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斌听完高云这些话之后,稍微迟疑了一下,随机问道:“主公有令,孙斌不敢有违,只是我们涿郡原有田地、店铺该如何处理?”
“低价出售,不过不许那些善良大户来买,只卖给那些为富不仁的不法奸商”,高云说道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孙斌,又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孙斌是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通,随即回道:“孙斌明白,听主公所言,可知大乱不远了”。
“不!”高云摇摇头,接着说道:“说实话,虽然天下大乱是必然的,但是至于早晚,就连我也不能确定。我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转移产业,也是出于我的直觉,算是以防万一吧。总之你照我的话尽快去办就是了”。
其实高云倒不是有意向孙斌隐瞒什么,只是他在穿越之后经历了太多与历史文献记载大相径庭的事,所以至于黄巾之乱究竟会不会准时出现,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断言。
孙斌知道高云向来对他赤诚相待,也就不再多问,只说道:“主公放心,孙斌即刻去办,告退”。
孙斌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高云看着孙斌的背影,心里无尽的欣慰,在高云看来,此时的孙斌就像是他的宰相,是他后方的保障。
下邳城是商周时的都邑,南濒泗水,沂水和武水北来绕城和泗水相汇,既占水运之利,又有灌溉渔猎之便,土壤肥沃,物产丰富。
《汉书》中有这样的记载:兴平二年(公元195年),“笮融为下邳相,使督广陵、下邳、彭城运粮。……(融于下邳)大起浮屠祠,课人诵读佛经, 招致旁郡好佛者至五千余户。每浴佛(释氏谓佛以四月八日生,事佛者以是日为浴佛会)多设饮食,布席于路,经数十里,费以钜亿计。”五千多户佛门弟子聚居于此,四月初八这一天,四方信徒齐到下邳烧香,沿途数十里设下饭食,可以想见当年的盛况。难怪汉末吕布、刘备、曹操等都要力争下邳了。
高云作为一个铁杆三国迷,自然更了解下邳城的优势,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把下邳当成自己最理想的根据地。而前面所做的种种准备也都是基于这个目的进行的。
逎县地处河北北部,而下邳则是苏州地界,两地相距一千五百余里,转运十分不便。孙斌受了高云的嘱托,丝毫没有怠慢,即刻点算安排。一面安排人手处理涿郡产业、一面命人往下邳买房置地、租买店铺。
饶是如此,也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算把高家在涿郡的产业转移到下邳。
生活在这个乱世的百姓早已经习惯了四处奔波求生,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有活路,在那里都是一样的。而高云这样的主公在这个乱世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所以高家原有的雇工没有一个愿意领三个月工钱离开的,所有人都跟随产业转移到了下邳。这也着实省去了孙斌许多麻烦。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临近腊月,孙斌宴请过下邳以及所属各县的大小官吏之后,高家新开各店铺、产业正式开张。孙斌向各个产业的掌柜交代清楚之后,便返回逎县向高云汇报。
高云自然十分高兴,单独宴请孙斌,俩人边喝边聊,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
由于连日劳累,孙斌这一觉睡到将近正午才起来。刚走出房门随从就来禀报,说下邳的几家店掌柜在前厅等他。
孙斌一听这话,不由疑惑,心说:“他们不在下邳打理店铺,怎么我前脚刚回来,他们后脚就跟来了?想必是出了变故”。想到这里孙斌不敢怠慢,急忙赶往前厅。
刚进厅门,就看见那几个店掌柜坐正坐在椅子上等他,再细一看,一个个鼻青脸肿的。
“诸位,这是怎么了?”孙斌赶紧上前询问。
“辅仁先生,您可来了,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咱的店铺被人封了”。这几名掌柜一见孙斌就向孩子见到娘似的,七嘴八舌的诉起苦来。
孙斌赶紧稳定一下他们的情绪,说道:“诸位别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辅仁先生”,一个四十来岁的掌柜站起来向孙斌汇报。
“您走的第二天,就有一帮人到我们各个店铺里寻衅,说是奉他们家主人的命令来收租的。我们气不过便跟他们理论,结果这些人蛮横的狠,上来就打,根本不讲理。临走还撂下话,说我们每店每月要向他们缴纳十吊租税,否则就不让开张。辅仁先生您说说,这还有王法吗?”
“噢?竟然有这种事?”这显然出乎了孙斌的意料,接着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家主人姓甚名谁?是什么来历?”
“回先生话,听那帮人说他们主人名叫张贵,至于什么来历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孙斌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哦,我知道了,这样你们每人去帐房领十吊钱,先回家将养身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先去吧”。
“多谢辅仁先生恩德”,“谢谢先生了”,几名掌柜听说每人十吊赏钱,都感觉这顿打挨的太值了,一通千恩万谢之后,众人各自离去。
送走众家掌柜,孙斌即刻命人备车,赶往下邳。
下邳城有一处饭庄,名叫“云霄楼”,是徐州一等一的饭庄。饭庄老板姓朱名灿,孙斌在为高家产业开张而宴请左邻右舍的时候,跟这个朱灿聊的很投机。
孙斌一路上快马加鞭,进到下邳城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孙斌此刻也顾不得方便不方便了,命左右直接驱车赶到“云霄楼”。
“云霄楼”的掌柜跟朱灿一起去赴过孙斌的宴请,所以认识孙斌,赶忙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说道:“不知孙公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孙斌这一来是有求人家,自然不能失礼,赶紧一抱拳,还礼道:“大掌柜太客气了,敢问朱公可在此处?”
“哦,在、在、在,孙公请稍坐,在下这就去请我家主人”
“有劳大掌柜了”。
那店掌柜请孙斌坐下,命人给孙斌奉茶,自己转身上楼去了。
功夫不大,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人约有四十岁年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人还没下楼梯,嘴里先冲孙斌问好。
“哎呀,辅仁先生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呵呵”。
孙斌赶紧站起身来,笑道:“朱公真是客气,孙斌来的唐突,还望朱公不要见怪才好”。
“诶~,这是说哪里话来,辅仁先生能来,我朱灿高兴的很那”。朱灿满脸笑意的走到孙斌身侧,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堂上风大,请先生屋内叙谈,请请”。
“多谢朱兄美意”,孙斌随即站起身来,跟着朱灿进到一处雅座。
房门一关,屋里就剩下孙斌和朱灿两个人,朱灿笑容一敛,态度立马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低声说道:“贤弟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店铺被封的事?”
孙斌一怔,随即说道:“实不相瞒,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知朱兄是怎么知道的?”
朱灿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已经是满城风雨,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贤弟今晚不来,我明天也要派人去请贤弟来商议。我知道贤弟身后是虎威校尉高大人,但是尽管如此,这个张贵也是惹不得的”。
“噢?”孙斌又是一怔,接着说道:“听朱兄这么一说,想必这个张贵是大有来头咯?”
“不错”,朱贵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张贵不但你我惹不起,恐怕就连陶太守也要让他三分呐!贤弟可知道这张贵身后是什么人?”
“这个小弟委实不知,还请朱兄明告”。
“这个张贵不是别人,正是那当朝宠臣张让的小舅子。贤弟试想,以张让在朝中的势力,可是你家校尉大人能惹的?”
“噢?”孙斌一惊,接着问道:“那张让是一介阉宦,连妻室都娶不得的人,怎么会有个小舅子呢?”
“嗨!猴子学人形呗!”朱贵满脸鄙夷,又说道:“他看别人有妻有妾的,想必也是羡慕。虽然他没有那物件儿,但还是娶了一个女子在家祸害。也不知那女子有什么妖法,据说这张让对这个女子十分疼爱,就连对这个小舅子也是非常维护。所以我才说惹他不得”。
孙斌听罢,赶忙站起身来向朱灿深施一礼,谢道:“多谢朱兄,若非朱兄见告,孙斌几乎铸成大错”。
“贤弟快别这样”,朱灿赶忙搀住孙斌,说道:“我朱灿虽然身在商贾之列,但却绝非市井小人。虽有心报国安民,却苦于无门而入,早听说虎威校尉高大人英明盖世,今眼见贤弟又是济世匡国之才,能跟贤弟结交是我朱灿莫大的荣幸,贤弟又何必客气呢!日后但凡校尉大人能用的着我的,我朱灿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孙斌知道高云要在下邳建立基业,自然十分希望能更深的了解下邳情况。而这个朱灿是祖祖辈辈在下邳经营饭庄,对下邳乃至整个徐州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孙斌看出朱灿是个老成可靠之人,自然也十分愿意跟他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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