她泡茶也不敢喝,给她切水果,也只吃了几篇。
她陪着我们家人看了半小时电视剧,就被安排在我房间上床休息了,毕竟她刚刚做了手术,身子十分的虚弱。
我和松子睡一间房间,唐俊睡书房,不过,本来唐俊是想和我一个房间的。
我们两个以前出门在外,为了相互照应,从来不避嫌。
不过,我爸妈都老古董,想想真是算了。
我和松子并不熟,大晚上的也没话。
睡下去的时候,我对松子的戒心其实还很重,并没有进入深度睡眠。果然在我似醒非醒的时候,这个姑娘溜下床,伸手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居然抽出了一把水果刀。
那刀半夜里,折射着月光,看起来明晃晃的吓人。
看起来紫幽是觉得鬼物打不过,所以派个人把我给杀了吗?
这特么也太蠢了吧?
就松子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点斤两,放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够啃的好吗。可是半夜里,她的刀就这么冲着我的胸口下来。
如果我睡着了,这一刀下来是避无可避。
我第一反应就是抓住了松子的手腕,睁开了眼睛,“难道到我家的第一天,就打算动手吗?如果……我是你,我会和唐俊好好相处,先过两天开心日子。至于杀人的任务,可以以后再说。”
睁眼的那一刻,除了松子的那张胆怯害怕的脸,还有一双握在松子脖子上的手,也十分的明显。那个立在松子身后的男子,微微一愣,“女人,你竟然装睡!”
我心凉了半截,真是功亏一篑,他的身份就这么暴露了,“你……你出来干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连一个刚流产过后的弱质女流都打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