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百里辉出来给村里跳一场,全村的人都表示赞同,但一说到钱一半的人就不干了。
“这是啥意思,都在一个村子住着,还得要分的这么开?”
“我不同意,要跳你们跳,依我看这事就是百家招来的,前几天才有成群的野猪冲进他家门,门才修好。”
“不是他们也是他们家的骡子,一头骡子比野猪都跑的快,我看就是成了精了,就是邪物,应该拉出来烧了。”
他们想得好,只要开跳,跳了又有作用,他们为什么要给钱?
搭着占点便宜好了。
这人这么一说,好几个人也都附和了起来,都说大骡子是邪物,要烧了,幸好李婆没有在这里,要是在了,今日非得要打一架不可。
有人实在是看不过眼买就站了出来,“你们凭什么不给钱,我们是要上场跳的,晓得我们去城里跳一场多少钱,这回都没提钱,让你们出点香蜡钱纸怎么了?”
跳一次是三场,三场五百文,算下来跳一下一百多文,现在免费跳还要怎么样?
“还敢烧人家大骡子,跑得快就是妖怪?”
“上次李二娃家的猪从猪圈里跑出来了,一群人都追不上,那不快?”
“要不要一起烧掉?”
眼看就要吵起来,村长发挥了他的权威,当场就呵斥住了众人,扯着嗓子说道:
“村里的新媳妇们都吓的回了娘家,要是让那些传言传的越来越厉害,往后谁还敢嫁到我们村子来,外村人又怎么看我们,我话放在这里,这是村里的大事,你们不答应也要答应。”
“这办事必定是有人出力,有人出钱,你们不出力还不愿意出钱?”
“几十家的人,一家算下来才几文钱,谁要是不出,下次征徭役就先出他家。”
村长这话一出,就算心里不高兴也不敢说话了。
李婆得知要烧她家大骡子,叉着腰就被要在门口开骂,百里辉轻飘飘的说了句,“不必费口舌,只有他们受的。”
李婆这才作罢。
阵势都还没摆开,那些缺牙老太太又说上了,什么‘心黑村里人的钱都骗’,‘昧良心赚死人钱’,‘迟早要遭报应等等’。
张小宝作为耳目,听了消息就跑来告诉百福儿和百果儿,百果儿气不过撸起袖子就要去找那些缺牙老太太算账,百福儿拉住了她,“爷爷会处理的,我们就不去了。”
那群老太太连她都怕,得空就坐在村口,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发生芝麻绿豆大小的事都晓得的,只要他们愿意,分分钟就可以让你身败名裂,远近闻名。
她们都还是小姑娘,可吃不了这样的亏。
百果儿很气,叉着小腰呸了一口,“一群老太婆加起来都没十颗牙,咋那么碎嘴。”
气死她了。
到了傍晚,村里的晒粮场收完了晾晒的谷子,整个场地整洁又干净,换上一身端公法褂人开始到晒粮场集合,村里的娃子们跑的飞快去看热闹,老人们也慢悠悠的前往,他们现在一年也没一次能出村的机会,热闹不轻易能看到了。
和以往在这里排练不同的,今日的晒粮场多了几分庄重和神秘,百里辉一早就来布置好场地,法旗法案全部到位,周围布满的小旗,极为正式。
今晚是震慑为主,锣鼓是少不了的,汉子们也都熟悉,很快摆开了阵势。
百里辉有意要在村里人跟前做足威势,拿手的绝活儿自然是要安排上的,书写表文上奏天庭,一翻开场后口中喷出三尺高的火焰,将手中司刀上扎着值钱瞬间点燃,而后宣布,端公跳正式开始。
鼓锣声阵阵,汉子们口中喊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一会儿高亢一会儿低沉,颇为神秘。
场中架着一个火堆,火焰熊熊,见差不多了百里辉拿过一旁鸡,一刀给抹了脖子,笔沾鸡血画了符,顺手一甩那断了气的鸡就掉到了火堆里,瞬间被火舌点燃,随着点燃的还有那用鸡血画出来的符纸。
“啊!!!”
李二娃的老娘一脸的心疼,那是她家的鸡啊,虽然村长给她出了钱的,但她还想等着放了血后拿回去炖了补补,没想到这么给烧了,没一会热看热闹的人就馋了,那火堆里散发出了肌肉烧香味。
等到夜幕完全降临鼓声才停下,汉子们也停了下来,一个个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全是汗水。
百里辉宣布这一场就算是跳完了,“已经奏请八方神明护佑我村不再遭受蛇患,顺风顺水。”
村人一阵叫好,这个时候百里辉从袖中摸出来一把铜板,道:“我晓得村里有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对我不满,无端散发谣言,我也想过要上门理论,又不想做的太难看。”
“却不想我忍让倒是让有些人开始变本加厉,对我以及我百家的人进行无端的诅咒,到了这样我还要还说话,那就说明我百里辉是个怂包,也承认了自己招摇撞骗,昧着良心赚死人钱。”
说完就开始数钱,第一个就递给了李二娃他娘,“你家的活儿我不接,也不给你家化解,反正你们也觉得招摇撞骗,就莫要花费这个钱了。”
李二娃的老娘气势汹汹的抢过来,“你还不接,问过我家要请你吗,当我家愿意花这个钱?”
百里辉没和她争论,又给下面的几个老婆子还了钱,一共四个,都是平日在大树根下嚼舌根的老太太。
“我话说在这里,就当我往自己脸上抹金了,往后你们四家的活都不用来找我。”
四个老太太,加起来没十颗牙的老姐妹皆是态度傲然,虽然心里知道百里辉的白事办得好,但现在不是还早嘛,走之前还朝百里辉吐了口水。
村长想要劝诫,想想也就算了,一群无法无天的老太太,动不动就能倒在他跟前,她也得罪不起。
众人都不知道的是,菜花和它的舅兄们一直都窝在晒粮场旁边的水沟里,见结束了尾随着几个缺牙老太太就走了。
‘就这四家了,咱们轮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