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飞的?
我的感觉我的右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心头总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总觉得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家伙不懂什么好东西。
我拼命的在脑海里搜索着,我认识的人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会飞的家伙。可即便是南宫池墨那样的道士,他也只是擅长阴阳五行之术,可不会飞天遁地呢。
在人世间,会飞的,那都是鬼。
人要是会飞,不是成神仙了!
也许是开飞机的?
可我不认识从这么高大上职业的人啊。
我退后了半步,仔细打量着这个倒吊在天花板的英俊男子,摇了摇头,“我认识的人里面,可没有什么会飞的人。你到底是谁?”
“气死我了,苏马桶,是我啊……你认识里最帅,最博学,最风流倜傥的那个啊。你……你居然把我忘了!”那个银衣男子瞪圆了眼珠子,翻了个跟斗,从天花板上跳下来。
那姿势轻盈如风,就跟体操运动员落地的动作一样无懈可击。
黑色的发丝就像一批绸缎的一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柔美的弧线,服服帖帖丝毫没有任何凌乱的落在他的鬓边。
一双眸子看人的时候,似乎带了些许暗红的光芒。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总觉得这个人眼睛的瞳孔就像是一块发光的红宝石。我皱起眉头想思考,心想这个世界上喊过我苏马桶的,也就只有宋晴。
还有……
还有就是那只肥的像母鸡一样的八哥太白大人,太白大人被方左一一刀杀死了。死在了那只铜色的金属鸟笼子里,一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就十分的难过。
这肥鸟有时候虽然是自负了些许,可它是真的帮了我和凌翊很多。也因为我们的事情受牵连,被方左一干掉。
想想这个男子的自负劲儿,还……
还真特么和太白大人几分相似,还说自己会飞,学识渊博什么的!
难道……
难道是它吗?
可我实在难以把英俊潇洒的帅哥,和一只猥琐的鸟联系在一起。一时间,眼泪就跟下了雨一样下来,我还以为它死了。
“他”居然有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
心痛的感觉,让心头如同被轮胎碾过一样痛苦,我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这个英俊男子的面容上,“混蛋!你……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死了,我……有多难过……”
他的脸如同玉像一样,触手冰凉坚硬。
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倒是无动于衷,倒是我的手掌。由于用力过猛,生生的就被打的红肿,掌心处有火辣辣的灼烧感。
掌心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怎么打他跟打一具僵尸一样的触感。根据我的经验,他很可能是灵体,不然不可能在医院穿墙而过,更不可能只身在车流中自由穿梭。
怪了!
请了维摩诘神位的房子里,灵体不应该进不来吗?
他好像真的是太白大人,否则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一只鸟,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男人呢?
男子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手掌轻轻的抚住了自己清俊的侧脸,他微微一蹙额上秀眉。恰如一池秋水被晚风吹皱,那般的忧郁俊朗,“臭马桶,你……你敢打老夫!我要是不躲起来一阵子,怎知你这么关心我呢!马桶……你是为老夫哭吗?老夫真的好感动……”
听到男子这么说,我几乎就可以百分之百断定,这个俊美到人神共愤的男子,就是那只肥的鸟不像鸟的肥母鸡。
“关心你?关心你大爷,我……才不会关心你这只又肥又丑的肥母鸡。你少在那边自作多情了!”我被太白大人气的三尸神暴跳,他明明还活着,怎么可以不出现呢?
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他死。
他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我凝视着这个男人眼泪哗哗的流,心里面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为了这个装死吓我的肥鸡哭不值得。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一直往下流,太白大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太重要了,我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假话!我太白大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怎么可能不关心我呢。”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我落泪的地方,把我轻轻的环在怀中,柔声安慰,“哎呀,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丫头片子哭了。乖啦,我在你身边,如果你要是现在不哭了,我就会在你睡前,给你额前一吻。好吗?”
额……
额前一吻?
我的嘴角有了一种石化开裂的感觉,低了脑袋,看准了太白大人银白色的靴子狠狠的就踩下去了,“走开,死肥鸡,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那死肥鸡变的男子,明明脚上硬的像块臭石头。
他却装腔作势的松开我的肩膀,单脚跳着,捂着被我踩得地方,脸上做出痛的扭曲的表情,嘴里却是深情脉脉的说:“你怎么能不想看见我呢?要不是我今天一路上保护你,你早就被狗煞吃了,苏马桶,我知道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现在只是一时恼我,按你的性子过一会儿,肯定就不生我我的气了……”
这扁毛畜生真该去拿金鸡奖,绝对是鸟类当中,演技第一的货色。
我气得耳朵都要冒烟了,刚想继续骂他,却突然对一只鸟变成一个绝世美男子的过程产生了兴趣。就算是生物进化,也不是这么进化的。
大家都知道,人是猿类进化的。
鸟类应该是不能进化成哺乳动物吧,不然达尔文要重写进化论了……
我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这只肥鸡变得美男子,问道:“太白大人,我很好奇。你……你是怎么从……恩……一只鸟……变成的人?连根鸟毛都没看到,啧啧……”
“那……还要多感谢方左一,我是故意让他杀的,不然灵体就没法从鸟躯里出来了……你想啊,这个世界上,有谁能伤的了我太白大人的?”男子奸笑的时候,那个样子和他还是一着肥母鸡的时候如出一辙。
原来是故意让方左一杀的,它死后,灵体离开了。
只有下了尸体,让我们大家偶读那样的为他伤心,尤其是宋晴。她要是知道太白大人没死,而且故意不出现,或者躲在某个角落偷看我们难过。
她肯定是比我更生气,说不定连掐死这只肥鸡的心都有了。
想想也是,我都忘了,太白大人除了是只鸟。还是鬼域里的神秘存在。
它在宋家呆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战乱、灾荒、意外,都没有夺走他的性命。
他若不想死,便不会死。
他应该是本来就是长成这般模样,后来被灌进了鸟的身体里。鸟的身体死了以后,灵体也就从鸟的身体里出来了。
我只是实在费解,他是怎样脑洞大开,回想到把自己灵魂弄到一只八哥的身体里。
我白了他一眼,用自己的手背胡乱擦了脸上的泪痕,没好气的说:“早知道……早知道就不会为你这只没良心的肥母鸡掉一滴眼泪。看到我们难过,你很开心是吗?”
“苏马桶,你特么误会老夫了!”那个英俊的让人视线有些离乱的男人,他一句自称老夫,立刻破坏了全部的美感。
他也不再吹牛逼了,一本正经的说:“我当时才从鸟的身子里出来,灵体还很虚弱,这房子有风水破邪咒,还请了维摩诘,再待下去,我会死的硬硬的。所以,我才会选择从这个房子里离开,先恢复一下实力。”
“那你又回来干什么?”我问他,态度有些不友善。
我心里倔强的想着,既然太白大人这只肥鸟走了,又何必回来呢。
他嘴角是一丝轻浮浪荡的笑意:“当然是保护你和那只大臭虫,今天我还英雄救美了一次呢。苏马桶,现在,你看到老夫英俊的容颜,是不是后悔了当初没有选择我老人家?”
现在不仅仅是我的唇角抽搐,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抽了,好似在风中凌乱一样。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理会太白大人那些自恋的言论,把聊天的内容引导到正题上,“是啊,我是挺后悔的,可我已经是凌翊的女人了。对了,太白大人,连君宸……呃……那只大臭虫很久没睡过了,你能不能帮帮他,给他加持点特效什么的……让他睡上一觉。”
本来不想叫连君宸大臭虫的,不过我有求于太白大人,还是顺着他的话来讲比较好。
我脑子里想的还是楼下参加葬礼的连君宸,人太久不睡,不管意志力多么坚定,精神是早晚有一天会垮的。
既然太白来了,那就有必要让连君宸在太白大人的保护下,好好休息了一下。
太白大人往床边双腿交叠的一坐,单手撑在背后的床上,由下自上的仰视着我,眼神有些锐利,“苏马桶,有些事我不想瞒着你,他不能睡。一睡就会死,如果不想死,那你就尽量劝他撑着。”
“为什么?你……你不是回来了吗?他为什么还不能睡?”我有些茫然,脑中念头一转,又问道,“难道是你不想救他?”
不会吧?
太白大人特意化身成为美男回来,不就是为了保住我和连君宸的命吗?
怎么又不让连君宸睡觉!
他不睡觉,是不会被鬼域弄进梦里的世界。
可……
人不睡,也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