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谈笑片刻,便立即动身,根据花醉蝶提供的线索,隐匿身形,从落云城出发,无声无息地向罡天门驰去。
“若是这股穿梭于罡天门与留仙镇之间的势力,连花醉蝶都探查不出他们的具体讯息,那就说明,此人修为绝不简单。若真是瀛门所为,必定是阁老级的人物亲至。”
燕澜目中锐芒闪烁,魂力辐散数万里,以一息百里的速度遁形。
“祖魂洗礼当真不凡,我的灵魂境界虽然没有提升,但魂根的厚实,与魂力的持久,绝非以前可以匹敌。甚至魂力辐散的范围,也扩大了数倍,且更为省力。”
燕澜就这般缓缓朝罡天门前行。
速度一息百里,一个时辰可以飞行七十二万里。
落云城距离罡天门不足百万里,大约只需一个多时辰便可到达。
一个时辰过后,距离罡天门近三万里处,燕澜突然眉头一拧。
燕澜转过头,朝罡天山脉望去,在山脉深处的一座山洞内,他探查出十余道气息。
虽然洞中设下禁制掩盖气息,但燕澜魂力何等强大敏锐。
燕澜缓缓靠近,并将气息压制得更加隐匿,强大的雷魂之力朝那山洞探测而去。
很快,燕澜便看清了山洞中的人影,并探听到他们的话语。
为首一人,乃是一名老者,脸上布满横纹,无形中增添一股凶威。
老者背后斜插着一柄阔剑,剑身脉络狰狞,好似布满了凶兽狂怒时暴起的青筋。
老者前方,坐着十人,皆是身背长剑,只是剑身长短粗细不一。
一名中年剑者皱眉道:“阁老大人,我们都潜伏在这里很久了,为何还迟迟不动手,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
其余之人当即跟着附合。
“我们已经将罡天门的势力摸了个底朝天,就他们那几个老家伙,根本挡不住我们的屠戮。”
“是啊,我敢断言,一个时辰之内,就可以将罡天门灭门。”
“动手吧,阁老大人,瀛东流阁老的死,绝不能白死,应该让罡天门付出代价。”
“驯皇争比已经结束,如果再不动手,天下人会以为我们瀛门软弱可欺,到时瀛门威望不存,再难服众。”
“瀛怒流剑皇,此番由煌禺州高级剑盟助你,你还犹豫什么?”
“加上你,共有三名剑皇,足以将罡天门夷为平地。瀛东流之死,虽不是罡天门直接为之,但乃其门下弟子燕澜之罪,罡天门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
燕澜每听一人言语,目中杀意便浓郁一分。
片刻之后,燕澜周身杀气腾腾,恨不能将那个山洞轰入万里地底,永久封印,让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燕澜压下了冲动,因为,他决定与瀛门彻底撕破面皮。
撕破面皮的前提就是,要掌握瀛门侵犯罡天门的十足证据。
所以,燕澜静静等待,等待他们动手,他恨不得那个叫做瀛怒流的瀛门阁老立即做出决定。
燕澜也知道了瀛怒流的身份,不但是瀛门阁老之一,还是剑盟剑皇,是瀛门除门主之外,修为最强之人。
燕澜依旧静静探查。
瀛怒流听闻众人建言,神色不改,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静观其变,适时而动,方为上策。诸位的心情老夫了解,奈何我们还未摸透一人的深浅……”
一名细眉剑皇道:“谁,莫非是燕澜?”
另一枚绿眉剑皇淡淡一笑,点头道:“十有八.九就是燕澜,毕竟,他可是拥有杀死瀛东流的实力。”
其余之人又是纷纷插嘴。
“据闻燕澜年方二十不到,如此年轻小辈,能有多大的能耐?我认为,瀛东流阁老之死,很可能与燕澜身上的至宝有关,而非其修为。”
“我也是这般认为,毕竟就算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修炼,如今也不过修炼了二十年不到,能达到婴变期,就堪称逆天了,更遑论达到分神期修为。”
“我们身上,也非没有至宝。以至宝克制至宝,我等再联手,必可击杀燕澜。”
“阁老大人,我们不可再犹豫了,不然时间久了,我等威风便灭,反倒是涨了罡天门的气势。”
“……”
瀛怒流望着众人请战的高涨情绪,目光也变得凝锐起来。
瀛怒流并非不想动手,而是他天生谨慎,没有万全之策,不喜擅自行动。
他唯一的顾虑,就是燕澜。
不知燕澜身上,到底有何法宝,居然能杀死瀛东流。
不过,此番行动,瀛怒流一众也并非毫无准备。
瀛怒流不但带来了瀛门镇宗之宝,还动用强大的人脉关系与庞大资源,从剑盟借来了一道法宝。
瀛怒流相信,两宝联合镇压之下,就算六衍分神期修士,都很难有还手的余地。
望着战意沸腾的众人,瀛怒流双眉一拧,脸上横肉更显,当即道:“好,既然诸位执意请战,老夫便不再瞻前顾后。今夜子时,趁罡天门绝大多数修士闭门静修之时,我等来个雷霆之击,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好,哈哈,早该如此!”
“我瀛门绝非好欺之辈,这一次,一定要让燕澜后悔当初的鲁莽举动。”
“抢资源,抢山门,抢女修,哈哈哈,痛快!”
“……”
最后言称抢女修之人,就是那个细眉剑皇。其面相白净,但双瞳之中,总是若隐若现透露出丝丝淫芒。
燕澜目光彻底暗沉下来,沉声道:“今夜子时动手么?好,那我便静候你们到来。”
燕澜留下三头六臂,在此地监视着瀛怒流一众,随即悄无声息向罡天门驰去。
燕澜本想通告罡天门一众做好防御,但如此一来,必定会打草惊蛇,瀛门若不动手,燕澜便毫无理由杀光瀛门一众。
毕竟,燕澜已经杀了瀛门一名阁老,对方还未公开动手报仇,他就又杀瀛门一名阁老,他倒不惧外人议论,但若连累罡天门的名声,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后果。
此番杀人,必当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要杀,就杀个心惊胆颤,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