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如此多的收获,也不妄我们的精心布置,犹其是那一万三千多石粮食,对我们极有好处,有了这批粮食,再加上天胜镇的粮食,就能让我们吸引更多的人,就能把我们兴夏会的思想趁机广为宣传。对了,不知庄家的人审讯得如何了?”张无易说道。
申良说道:“已经审出来了,我把他们交待的事与猴午细他们调查的事一一对照,基本上能对得上,现在,已经是证据确凿。此外,猴午细他们已经在到处宣传,让那些被庄家欺压的人到这里来,明天,就可以开公判大会了。”
张无易点头道:“如此甚好,希望通过公判大会,能激起民众的愤怒,从而让那些民众接受我们兴夏会,接受我们兴夏会的思想,就算不是人人都懂得兴夏会的思想,只要有一少部分人接受,我们也成功了。”
第二天上午,在庄家大院外面的空地上,已经是人山人海,黑压压地足有四五千人,这些人,除了一千多人是张无易带来的人,其他的都是附近乡村的人,其中还有一些是贵溪城里的人,这些人是通过调查知道他们是深受庄家迫害的人,所以专门把他们请来的,当然,为了请他们,张无易答应每人可以得到一斗粮食,并承诺解决一切食宿,这样才弄来数千人。
张无易仿照后世的审判大会,在大坝前面设了一个高一米半的木台,木台很大,经过审讯,已经基本了解了庄家人和那些护院干的坏事,庄富贵与他二儿子庄成极绝对堪称坏事干尽,而庄家主事之人和那几十名护院,基本上参与其中,可以说,庄家家主及他们家人,还有管事、账房、护院都是罪孽深重,足够杀他们数次。
今天,兴夏军已经换上兴夏军的军服,一个个站得笔直,带着武器,显得格外英武,让那些站在大坝中的人惊讶无比,不知道这是一支什么队伍。不仅如此,他们心中还很惊恐,因为他们之所以到这里来,一是有人说可以帮他们报仇,二则是到这里来可以领到粮食,三则说帮他们报仇的是官兵。但现在看来,前两件事好像没有骗他们,但说是官兵帮他们报仇却是假的。但现在他们已经来了,并且得到承诺,等事完后,他们每人可以得到一斗粮食。
巳时一到,张无易走上木台,手中拿着一个铁质的喇叭。就是后世那种敞口喇叭,当然,四五千人站在地上,就算用铁质喇叭也不可能让后面的人听得到,但张无易却是一个内功高手,内功高手可以运用类似狮子吼之类的功法让声音增强无数倍,再加上铁质喇叭,所以,张无易的声音立即传遍整个场地。
“各位乡亲,大家静一静。”张无易说道,声音响彻整个大坝。
听到张无易的声音,正在交头接耳的人群也是惊讶无比,他们还没有听到过如此大的说话声,所以立即就静了下来。
“乡亲们,大家一定奇怪为什么会把你们请来吧,今天,我请你们来,是进行一场公判大会,公判大会的意思就是审判有罪之人的大会,今天审判谁呢?那就是外号庄扒皮的庄富贵,以及他们的帮凶。当然,大家还想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要审判庄富贵等人,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的来历,我们是兴夏会,我们拥有的军队叫兴夏军,兴夏会的宗旨就是让全天下的人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意思就是: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活做,人人有田耕,老人有人奉养,小孩有人抚养,孤寡者、残疾者有人供养。在我们兴夏会里面,人人皆是兄弟姊妹,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不会再有饿死的人,不会再有冻死的人,哪怕老人小孩,也有人供养。”
张无易的话语一落,场中众人顿时躁动起来,他们交头接耳,有的激动,有的麻木,有的惊讶,有的怀疑。
张无易当然也没有寄希望那些人一听到兴夏会的宗旨就哭着喊着扑上来,他的目的只是让那些人知道有兴夏会,有兴夏军。
“各位乡亲可能在怀疑,这天下还有如此美好的地方,这一点,只要你们多多了解我们,自然会明白。现在,我还是来说说今天的公判大会,带庄家所有罪犯!”
庄富贵等庄家的人被捆绑着,脑袋后面插着高高的牌子,上面写着各自的名字。
当那些人见到庄富贵等众人被绑着押上木台,还跪在那里,一个个都惊呆了,庄富贵在他们心目中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在他们的眼里,皇帝太过遥远,官府的人还没有庄老爷威风,所以,在他们的心目中,庄老爷就是他们心中的皇帝。但今天,他们心目中皇帝一般存在的庄大老爷却被五花大绑押到台上,而且陪同他一道上台的还有以前那些作威作福的庄二少爷、庄家头号打手申立生及他的手下。
“各位乡亲,这些人你们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我相信,你们一定听说过他们的大名,这位,就是你们称之为周扒皮的庄富贵,这位,就是你们称之为恶少的庄二少庄成极,这位,是庄家头号打手申立生,这些,都是庄家的帮凶,包括管理、账房、护院等。庄家,长期以来,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欺压百姓,苦菅人命,其罪行共计三十五条。一,草菅人命,康熙二十一年四月,庄富贵在街上溜狗时,无缘无故放狗咬到县城的天生村人陈阿旦,陈阿旦在疼痛之余,踢了那只狗一脚,庄富贵大怒,下令手下护院暴打陈阿旦,至使陈阿旦痛重不治而亡。康熙二十二年五月,庄富贵因地园村张兴财无力交租,派出护院痛打张旺财,当场把张兴财打死,张兴财的儿子张一根到贵溪县告状,最后消失不见,据我兴夏军审讯,张一根在贵溪县城告状时,因县令被庄富贵买通,反告张一根污告,当然大打四十大板,至使张一根重伤,当张一根带伤离K县衙,被庄富贵派出的护院陈大贵等人趁机谋杀,尸体被装入麻袋沉入罗塘河。康熙二十五年三月,庄富贵看中远望村魏水山家中田地,设计让魏山染上赌瘾,从而欠下赌债,然后上门逼债,魏水山拿着刀拼命,被庄家护院活活打死,从而霸占了魏水山家中田地。康熙二十六年一月,……,康熙二十六年七月……。”随着张无易的话,在场的人已经呆住了,这一桩桩恶行,让他们胆颤心寒,在场有一些人就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还有的并没有死,但却曾被毒打,家财被霸占,家中的亲人受过欺压,听到张无易念出的一桩桩恶行,他们忍不住大哭起来,长久以来,他们知道庄家的恶行,但却根本没有办法,讲武力,庄家有护院,去告状,贵溪县的县令反而会说他们污告,不仅告不倒庄家,反而还会挨板子,甚至被关入大牢。他们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苦难,泪水往肚子里吞,只盼望某一天出现一个青天大老爷,为他们伸冤报仇。但日复一日,年复一日,他们盼望的青天大老爷却没有出现,他们已经麻木了,只能像鸵鸟一般把头缩藏起来,等待来生能生在一个好人家。
接着,在场的人开始愤怒,不过,庄家长期的积威让他们一时间不敢发作,只是互相开始小心议论。
张无易念了半个时辰,总算把庄富贵的罪状念完,最后说道:“现在,有请证人。”
最先上来的是一个妇人,穿着破烂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干瘦如柴,看上去就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婆,但张无易却知道,她只有二十三岁,如此苍老,是因为贫穷、饥饿、和身心憔悴。
妇人一上台,脸色显得麻木,一对眼睛没有任何焦距,张无易对妇人说道:“春花大嫂,这位就是杀害你丈夫和儿子的凶手庄富贵,今天,我会为你报仇。”说着,他对着台下大喊道:“各位乡亲,这位你们当中应该有人听说过她的名字,她叫李春花,天河村人,丈夫钱心贵,儿子钱阿土,一年前,庄富贵因看中钱心贵家的田地,污陷钱阿土偷吃了他的食物,要让钱心贵陪偿,钱心贵不服,说钱阿土没有偷吃庄严的食物,凶残的庄富贵竟让手下剖开钱阿土的肚子,并且把准备好的一块肉拿出来,说钱阿土就是偷吃的这块肉,钱心贵悲重万分,上前与庄富贵拼命,被他的护院活活打死,之后,庄富贵恶人先告状,向贵溪县令控告钱阿土偷吃了他的肉,钱心贵袭击他,并让他遭到伤害,理应赔偿,而赔偿的东西就是钱心贵的那块田,李春花闻得地丈夫和儿子惨死,当场就疯了,逢人就说他儿子没有偷吃庄家的乐西,幸好,她疯了,庄家总算做了一件好事,觉得疯子没有威胁,就没有向李春花下手,在同情李春花的邻居的帮助下,让她活到如今。”
下面的人一阵躁动,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知道李春花,因为其故事太有名了,而且太过悲惨,让他们听后都会跟着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