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昌金也知道自己和陈进兴不是一个圈子的,这家伙也未必认识自己,他也不想和陈进兴过不去,但是这样赤果果的打脸,如果他都不敢吭一声,他在一干朋友面前该如何抬头?
二少爷是陈进兴他们那个圈子对他的称呼,席昌金也不过是顺着那些人的喊法,但实际上他和陈进兴并不熟悉。
砸了对方的车,见对方一身新郎官打扮,干瘦青年觉得自己似乎是见过这个人,对方话语里却也不敢发作,还算顺耳,他心中的恶气稍稍得以缓解,不过依然是趾高气昂的问道:“你认识我?你他妈是谁?认识我,还敢骂我是狗?活腻歪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这破车砸个稀巴烂?接亲,你接你马勒戈壁的!”
席昌金强压住内心的怒气和愤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
陈进兴的老爹是原来城西街道办的主任,现在是城西街道办的党工委书记,可以说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大人物,席昌金也不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太岁,竟然招惹了这么个凶人。
可不能小看这个街道办的主任和书记,要知道黔州可是江州这个直辖市的下属区,这个街道办的主任和书记可都是正处级的,和一般的县长和县*委书记一个等级的。
对席昌金来说尤其如此,古语不就说了嘛,县官不如现管,更何况这个街道办的党工委书记还是真正的县官呢。
杨沛琪也没有想到这个干瘦猥琐男居然这么凶横霸道,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却把恶气发泄到了席昌金他们的身上来了,眨眼之间就把席昌金一个朋友的车砸成这样,他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席昌金强忍住怒气却又低眉顺眼的招呼对方。杨沛琪才知道自己大概是又遇上了纨绔了。
“昌金,这个人是谁?赶快报警!这个家伙故意毁坏公私财物,不能让他这么嚣张放肆!”杨沛琪见席昌金满脸尴尬难堪的表情。面对这幅场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自己看到都替他难受,不得不出面帮他缓颊。
“你们是一伙的?”干瘦青年脸上顿时浮起一份得意而又狰狞的笑容,环视四周,“很好,好好,太好了!报警,你特么去报啊,怎么不报?赶快报!要不要我把电话借给你们?”
“小子。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你一辈子记住,永生难忘!”看了看杨沛琪,陈进兴恶狠狠的说道。
然后,陈进兴又把目光转向了席昌金,赤果果的威胁道:“还有你,这是你的朋友?你会为你这个朋友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席昌金又惊又疑又气,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杨沛琪似乎是和陈进兴闹得不愉快,就有些怀疑,只是他没想到杨沛琪敢去招惹陈进兴,所以也没深想。而现在陈进兴这么一说,显然是因为杨沛琪把对方得罪得相当厉害,没准儿这陈进兴就是因为和杨沛琪起了矛盾。才会迁怒于自己一行人。
席昌金又气又急,也顾不上杨沛琪是他的老同学老班长了,生气的大声质问道:“杨沛琪,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得罪陈二少了?”
“没有啊,我怎么会得罪他!只是这家伙太过无聊,来找我的麻烦而已。我刚刚忙完,说到这外面的院子里来喘口气,这家伙开着车一趟子从外面冲过来。又一趟子倒车回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就下车要来打我。我就站在这儿,话都没说过一句。也没招惹谁,他就要来拉我,我还以为遇上神经病了呢。”
杨沛琪语气里边也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味道,听得那边陈进兴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这个王八蛋,居然把自己当成神经病?!有开着几百万的奔驰s600的神经病吗?
席昌金看着脸色气得煞白,眼中凶光乱冒的席昌金,就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摊上事儿了,这个杨沛琪简直就是自己的命中灾星啊,居然被这个家伙拖累了。让这个家伙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对了,好像自己并没有邀请他,而是巩玉红请的他,都怪巩玉红那家伙了,没事儿请这个灾星来干什么?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出了这档子事儿,自己也只能自认倒霉,但关键是看陈进兴的模样,绝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二少爷,实在对不起,他是来参加我婚礼的一个客人。席宝树是我堂兄,请您看在我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您看行不行?”
席昌金也顾不得想太多了,今天可是自己大婚喜事,遇上陈进兴这个瘟神魔王,只怕婚礼给你搅黄都有可能,只有委曲求全了。
“席宝树是你堂兄?哼,他的面子很大吗?我需要给他面子?!”陈进兴脸色阴戾中带着一抹兴奋,舔了舔嘴唇,“不过我给你这个面子,行,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头,自己再抽三个嘴巴子,说自己嘴贱,这事儿就算了结。否则,他今天休想走出宋州!还有你,也别想好过!”
杨沛琪注意到周围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一种说不出嫌恶和埋怨,很显然这些人都把车被砸,好事儿变坏事儿的因由算在了自己头上,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招惹了这个被叫做二少爷的恶霸纨绔,怎么会有这么多倒霉事儿。
席昌金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陈进兴放这个话,那就是根本没有把刚才自己把席宝树名头提出来这事儿放在眼里了。
想想也是,自己堂伯父也不过就是黔州区民政局的一个副局长,宝树堂兄和陈进兴也只是点头之交,远远谈不上什么多深厚的交情,要让陈进兴这种疯狗买面子,无疑有些痴心妄想了。
“怎么一回事儿?”席昌金正在挣扎纠结时,得到消息的任晓乐和李春霞他们一大群人已经涌了出来,但是看到陈进兴那副骄横跋扈的神情,对陈进兴并不陌生的任晓乐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他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在黔州区城西街道的地面上,而席昌金跟她买的房子也正好是在城西街道的干部院子里,这个陈进兴就经常深更半夜回来,大家都知道这个混世魔王,都尽量不招惹这个家伙,没想到会在今天这个骨节眼儿上发生这种事情。
在城西街道干部宿舍里边住的人都知道陈进兴的德行,看见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没谁愿意去招惹他,尤其是大家都知道陈清飞不但在城西街道担任多年街道办主任,而且现在更是成为了街道办书记,没准儿下一步就是区领导的人,谁愿意去得罪他?
只是这样被陈进兴当着通道,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却无法进来,难道说就让这些来参加他们婚礼的客人进不了酒楼?
即便是这样,难道说那陈进兴就能善罢甘休?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这却该如何是好?好端端的一场婚事竟然被搅合成这样!
看见任晓乐眼中包起的泪水,苍白无助的脸颊,席昌金脸色铁青,心情糟糕到了极致,恨不能不结这个婚了,尤其是望向杨沛琪的眼神更是变得恶恨到了极处。
杨沛琪也没有想到这事情居然演变成这般模样,虽然他不清楚席昌金口中的这个二少爷是个啥人物,难道是哪个市领导的子弟?现在的市领导除了柳溆浦之外,好像也没有哪个领导是从黔州出来或者是黔州籍的啊。
看到两方几十号人竟然就被这样一个厌物给堵在这里束手无策,虽然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似乎又都知道这个陈进兴的骄横霸道,也没有谁敢出面来接这个场面,杨沛琪又好气又好笑。
看见那个家伙一副张狂跋扈的模样,杨沛琪也懒得多说,直接到了花台里拾起一块火砖,冷笑着说道:“姓陈的,我不管你是啥来头,今天是人家结婚的好日子,你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我懒得和你多说,你把别人车给砸坏了,自然有人找你理论,但是这会儿你若是不走,那我就只有让你这台奔驰也变成废铁了,日后你来找我理论就行!”
看见杨沛琪气势汹汹直接往自己这台大奔扑来,出乎意料的陈进兴目瞪口呆,他还真没想到杨沛琪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如此放肆嚣张,这可真是胆大的遇上横的,横的遇上不要命的了。
对付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陈进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这台自己刚买的奔驰s600,陈进兴那是相当的爱惜,还真是舍不得去冒这个险。
气急败坏的陈进兴咬牙切齿的看着扬起砖头的杨沛琪,又看了一眼同样瞠目结舌的席昌金,最终还是指了指杨沛琪,又指了指顾子铭,恶狠狠的说道:“好小子,算你有种!你有种今天别走!还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都别想跑掉!”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陈进兴跳上车,猛地关上车门,一踩油门,奔驰s600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尖叫声,“倏”地一下就窜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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