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窦大妈醒了,封竹汐喜出望外,立刻跑去窦大妈的病房找窦大妈,还没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病房里一阵争吵声。
“说,这张卡的密码到底是多少!”是窦大妈儿子虎子的声音撄。
紧接着,就是窦大妈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居然把家里的卡偷出来了。”
“你们的钱不就是我的,难道你们死了之后,还想把这钱带到地下去不成?”虎子口无遮拦的说着。
“你你……早就该在生下你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的!”窦大妈气的声音在颤抖,因为激动,声音断断续续的,连带着又咳嗽了好几声偿。
“把我掐死,难道你们想断子绝孙不成?”虎子越来越不耐烦了:“快点说,这卡的密码到底是多少,我还忙着呢,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密码!”
“你到底说不说?”
然后,是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封竹汐心里想着不好,立刻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病床边上,窦大妈整个人躺在了地上,而虎子凶狠着一张脸,手掐窦大妈的脖子。
而病房里其他两位病人及家属看到这一幕,均不敢上前来拉。
一来,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没有资格上来帮忙;二来,他们忙若是帮了,说不定这是人家母子俩设的计,到时候有什么事赖到他们身上来。
可是,封竹汐并不管这些,一看到窦大妈被虎子按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上前去,把虎子从窦大妈的身上拉开。
虎子被封竹汐的蛮力扯开,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
趁着这个当儿,封竹汐把地上的窦大妈扶了起来,窦大妈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窦大妈,您没事吧?”
窦大妈被虎子的力道掐的眼睛一阵模糊,待看清来人是封竹汐,窦大妈剧烈的喘息着虚弱道:“我……我没事了。”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来管我们的家务事!”虎子怒极,指着封竹汐破口大骂。
窦大妈眼看虎子又冲上前来,焦急的提醒封竹汐:“封丫头,你快躲开。”
封竹汐只是斜睨了一眼虎子的动作,冷冷一笑,算好了距离,待虎子近身,她抬起一只脚,一脚将虎子踢开,他的后背再一次撞在墙上,这一次,封竹汐是用了力的,撞的他一阵头冒金星,五脏六腑揪成一团。
他闷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封竹汐扶了窦大妈躺在床、上,一边安慰着窦大妈,一边提醒着虎子:“窦大妈,您放心,我是跆拳道黑带四段,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
听了这话,虎子惊讶的看着封竹汐,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瘦小女子,居然是跆拳道黑带四段。
可是,封竹汐刚才的那一脚,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窦大妈并不懂封竹汐口里的跆拳道黑带四段什么意思,但见虎子畏惧的不敢再上前,就知道封竹汐应该很厉害。
心知封竹汐在这里,他是问不到密码的,虎子只得愤愤的离开了病房,离开之前,凶狠的丢下一句:“我就看你能护她到什么时候。”
看到虎子这样,封竹汐心里那个怒,她作为一个外人,都生气,更别说窦大妈这个当母亲的。
“窦大妈,您还好吗?”封竹汐拉着窦大妈的手。
窦大妈看着封竹汐,两行浊泪淌下来:“谢谢你,封丫头,让你看笑话了。”
“窦大妈,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看他呀,暂时应该不会再来了,回头我会跟医院说说,让医院禁止他再过来。”封竹汐劝慰着她。
窦大妈泪流不止:“虎子他小时候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都是我,从小把他给惯坏了,所以,他现在才变成了这样,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
“窦大妈,过去的都过去了,您要保重身体才是,还有大叔需要您照顾呢!”
窦大妈哭哑了嗓子,手紧紧握着封竹汐的手,哭着说:“这是报应啊,是报应,都怪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所以才会遭到今天的报应,封丫头啊,是大妈对不起你,大妈对不起你。”
“大妈,您别哭呀,您要好好保重身体,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呢!”封竹汐心里着急。
这边正说着,那边又听窦大妈说:“我当年被钱迷了心窍,所以才会做了那样的糊涂事,把你……”
窦大妈的话还没说完,声音突然止住。
再看窦大妈,她已经哭的昏了过去。
封竹汐赶紧去找了医生过来,窦大妈被抢救了一番之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
从医院里出来,天已经很晚了,封竹汐搭车回到了月牙湾。
走进电梯里,按了楼层键,封竹汐突然的心里紧张了起来,四天前,她与聂城两个人不欢而散,虽然这几天她每天去医院照顾聂城,谁也没有提四天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却不代表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因为这几天在照顾聂城,她找房子的事情也搁置了。
上去之后,她该跟聂城怎么说呢?
让他看在她照顾他几天的份上,让她暂时先住在这里,等她找到房子之后,马上就搬走,如果他不同意,她就先搬到方青宁那里住几天。
在电梯里短短的时间,她考虑好了所有的可能性。
出了电梯,走向房门,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心里还在思虑着。
她想了一下,伸手想要敲门,不过,如果他在忙怎么办?
思来想去,封竹汐还是从包里拿出了钥匙。
旋开了门,打开门的瞬间,刺眼的光线从门内传出,诺大的客厅,所有的照明亮全部亮着,怪不得光线这么刺眼。
而在灯下的沙发上,聂城坐在那里,正认真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头也没有歪一下,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回来了。
封竹汐怕打扰到她,轻手轻脚的换了拖鞋。
想到小白和小黑两个还饿着,她就去厨房,把早晨走时冷的开水拿出来,准备去喂两个小家伙。
路过客厅的时候,封竹汐低着头从电视柜前经过,刻意不挡住聂城看电视的视线。
走到阳台,顺手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两个小家伙的食物。
但是,等食物和水准备就绪,她却发现,阳台上的笼子不见了,阳台里到处都看不到小黑和小白。
它们去哪了?
她早上走的时候,它们明明还好好的待在阳台的笼子里,怎么这一回来就不见了?
找了一圈没找着,封竹汐回到客厅,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盯着电视的男人。
她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聂城。
正在看新闻的聂城,眼睛的余光向封竹汐扫了一眼,一惯冷漠的语调:“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扮鬼吗?”
扮鬼?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封竹汐咬牙切齿的问:“总裁大人,能不能问您一件事?”
“说!”
“我想问总裁大人,您是否知道小黑和小白去哪里了?”封竹汐非常客气的问。
这样的高档公寓,不可能会有人进来偷东西,而且,人家偷东西,也不可能只偷两只天竺鼠,除非……是有人将它们拿走了,而在她回来之前,就只有聂城在。
所以,能拿走小白和小黑唯一的人就是——聂城!
“什么小黑、小白?”
封竹汐耐着性子解释:“就是我养在阳台的两只天竺鼠,总裁,您记忆力超群,应当不会不记得吧?”
“你说的是那两只小畜生?”聂城的脸阴沉一片。
果然是他!
“总裁,惹您不高兴的人是我,它们两个是无辜的,与它们无关,还请总裁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它们,把它们还给我!”封竹汐尽量用和气的态度与聂城谈判。
“听你的意思,是我把它们藏起来了?”聂城抬眸,黑眸与她对视。
莫名的,看到聂城的眼睛,那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竟让封竹汐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更让她有一种错觉,小白和小黑应当不是他藏起来的。
“不是你藏的?”封竹汐不确定的微眯眼。
“你觉得呢?”
被他这么一反问,封竹汐觉得更没有底气了。
她觉得,她能觉得什么?
她当然觉得是聂城干的,可是……她一没证据,二还是没证据,再加上他那么坦荡的眼神,她都怀疑是自己干的了。
“算了,我自己找!”
封竹汐不再问聂城,开始在房子里四处寻找小黑和小白的踪迹,嘴里还唤着:“小黑、小白,你们在哪里!”
她盼着小黑和小白它们两个能发出一点声音,给她一点启示让她可以找到它们。
但是,她把房子里能藏的犄角旮旯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小黑和小白。
它们到底能在哪里?
这公寓还真遭贼了不成?
“总裁,您知不知道物业的电话?”封竹汐最终还是找聂城求助。
看电视的聂城,眼睛的余光瞟她一眼:“要物业的电话做什么?”
“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拎着天竺鼠的笼子进了电梯、楼梯或出小区的!”封竹汐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如果有人盗了她的天竺鼠,小区四处都有探头,总有一个能逮到小偷吧?
“你以为物业会为了两只老鼠,大费周章的为你找?”聂城冷冷的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两只天竺鼠她养了两年呀。
“总裁,您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封竹汐把希望放在了聂城的身上:“只要您出面的话,它们一定会帮我的。”
聂氏集团的总裁呀,这物业会不卖给他面子?
“凭什么?”
“……”是呀,凭什么,他并没有这个义务为她找天竺鼠,更何况,可能他现在已经想把她也赶出去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帮她找天竺鼠?
封竹汐豁然起身,准备往门外走去。
聂城看到封竹汐已经在换鞋子了。
“你要去哪?”
封竹汐穿上了一只鞋子,然后说:“我准备去物业一趟,我去跟他们好好说说,我想他们应当会帮我!”
待封竹汐的另一只鞋子穿上了,坐在沙发上的聂城,突然关掉了电视。
“不必去了!”聂城清晰的声音传进了封竹汐的耳中。
“不行,小黑和小白现在生死不明,我必须要找到它们!”封竹汐看也不看聂城一眼。
“为了那两只老鼠,你就这么着急?”
“它们叫小黑和小白,我养了它们两年,人在一起两年,也会有感情的。”封竹汐大声反驳:“所以,在我的心里,它们不仅是两只天竺鼠,是我的朋友、亲人甚至是家人。”
聂城突然冷哼了一声。
“在一起两年,会有感情,那你跟牧青松在一起八年,你们的感情呢?”聂城逼视着封竹汐,嗓音带着强势的压力。
怎么突然提到牧青松。
封竹汐不想与他谈论这个问题,伸手去开门:“我去物业一趟。”
“等等,不必去了!”聂城冷声喝止她。
“我说过的,我……”
“你就算找物业也没用!”聂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它们在哪里。”
封竹汐惊讶的回头,刚开了一条缝,一丝冷风从门外透进来,冷风灌进她微敞的领口,冷的她浑身瑟缩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将门重新拉上,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聂城,眼睛眯起:“总裁,您刚刚说什么?”
聂城的神色如初,低沉的嗓音一惯的淡漠。
“你不是一向聪明,听不出来什么意思?”
封竹汐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总裁,我刚刚问您,您知不知道小白和小黑在哪里,您不是说不知道吗?”
“我刚刚只是问你,你觉得呢,我并没有说我没藏它们。”
所以说,还是聂城把它们给藏了起来?
封竹汐一张俏脸拉长,声音也带了怒意:“总裁,那我现在想请您把它们交出来。”
她刚说完,聂城突然转头向洗手间走去。
他还没有回答他的话呢,他这是要去哪里?
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进了洗手间,她马上又退了出来,里面的聂城却朝他喊:“进来了,为什么又出去?”
封竹汐的脸上露出一丝可疑的红色:“您现在的手上又没有吊针,是不需要我再帮你的!”
说到这一点,封竹汐就想到那次被他骗进洗手间,帮他解决生、理问题那件事。
脱下外人面前那个西装革履、正人君子的面纱后,他完全是个无耻的流、氓。
不,说他是流、氓,那是侮辱了流、氓。
“我不是要上厕所,而是要沐浴!”
对哦,他被石板砸的时候,骨头有点脱臼,虽然过了三天,脱臼已经好了,但是,他的手臂还伤着,现在,他的手臂上还有纱布,纱布是不能沾水的。
封竹汐恶狠狠的道:“您要沐浴,您可以一个人沐浴,您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找东西,把您好受伤的那条手臂裹起来,保证不会让它沾到水!”
聂城已经打开了水龙头,花洒里慢慢的有温水喷出来。
混着水流声,聂城低沉的声音传出:“难道,你不想再见到那两只老鼠了吗?”
“……”一句话戳中了封竹汐的软肋。
封竹汐一边在心里骂着聂城,一边走进去。
浴室门关上后,聂城站在她面前。
她要给他脱、衣服?
---题外话---4月18日两章毕,这两章素一万字哦,明天还素一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