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狼烟起,
九州满疮痍。
纵有回春术,
怎为天下医?
因为虎威军的编制改革和兵种拓展,让很多新设的职位和兵种空缺。孙斌奉高云的命令多管齐下选拔人才。这孙斌果然不愧是高云的得力助手,仅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就把这么一件大事办的有声有色。
孙斌知道高云对于这件事很急,所以他也就在选拔效率的安排上有所侧重,在下邳城内外,开设多个科场擂台,同时进行选拔。
下邳军营设在城东,四周空旷。孙斌经过反复核算之后,最终把地点设在了这里。各科场擂台环绕军营而设,一来地势开阔,二来更加安全。另外,为了体现虎威军的公平公正,孙斌把所有科场全都设在露天,并且允许任何人参观。
十月初五是开科第一天,布告早已经在半月前就贴便了徐州内外。这一天整个下邳大营四周是人山人海,难以数计。
正门东侧第一位置设置的是武科擂台,武科三个考项,分别是步战、马战和箭术。步战主考官由张虏担任、马战主考官由廖化担任,而箭术则是二主母莎琳娜亲自主考。孙斌当然是不敢劳动二主母的,他原本是想请高顺来主考。但是高云知道高顺的箭术远不及莎琳娜,莎琳娜的箭术在虎威军里绝对是首屈一指,而且高云又教授过她很多的抛物轨迹等理论知识,由莎琳娜来主考是最合适的。所以高云才安排莎琳娜来主考。
莎琳娜在靶场一出现,武科擂台可就成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虎威将军二夫人美艳绝伦,这早已经传遍了徐州内外。但是却极少有人能见到,这一下有这么好的机会,大家全都争先恐后的想一睹这传说中天下第一美女的芳容。
武科擂台左侧是器械科考场,考场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部件。来自各处的考生都在紧张忙碌的画图组装。主考官是虎威军制造司主事狄雷。自从高云创办虎威军以来,狄雷就一直在制造司做事。高云见他心灵手巧,为人又忠义,便教授了他许多制作技艺。狄雷本家几代都是木匠,手艺本来不差,头脑也灵光,又加上高云的指导,在器械制造上逐渐的精熟。一路升迁到制造司主事。
器械科考场再往左是文事科场,文事科场分为两处,一处是文科场、一处是艺科场。文科长主要选拔记事、主簿等案头人才、孙斌安排赵宇为主考官。赵宇精通历律、才思敏捷,这个差事对他可以说是得展所长。
艺科主要选拔文艺兵,这个年代娱乐节目很少,大多是舞蹈。高云创办文艺兵种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丰富将士们的精神生活、另一个则是塑造和坚定虎威军战士的信仰。舞蹈当然是不能达到目的的,所以高云想到要编演剧目。
这个想法最初是风挽月提出来的,启发了高云。高云在后来跟风挽月的探讨中才了解到,原来风挽月不但歌舞纯属,而且天资聪颖,无论是编写还是演绎,都是十分精通。正是有了风挽月这样一位才女,高云的想法才得以实施。所以艺科场的主考官自然非风挽月莫属。
高云在跟风挽月商量让她做主考的时候,风挽月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心里似乎从来没有过的兴奋。这半个月里她每天都是晚睡早起,不停的编写筹划,为开科做准备。今天第一天开科,风挽月坐在科场里仍旧难以压抑心里的喜悦。
文事科场东面是工程科,工程科选拔的是土木建筑系列的人才。大军征战不但需要逢山开路遇水填桥,而且时时的还需要建造营盘军寨。另外各处城池关隘也都需要经常修缮。所以工程兵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兵种。在这个时代,各军队往往都是临时调用作战部队的兵丁来建造,战事工程大多粗糙不堪,所以也极少有依靠战地工事取胜的案例。
而高云十分清楚这其中的重要性,所以才新开这一兵科。工程科场的主考是原来虎威军廖化手下石木司的主事,名叫孟祥。本是瓦匠出身,多年来一直在廖化的督运营当差,负责各种土木工程。可以说是实践中摸索出来的人才。高云改编虎威军,提调孟祥为虎扑旅石木营营尉之职。
紧随工程科场是仪仗兵选场,主考官是英姿飒爽的韩霜。这一科选的是虎威军的脸面,不但要身形魁梧挺拔,仪容英伟。而且从行动坐立走全面要求,还要善于骑术。韩霜是虎威军里对军容军貌要求最苛刻的,所以高云让她做这一场主考。
最后一场,位于大营正门西侧的是医兵科场,选拔各部军医。主考官是原高府的医师,也是当下虎威军第一医师—范越。范越接到高云军令之后便日夜准备,结合自己多年所见病例,又详细询问了许多军士,综合军中各种常见伤病。仔仔细细的准备了大宗实用考题、实验泥偶等道具,让应考生员现场答卷并试验操作。
范越在场内来回的行走,仔细观察每一个生员的操作行为,不时用笔在考生名册上勾勾点点,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完全沉寂其中。
“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猛然间,观众人群里有人大喊可笑。
范越急忙扭头,循着声音望去,见有一人,约有四十岁年纪,中等身材,略显消瘦,面皮白净,颌下三缕短髯,着一身青布直綴,双手抱在胸前,正在那里边看便笑。
范越是个谨慎的人,怕对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赶忙走上前来,略一拱手,说道:“这位先生,虎威军开科选士,乃虎威将军之命,徐州百姓皆为之欢呼雀跃先生为何出言讥讽?”
那中年男子摇摇头,笑道:“虎威军开科选士,乃虎威将军大善之举,我亦敬佩之至,焉能讥笑?”
“噢?那先生方才所言,乃是为何?”
“哈哈哈哈,我不笑别个,单笑足下你”。
“啊?笑我为何?”
“笑你自己已病入膏肓,却浑然不知,犹在此选医讲药耶?哈哈哈哈”。
范越听了这话,心里当时咯噔一下,急忙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那中年男子笑问道:“你近日是否觉胸中积闷、口中无味?是否每日亥、子二时有呕吐之感,却又呕吐不出?是否每日申时、酉时四肢麻木?是否每日晨时手脚僵硬而不能举?”
范越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拱手道:“哎呀!先生所言分毫不差!我枉自为医一生,却不知此是何疾,望先生救我啊!”
那中年男子伸手扶起范越,叹息道:“我虽有医治之法,但却十分痛苦,看足下情形,恐难承受。若忍痛不过,出了差池,我罪大矣,想起来确实叫人为难啊”。
范越忙道:“先生何戏我也?生死攸关,范越岂惧痛乎?”
那中年男子却只是推脱,说此痛非常,怕范越难以忍受。
正在二人争执不下之时,旁边有人说道:“此事易耳,何须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