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如同秦灼灼说那般宽敞,就是一看就晓长久的无人使用,稍微有些破旧,需要修整。阑
“做点心要的更多是灶头,多打两口灶,也是做半墙的灶房,头顶瓦盖,另外还需要有案板,各项的工具,大哥不是说要请两个点心师傅,可请到了?”
秦灼灼摇头,说手艺出众些的点心师傅不好请,“可能还得要些日子。”
百福儿点头,做点心也算是手艺人了,不好找是应该的,“不急,点心不过是点缀,我自己也能做一些,实在不行去找两个手巧些的学徒也行。”
秦灼灼也是这个意思,这点心铺子开起来也不用铺多少货,重点是精致,稀罕。
接下来几日百福儿都没出过门,就在家里弄这个作坊,催着木匠雕刻模具,不是那么热的时候就折腾各种糖。
这日的卫夫人拿着一个帖子送到她手里,“安大将军府送了帖子来,说是想请了我们婆媳坐坐。”
百福儿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秦当已经去走马上任,这是来要好处的。阑
该说不说的,安大夫人的确是安大将军的贤内助。
卫夫人说了,“我这两日不大舒坦,要不就你一个人去吧?”
百福儿眨了眨眼就懂了她的意思,“这天燥热,母亲贪凉多吃了两口冰镇果子,不舒服也是应该的。”
卫夫人乐呵呵的笑了,“要不说你这丫头聪慧,你到的时候看着情况来,也不说就一毛不拔,也别将人给得罪了。”
“我晓得。”
她虽然特别抠,但该出的时候也会出,更也不会膨胀的要去得罪谁。
卫夫人问要不要帮着她准备拜礼,百福儿摇头,“就是春生堂刚做出来的爽身祛毒粉就可以,安府也有孩子嘛,用得上的。”阑
“另外我刚做的糖带一点就行了。”
哪有回回登门都准备厚礼的?
见她有自己的打算,卫夫人也就没多言,要说那安大将军府她是不想去的,去了就当孙子,没意思。
晚上百福儿又和卫云旗打听了一下安大将军的为人后心里有了数,次日一早就收拾妥当出了门去拜访安大夫人,和上回一来就见到人不同,今日到的时候安大将军府上的人说他们的夫人有事在忙,请她稍等。
这一等就是一炷香,什么意思她明白,但装作不知,嘴里含着一颗薄荷糖从容的坐着,心里琢磨着她师母说的话,她师母说了,这安大夫人说的直白些就是安大将军的嘴和手,安大将军在外是刚正不阿,形象十分的正派,所有上不得台面的时候都是安大夫人做的,不少夫人私下里都说她这贤内助当的十分称职。
当然了,卫云旗也有说安大将军爱兵如子,是有真本事的。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百福儿侧首,心想这白日果真不能想鬼,顶着大太阳回来的安大将军迈着大步往里走,看到百福儿慢下了脚步,朝着厅堂的方向而来。阑
“是你?”
早就起身的百福儿行了个礼,“大将军好。”
安大将军进门坐下,下人立刻殷勤的前来上茶,喝过茶的大将军问了,“来了多久了?”
“刚到。”
放下茶盏的大将军也没说请她坐下,直接了当的开口,“你上回用的伤药不错。”
他向卫云旗开了口,被拒绝了。
百福儿笑道:“我师父亲自炼制的,自然都是好的。”阑
“本将军出银子,请你师父多炼制一些。”
两人是打过交道的,安大将军也自觉自己有几人看人的本事,他那夫人许是从这人身上讨不到什么好处。
百福儿神色未变,只是告诉他可能不行,“且不说药材难寻,我师父那人擅长炼制丹药也不假,但要让他同样一种药炼制许多也不是不成的。”
又抢在在大将军的眼神变换之前说了,“若是大将军不急,可稍等两月,我师父的药会委托春生堂进行炼制售卖,只要有人买,春生堂炼制再多都可以。”
这话刚落那个‘忙着’的安大夫人来了,同样笑的和蔼,进来就说让她久等了,又对安大将军好一番嘘寒问暖。
从始至终安大将军也只是‘嗯’‘不急’了这么两声,活像上司与下属。
安大将军继续他的问题,“春生堂炼制的伤药和无边道长炼制的相同?”阑
百福儿摇头,“要看药材是否难寻,上回用的那种金疮药就不同,方才我说等两个月,是因为我师父回了西南,要等他回来调换药材。”
“不过这春生堂本就涉及贩卖药材,大概最终会出两种金疮药,一种是调换过后的,药效稍差,价钱适中;还有一种就是按照原来的丹方炼制,药效极佳,数量少,价钱也要贵上十倍不止。”
安大夫人开口,“不过是金疮药而已,如此昂贵?”
百福儿叹气,“这药材越是难寻价钱就越贵,毕竟有些药是需要采药人用命去换的,若是春生堂出面还如此难寻,几十倍也是可能的,当然也有可能最后放弃炼制。”
“这种可以救命的药,千两万两也不贵。”
没她的药,那安向生现在不死也是瘸子,这家子除了嘴上感谢了两句,卫家办席的时候来吃了一顿饭,就再也没提了,没提就不说了,还像多吃多占贪好处。
安大将军明白了,这是话里有话,他对卫云旗有提携之恩,但这百氏的意思是她对他儿子有救命之恩,还用了千两万两的药。阑
卫家这个钱票粮仓,他不能随便用了,也难怪卫云旗忽然开口向他要位置,这是有了底气。
“春生堂的药出来后告知一声,军中也要采买一些备着。”
百福儿点头,“这是自然,到时候我会让我家将军送到大将军的手上,若是军中有需要大将军说一声就成,一定给你们一个外人买不到的价钱。”
安大将军看向她,“本将军要买糖,也是外人买不到的价钱?”
百福儿笑了,“一百文一斤的糖,除了大将军从来没人买到过,幸亏是大将军的人直接去提货,若是还要配送,都不晓得要亏损成什么样子。”
大将军还是觉得贵,可惜也没什么理由让西南的制糖坊再送一些,只能省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