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常青进展顺利,此刻张仙玉也拿着自己为糖业商会拟定的章程在给知府大人过目。
比之刚到的那一日,今日张仙玉的阐述可以说有理有据有数据做为支撑,阐述了西南制糖坊遇到的情况和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也阐述了糖业商会成立给的整个西南制糖坊带来的好处。
“西南是个有福气的地方,历任来的知府大人都为了西南的百姓能顺畅的走出去耗费巨大的心血,码头几日货船往来不停,这是整个西南百姓都想看到的,是我们的希望。”
“随着道路越发的顺畅,以后来西南的客商会越来越多,我们这里有出色锦缎,有品质上佳的药材,有各色的糖,从码头将这些东西带出来,又带回来我们需要的东西,这些都得益于大人们辛劳。”
“西南的糖一定会越来越好,但本钱会越来越高,利润却会越来越低,为了避免大家在内部相互残杀,恶意竞争扰乱市场,糖业商会有存在的必要。”
知府大人很是赞同,“本官会推举你来做糖业商会的会长,希望你能带领西南各家制糖坊将西南的糖打出名气,远销各地。”
张仙玉大喜,起身道谢,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到了次日西南各家制糖坊的东家全都到了,当他们从知府大人的口中得知要成了糖业商会,并且已经委任了百家制糖坊来担任会长的时候,一个个面面相觑,很快他们就回过了味来,纷纷表示加入。
再当他们听到张仙玉说商会成立的目的和所有承担的责任时一个个都来了精神。
“百家制糖坊真的愿意和我们共享制糖的技艺。”
张仙玉笑道:“百家作为西南最大的制糖坊,也是商会领头的制糖坊,有责任帮助各家提高现有的制糖技艺,但不包括要将百家的制糖技艺无偿相告。”
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钱老板的钱记制糖坊目前主要出的是红糖,但红糖的品质偏低,同一批出来的红糖色泽也不尽相同,冲泡后味道偏苦带着杂质,是价格最低的红糖,就算是压低了价钱卖的也不太好,我说的可真?”
钱老板讪讪的拱手,“百夫人说的是,不知道钱记加入进来后百家的制糖坊是否能帮助提高我们的制糖技艺。”
“这是自然。”
“我们西南制糖坊自当团结一心,同仇敌忾,以后的西南会越来越好,我们的糖会卖的越来越多,百家是大,但也不敌我们所有人加起来的力量大。”
众人开始商讨其加入商会的好处,也说起了目前各家遇到的问题,比如他们也会接到大的客商,但他们根本就吃不下,只能遗憾的任其溜走。
像百家这种也没有能力接待更多的客商,一些小客商只能给一个遗憾的微笑。
“若是我们能够互补,就能吃下到西南每一个客商,就怕他们要的少啊。”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然后又说起了甘蔗的收购价,这一点大家都很统一,没有异议,为了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众人又对如何收购甘蔗做出了一系列约定,总体就是,可以竞争,但不可以背地里使坏,恶意的竞争。
廖县令也在其中,总觉得这个商会就是出来针对他的,不,应该是吴记制糖坊。
每一条规矩都钉在吴记的三寸之上。
到了最后张仙玉说出了第一件需要大家一起来完成的事,“外敌入侵,朝中安大将军领兵出征,在我们从京城回来之前,安大将军向百家订购糖,给价一百文一斤,这个价钱大家都知道,没有赚。”
“听知府大人说,此次战事很是凶险,虽然我们这里没有受到波及,但一但安大将军战败,我们这里只怕也不得安生,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是以百家决定无偿送冰糖和红糖合计两万斤到前线,支援战事,若是得胜也算百家为朝廷尽了心意。”
知府严大人也就这场战事进行了渲染,也说了战败的后果,首先第一征兵那是要的,增税那是必须的,也提出希望大家能表一表心意,到时候府衙会派人和将军府的人一起将这批糖送到前线,交到大将军的手上。
府衙会记得各家制糖坊的功绩云云。
众人开始商议,战事的确离他们很远,但话都说到了这里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钱老板说了,“战士们保家卫国,为了将敌寇赶出去命都豁出去了,我们只是出一点糖有什么舍不的?只要将士们不嫌弃我们钱记的糖不好,我们也无偿捐赠红糖两千斤,不如百家,也是我们的心意。”
王氏制糖坊说了,“将士们浴血沙场,说不得就有我西南的好男儿,我们都是受其庇护的人,我们王氏愿意捐赠五千斤助力这场战事。”
刘家制糖坊紧随其后,“战士们吃了我们的糖,有了力气杀敌,就当是我们杀敌了,我们刘家捐赠五千斤,助力战事大捷。”
大家纷纷表示送糖,对他们来说其实也不值得多少钱,但这个事必须是要参加的,是荣光,知府大人在心里默默的计算,捐赠的糖只差两千斤就到五万斤了,怎么样都应该凑个整数是不是?
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一直没说话的廖大人身上,因为他是代表吴记来的,廖大人咬了咬牙,“吴记去年才成立,尚在初期,不如各家,也就捐赠二千斤吧。”
此刻真的是想哭的心都有了,一个烂摊子,他到哪里去弄两千斤糖。
必须把吴大力抓回来。
知府大人一脸动容的样子,对众人表示了感谢。
张仙玉说了,“安大将军府会打通一条京都到西南的商道,用以运糖,到时候我们的糖也能顺着这条道走出去,我们未来好日子,那是看得见了的。”
众人都笑了,觉得今日简直收获极大,虽然白送了一批糖出去,但好处远比这点糖好的多,没看知府大人对他们都和善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