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都不用问百常安就说了家里的情况,说家里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大伙儿该做什么还做什么。魼
唯一的不同是,“你爹娘都念你,没事儿就念叨,担心你过的不好,收到你的家书你爹傻笑了半日,还偷摸的哭了一场。”
百福儿也是鼻头发酸,眼前好像都看到了她爹在抹眼泪,他爹就是那样,外表粗狂的汉子,内心极为的细腻。
“我在京城也很好,府中上下的人都很照顾我。”
“对了,我买了一处宅子,已经收拾妥当,离这里也不算远,两位爷爷和大伯可以住过去。”
百里辉听到这里就高兴了,是该有一处宅子,要不然住在亲家这里多有打扰,也不方便。
他着急想要见饮马村百家的人,这么多年都以为自己没有根,这忽然之间找到了祖宗,心里多少是有那么两分激动。
卫老爷子忍不住开口,“人已经到了京城也不急在这么一会儿,见之前还是多打听打听,也好知根知底。”魼
不是同一个祖宗就是同一条心,他就是受害者,听说饮马村的百家不怎么样,这认亲了可就是族中最为富贵的一家,麻烦的事可不少。
百福儿也是这个意思,不建议这么急匆匆的去见,就算要认祖归宗和也不能那么上赶着,她已经打听到了好些消息,好好坏坏的都有。
据卫云旗送给她的消息里,饮马村百家还有一支,那一支属于混的比较好的,但双方没有往来。
“你们先去休息休息,我晚上忙完了回来给你们说一说具体的情况。”
百里辉也晓得急不得,也不好一直耽误卫家的人陪着他们坐着,“是要去躺躺,都是老骨头了不比年轻的时候。”
又笑着对卫家的几人说道:“打扰亲家了,既然有了宅子我们就搬过去住,府中来了那么多的小子,你们还得费心去安排,我们住过去你们也轻省一些。”
“亲家老爷说的哪里的话,你们可是我们盼都盼不来的贵客,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直接住进去就成了。”卫夫人热情挽留,“到了京城也该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你们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魼
双方各自客气了一阵,百福儿笑眯眯的坐在一旁,见差不多了才说了最初的提议,就住一晚,如此卫夫人才不劝了,百家也答应了。
百福儿送了她爷爷去休息,到了院子急切的百里昌就说能不能先给他们说一说饮马村百家的情况,百福儿见他们着急也就说了一下,而后又说了,“饮马村里面还有好些姓百的人,算起来都是一家,日子都过的一般般。”
“但我们自己查到还有一支,就是百里山的兄长那一支,据说是分家了,且分的很不体面,双方没有往来,关键是这一支搬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听说后代出了官员。”
“具体情况只能由他们自己来说。”
百里昌眉头紧蹙,好半天才说了,“你说他们一直在找我们,找的应该不是人,而是那本书吧,这么重要?”
那本药经百里辉带来了,百常安进屋拿出来又翻了一阵,百福儿也去翻了,百常辉道:“一路上我们都在琢磨,无非就记录些草药和一些粗浅的治病法子,就是那些草药也稀松平常的很。”
怎么看也不像是值得几辈人都心心念念的东西。魼
百福儿将药经还给了她大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他们说高祖当初在太医院是太医,医术了得...”
话还没说完百里辉就叹了口气,“被骗了。”
“你曾祖说你高祖当初就是这么说的,说自己是太医,十分风光,结果后来牛吹大了收不了场才说了老实话,就是太医院里面打杂的学徒,为了面子就吹嘘自己当了太医,这牛吹出去就收不回来,就一直骗着家里。”
“后来他伺候着的太医出了事他就逃了,到了文昌村当起了大夫,再后来......”
就是因为牛吹大了才出了事,人家还以为他真有大本事花大价钱请了他,结果李鬼遇到了李逵原形毕露,吃了大亏,差点把命搭进去,后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仅钻研岐黄之术还开始跳端公,就是跳端公也是骗人的,毕竟这玩意儿也就是个灵不灵的事。
还是他爹后来正儿八经拜了师父,又将他们那点不上不下的医术融合到了端公里,才渐渐有了一点名气。
百福儿嘴角微抽,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祖宗那么不靠谱,“难怪他们那么想要找到这书,肯定以为里面有什么不得了东西,还指望着学了里面的东西就发达了。”魼
“那现在要怎么办?”
告诉他们几代人都被骗了?
怕是人家的棺材板儿都摁不住吧?
百里昌干笑两声,“也不知道那一家子的身子骨怎么样,要是知道缘由怕是要气死吧?”
百里辉的心里相当复杂,“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直接不认了打道回府。”
果然,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自己不还,儿孙后辈也要还。
百福儿看了看天色,说晚上还有些事,“明日一早我带你们去新宅子,那里什么都有,还不错的。”魼
百里辉点头,也的确觉得有些疲累,起身要去歇息。
随着夜幕缓缓落下,百福儿在乾元观的宅子里用过了晚饭就和未风未雨两日再次去了承平郡王府,等候他们多时的郡王妃笑着将他们迎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老太太今日下午睡的香,极为安稳,方才醒来还问到了你们,盼着你们来。”
百福儿笑道:“能解了老夫人的麻烦也不负王妃所托,今晚我们看看情况,尽量的找清楚缘由。”
“哎哟,那可就太好了。”
郡王妃朝未风未雨道:“香油钱我们已经准备好,还请两位道长尽力而为。”
未风未雨一派高人模样,只是客气的点头,百福儿成了他们的嘴替,“两位道长出门看事不收香油钱,郡王妃有心要谢派人送到郊外的乾元观就好。”
这么一来,郡王妃眼中的未风未雨更像是高人了。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