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吧。”朱恒道。
“要我说,圣上金口玉言,这口既然开了,又怎么能轻易收回呢。
这要是传出去了,让其他人如何看待您。”许朝闲不急不缓的道。
“许朝闲,你说什么呢?让你劝圣上,你怎么来拱火了。”胡有为急道。
就连林栋也大喊道:“许朝闲,别在这里乱说了,圣上您万万不要听他的啊。”
一时间,朝堂之上七嘴八舌,跟菜市场大妈吵架一样。
弄的许朝闲脑袋瓜嗡嗡的。
这会儿唯二气定神闲的,就是朱恒的父子俩了。
见大伙儿吵的差不多了,许朝闲道:“吵完了没有?有没有点定力?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了。
你们一个个加在一起,几千岁的人了?
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一样呢,几句话就炸了。”
听到这话,众人渐渐都安静了下来,毕竟也没人原意被骂孩子。
毕竟几十几的人了,丢不起这个脸。
然后许朝闲清了清嗓子又道:“圣上这金口玉言不能收回,这是无法改变的。
你们也不能为了自己的想法,让圣上变成一个食言之人。
不过嘛,这什么时候传位与康王,就有说法了。
筹备的事情拖一拖,继位大典的工程拖一拖。
怎么着也拖一个三五年出来了,万一盖的不如意,推倒重来,不又三五年了。
你们想办法往后拖就是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傻了眼。
你这糊弄人的事儿,还当着圣上的面说?
你不要命了?
然后待他们看着许朝闲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也瞬间明白了。
这就是圣上想要的结果啊。
承诺要传位于朱友孜,可何时传位晚些再说。
这不就从另外一种方面解决了更换储君的事情。
也解决了他们众人阻拦的传位一事。
事情都已经全部解决了,大伙儿还想如何?
最早醒悟过来的是秦怀安,当即便问道:“圣上觉得许大人所言如何?”
“朕此刻脑袋里面太乱了,还得诸位爱卿拿主意才是。”朱恒没有给答复,而是将这个话题又推了回去。
“臣以为许大人所言极好。”林栋第一个表态。
“臣也赞同许大人的建议。”秦怀安也道。
一时间满朝文武皆是附和之声,就像是许朝闲直接成了文坛领袖了。
朱恒见状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这事儿已经有定论了,诸位爱卿散了吧。”
说完便起身离去,显然解决了这件事情他心情不错,并不愿意再被其他事情坏了好心情。
此刻正主都走了,其余人也只得纷纷离去。
有眼力劲的人还会到朱友孜跟前问好,毕竟他可是钦点了的下一个继承人。
这可不是储君了,是随时会传位的那种。
许朝闲则没去凑这热闹,独自返回,准备去他昨天打窝的地方钓鱼。
而就在这时,胡有为与秦怀安一同上前堵住了许朝闲。
胡有为更是喝斥道:“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
通过这种方式来逼迫我们低头?”
见对方来势汹汹,许朝闲也是很无奈,当即便道:“你可别血口喷人,此事我是毫不知情,是他们爷俩弄出来的把戏,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对峙。”
许朝闲这话,到是说的胡有为哑口无言。
嘴巴长了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怀安到是打起了圆场道:“此事真的与你无关?”
“千真万确,我也是今天刚知道他们爷俩的想法。”许朝闲道。
见许朝闲不像是作伪,他们两人便不再拿此事逼迫。
秦怀安更是问道:“那你上次与我们说的事情,还作数吗?”
许朝闲上次找他们合作,为了就是让他们放弃逼宫,一起做点对大梁有用的事情。
这样许朝闲也好早一些忙完这些事情离开京城。
可现在朱恒自己把这逼宫的事情解决了。
他们的谈判就没了前置条件了。
许朝闲还会不会和他们合作,就得看许朝闲的意思了。
“当然作数啊,你们考虑好了?”许朝闲反问道。
秦怀安与许朝闲都点了点头,表示他们的态度。
“那行,咱们去找那位商量吧,毕竟事情最后还得由他拍板。”
说完三人便绕了一圈,又去寻找朱恒。
朱恒见到他们三个一同过来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不是应该是死对头吗?怎么搅和到了一起?
这时许朝闲甩先开口道:“现在我们仨是一伙儿的,来找您,也是为了帮您解决问题。”
另外两人则是低眉顺眼,心中也佩服许朝闲的胆大妄为。
毕竟他们开口必称圣上。
像许朝闲这一口一个您的,也确实是胆大妄为。
同时,也印证了许朝闲是真的无心官场。
就算对这个世界最有权势的男人,也懒得奉承,更是不带敬畏之心。
这样的心态与态度,也是他们这些长年为官的人,所没有的。
毕竟许朝闲随时可以辞官离去,而他们不能。
朱恒听到许朝闲的话,也猜到了他接下来的事情比较重要,当即便示意道:“先别说,等友孜来了再一起讨论。”
没多会儿,养伤的朱友孜便来到了他们跟前。
朱恒拉了张椅子,让朱友孜坐下后,这才道:“说吧。”
可见他这个当爹的还是比较心疼儿子的。
许朝闲则道:“之前我与他们谈了条件,以一些条件,使得我们短时间达成同盟,来一同解决这些问题。”
许朝闲也没说以此换取他们不在逼迫更换储君的事儿,毕竟这事儿已经结束了。
朱恒又不是傻子,肯定猜的到。
“什么条件?”朱恒问道。
“结束与契丹的战争。
对外贸易增加税收。
解决税收一路上的消耗问题。
再帮大梁寻觅一些生财之道,以及我罢官离去。”许朝闲不紧不慢的说道。
朱恒闻言笑了笑道:“你小子本事还不少,友孜你怎么看?”
朱友孜则道:“父皇作主就行。”
显然他还不是皇帝,这就不好在外人面前太过越界。
朱恒却道:“离去可以,罢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