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竹汐向来是个胆儿肥的,但是,她也是个识时务的,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除非她的脑子抽风了。
“我刚才说,总裁您英俊潇洒,待人宽厚仁慈,我非常佩服您!”封竹汐说谎不打草稿,一双清澈的美眸睁大,无辜的看着聂城。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看着眼前的封竹汐,当真会被她的谎言给骗过去撄?
聂城黑眸眯紧,黑皮鞋又逼近了一步,每逼近一步,就重复封竹汐对他的一个形容:“英俊潇洒、宽厚仁慈、佩服我?”
“对!”封竹汐被他逼的步步后退,小腿已经抵到了床头柜偿。
次卧的空间不大,封竹汐的眼睛骨碌转动,心里在计算着逃跑的路线。
聂城鼻子中逸出轻嗤:“你不是说我心胸狭隘、自私、狂妄、自大?”说话间,他的手指在颈间一扯,扯掉了领带,随手丢在地上。
这个动作,无端让封竹汐脸颊一热,心脏狂跳。
“咳,总裁,您刚才是听错了,我没有那么说过。”封竹汐赔着笑,美丽的眼睛眨了眨,里头闪烁着天真的光亮。
“是吗?”聂城又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形已经伫立在封竹汐面前,只要他稍稍前倾身体,就能触到她。
属于他的气息笼罩着她。
这些日子与聂城在一起,他的气息对她的影响力很大,只要他靠近她,她就会不由的心跳加速、气息不稳,甚至大脑变成一堆浆糊。
聂城是睚眦必报的人,从他一步步逼近她的情况来看,他绝对不是来跟她好好谈话的。
身侧就是大、床,它正危险的向她招手。
“当然是了!”封竹汐灵黠的眼珠子骨碌转动了一下,瞅了他身侧的空隙,她就往门口处奔:“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下。”
她只走了两步,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逃走的动作,再一扯。
伴随着惊呼声,封竹汐被甩到了软褥上。
还不及起身,聂城就压了过来,阻挡了她所有逃跑的希望。
“小汐,下次撒谎,不要找这么幼稚的借口!”聂城黑眸危险的盯着她。
反正被他听到了,不管她再怎么撒谎他也不会信,封竹汐干脆破罐子破摔。
“对,我就是幼稚,你不仅心胸狭隘,自私、狂妄自大,而且还是个没有绅士风度的老男人!”封竹汐瞪大了眼睛怒道。
在超市里面被人看作是封竹汐的爸爸,现在,封竹汐又骂聂城是个老男人,聂城的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眸子里染上了两簇火焰,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老’这个字刺激了聂城。
过了嘴瘾的封竹汐,眼看着聂城越来越难看的脸,知道自己闯了嘴祸,又开始后悔。
“老男人是吗?”聂城轻柔的吐出几个字。
气息喷在脸上,封竹汐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眼睛躲闪着他的目光,急切的解释:“总裁,您听错了,不是老,是好!我说您是好男人!”
在封竹汐解释的时候,聂城已经行动。
封竹汐感觉到腿上一凉,他动作迅速且干脆,然后,一阵疼痛。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一双眉头蹙紧。
此时此刻,他们的上衣还完整,他就已经侵犯了她,因为没有前戏,她疼的仿佛被撕裂开来。
“疼~~”她疼的推他胸膛,想将他推开。
他却抱紧了她,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低声道:“喜欢那个毛都没长全的男人?”
封竹汐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聂城在说什么。
“什么男人?”
聂城突然用力了一下,看着封竹汐的眉头攒的更紧,满眼冷戾:“今天在超市里的那个男人。”
她疼的浑身神经紧绷,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她用力摇头:“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不喜欢?”他眼中的戾气消失了一半。
“不喜欢不喜欢!”
聂城眸中精光大盛,比起刚开始的粗鲁,聂城动作温柔了几分,感觉到封竹汐的眉头舒展开,才开始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地。
聂城是个不知节制的男人,第二天一早,封竹汐两腿酸疼的差点起不来床。
※
很快到了周末,在这期间,牧青松没有再来打扰过封竹汐,封竹汐以为牧青松当不会再纠缠于她了。
在医院里的窦大妈也一直没有醒过来,刺杀窦大妈的凶手,也没有半点眉目。
周六早上,方青宁给封竹汐打电话的时候,封竹汐还在睡懒觉,而聂城是聂氏集团的老板,自然不能休息,在她睡回笼觉的时候,他就已经起身离开。
接了方青宁的电话,封竹汐才慢吞吞的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拎着小包包出了门。
今天封竹汐穿了件白色的印花T恤,牛仔裤和白色球鞋。
出了小区,她乘公交车到了与方青宁约定的地点。
刚一见面,方青宁就促狭的笑着说:“哟,阔太,怎么穿的这么朴素?”
封竹汐白她一眼。
事实上,聂城提前派人给她采买了衣服,都放在了衣柜里,可是,看到那些衣服上的吊牌价格,她就咋舌的没再去碰。
对于她与聂城之间的关系,这是不能摊在明面上的。
封竹汐瞪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跟蟋蟀怎么样了?”
方青宁的脸板起:“我跟他能怎么样?你这话问的奇怪。”
封竹汐手肘顶了一下方青宁的腰:“我说宁宁,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方青宁眼神闪烁着想转移话题:“你还没吃早餐吧,前面有家店的早餐挺好吃的,我们先去吃早餐!”
两人在早餐店里点了餐,找位置坐了下来。
封竹汐并不想放过方青宁,待坐下来之后,她旧事重提:“宁宁,蟋蟀是个帅气又有才华、有担当的好男人,以前上学的时候,他是学霸,又是篮球队的,整天有好多小姑娘追在他的后面。”
方青宁的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封竹汐继续又道:“他现在是聂氏集团工程部的主管,公司很器重他,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员工,都频频向他示好,可是,全都被他拒绝了。”
话落,方青宁依然沉默。
抬头,方青宁对上封竹汐询问的目光,难得方青宁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面露正经:“果果,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
“宁宁……他……不会回来了。”封竹汐看着方青宁的眼睛,提醒了他一个残忍的事实。
方青宁在大一的时候恋爱了,大一的时候,对方突然去国外留学,只留了一句让方青宁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等了五年,对方却还没有半点消息。
方青宁从十九岁,等到了二十四岁。
方青宁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睛却坚定的看着封竹汐:“果果,这就是执念,曾经,你也为了十六年前的一个承诺,傻了十六年,我想等一个结果,否则……我无法放下。”
所以说,女人就是傻呀!
封竹汐心里有些感叹。
好在,她已经从那十六年跳出来了,可方青宁却还陷在她的执念里。
感觉气氛突然变的沉重,封竹汐笑着推了推方青宁的手:“好了,咱们俩这是干什么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开心点。”
方青宁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当然。”
正笑着间,封竹汐手机上响起了短信声,打开短信,发信人是聂城。
只有两个字:在哪。
封竹汐皱眉:“跟朋友在街上。”
那边回:晚上早点回家做饭!
封竹汐的眼睛死死盯着短信上的字,气的牙关紧咬:我要跟朋友在外面吃。
发完消息,封竹汐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方青宁眼尖的看到了短信的联系人。
名字显示的是:资本主义吸血鬼,她曾经听封竹汐提过,说聂城是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主义吸血鬼。
“是聂总?”方青宁问了一句。
封竹汐点了点头,余怒未消。
封竹汐向来会隐藏脾气,极少把自己的性子外露,也就在牧青松订婚时,她失落了两天,平时都是喜笑颜开。
最近,封竹汐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现在发个短信,都要气半天。
“你跟聂总怎么样了?”方青宁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跟他能怎么样?”封竹汐愤愤的道:“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封竹汐脱口就道:“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再说了,我爸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出院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之间,应当就会结束了。”
方青宁有些担心的看着封竹汐:“果果,你跟聂总之间的事,是你们的事,我没有权利过问,但是,果果,聂家跟我们不一样,我怕你会受伤。”
封竹汐不在乎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心的什么,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最近……你帮我留意一下合适的房子吧,等到时候我搬出来有落脚的地方。”
方青宁还是心疼封竹汐。
“我上次去医院看封叔叔,阿姨一直对你摆脸色,你为封家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他们却一点儿也不感激你。”
耸了耸肩。
“无所谓了,我也不需要他们的感激,再说了,我救的是爸爸,封家任何人我都可以不管,但是……我不可以不管爸爸。”
说完,封竹汐又笑了起来:“好啦,刚刚才说过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的,我们赶紧吃东西,吃完一会儿还得逛街呢。”
“好!”方青宁扬眉:“谁先累趴下,晚餐就谁请!”
“没问题!”
※
下午,封竹汐和方青宁两个从外面的步行街,进了商场里面,要上二楼的步行电梯,需要经过奢侈品区。
两人走到半路,忽地,封竹汐眼尖的看到了在瑞士名表区,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正在低头选表。
那个女人……赫然就是梁艳。
面对自己崇拜的人,封竹汐抑制不住激动,拉着方青宁一起走向梁艳。
“梁小姐好!”封竹汐唤了一声。
听到有人唤自己,梁艳回头,果然看到了身后的封竹汐。
“原来是你!”梁艳也认出了封竹汐:“出来逛街?”
“对呀!今天正好是周末,所以,就跟朋友一起出来逛街。”封竹汐笑答,眼尖的看到梁艳手里拿着一块男表,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梁小姐买表是送人的吗?”
“是呀!”梁艳没有否认,她的眼睛看着手表的时候,目光柔和,就像是看自己的爱人。
封竹汐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下意识的又问:“梁小姐买表,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吗?”
没想到封竹汐会这么直接的问。
梁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色,但是,她毫不羞赧的答了一个字:“对!”
---题外话---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