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是由沈芳端进来的,房间内没有看到姜瑾琰,不由得放心了许多,只看到床.上一个人睡着伍曌。
她走过去,把姜茶往桌子上一扔,看着伍曌的背影就来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伍曌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呢,每次一来越是就装模作样,其实就是想偷懒吧。
跟一个人相处的太久了,就会对那个人无比的熟悉,哪怕是他的脚步声也能听的出来。
伍曌闭着眼睛,翻身朝里,听到门口的动静,脚步声轻盈,不是江安的,她便以为是沈氏。
刚睁开眼睛,就听到清脆的声音,这么火爆的行事作风除了个沈芳,她还真想不出来第二个。
“起来,喝姜茶。”沈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凭什么要她来伺候她,又不是她的奴婢。
沈芳对伍曌积怨已深,本来就厌恶她,之前因为有江安在场,才不敢说什么,现在江安不在这里,她当然要按着自己的意愿,想怎么对伍曌就怎么对伍曌。
伍曌支起身子,虽然身子不舒服,但气势上不输她,“怎么敢劳烦沈妹妹亲自过来给我送姜茶呢,江安呢?”
自从上次闹掰之后,在人前,伍曌就一直称沈芳为沈妹妹,而沈芳则是称自己为伍姐姐。
话里话外都听的出来的嘲讽,还真是好笑。
“江大哥难道不在你这儿吗,我还以为他在呢。”沈芳装作四处瞧了瞧姜瑾琰,没看见他的影子,扯开了一抹冷笑,“我还以为江大哥有多疼你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你生病的时候,他不在你的身边,你说他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去了!”
她讥讽的看着伍曌,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一种畸形的心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目前的沈芳就是这样,谁都可以跟江安在一起,唯独伍曌不行。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说你怎么突然好心起来,给我送姜茶来了。”伍曌亦是冷硬的反驳,嘴边含着笑,“想见江安,那你就自己去找他,跑到我这里来找什么人,还是说江安他一直避着你,不愿意见你?”
沈芳的脸色乍青乍白的,忿忿的瞪着伍曌,恨不得冲上去把她那张笑脸给撕碎了。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伍曌慵懒的看了她一眼,不愿意跟沈芳计较,跟这样的人计较,简直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伍曌的无视,让沈芳怒火中烧,她睡在床沿上,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沈芳尴尬的坐在桌子边,留下来,心里恼火的厉害,不留下来,难道就这么吃了一肚子的憋屈回去?
盯了一会儿伍曌,最后没辙,沈芳不甘不愿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眼伍曌,总有一天,她会全部还回来的。
听到木门被关的乒乓响,伍曌这才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桌子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茶,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将姜茶端到了外面的狗碗里。
想要看看这沈芳究竟还有没有那么心狠。
姜瑾琰回来后,伍曌在睡觉,没有过去打扰她,看到桌子上的空碗后,心里放心了不少。
临近傍晚,伍曌才睡醒过来,翻了个身子,就看到床侧的男人,他单手撑着下颚,阖上了眼皮,似乎在睡觉的样子。
伍曌心窝一暖,握上了男人的手,不禁有些担心,他这个样子睡得着吗?
刚摸上他的手,身侧的男人就醒了,睁开眼帘,一丝迷惑从眼中划过,随即变得清明起来,黑眸充满担忧的看着伍曌,“怎么样了,是不是好点了?”
“早就不痛了。”伍曌摇头。
“你等一下。”
姜瑾琰撂下这句话后便出去了,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去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他又折回来,手上多了个碗,还冒着热气。
扶着伍曌坐起来,然后将碗递给她,伍曌闻到一股清香的药味,甚是熟悉,抬头看他,“这是什么?”
“我昨天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说这个很有用,让我拿给你。”姜瑾琰解释道,并催促伍曌快点喝下去,凉了就不好喝了。
其实,他今天去找了沈氏后,便直接去了程乐咏那里,上次他代替自己传达了书信后,说是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留在襄城,想着两个人会有接应,便还是居住在原来的酒楼里。
正愁在没有机会让程乐咏给伍曌把上一脉,便依着沈元和平时给伍曌把的脉象跟程乐咏重复了一遍,程乐咏便拿了这个药给他,说是在月事的期间,一日三次。
“你认识的朋友?”伍曌抿了一小口水,没有想象中的苦味,便放心大胆的喝了。
姜瑾琰点头,“前些日子刚刚认识的,你大概不认识。”
伍曌也不追问,江安这么大个人了,跟谁交往是他的自由。
“我那位朋友说了,这个药在你月事期间每天都喝,坚持的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不会痛了。”
“你那位朋友是大夫?”
姜瑾琰摇头,不想将程乐咏的身份给暴露出来,“他说自己上京赶考的书生,路过这里,见襄城的繁华,想在这里歇个几天,不料竟下起了大雪,官路被封住了,便想等过些日子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再启程去京城。”
“那他一个男人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伍曌不由好奇的问道。
话说一个男人知道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怪啊。
姜瑾琰蹙眉,“他家中有一位姐姐,跟你是一样的情况,后来家里人去找了偏方,自那以后坚持喝,身子便全好了。”
伍曌喝下姜瑾琰所说的偏方,便睡下来,晚上也没有吃东西。
伍曌本来不相信偏方这种东西的,因为一般偏方都是骗人的,而且基本上也都是迷信,但是喝了姜瑾琰的这个偏方,发现小腹真的没有原来那么痛了。
总而言之还是有点疗效的,伍曌便坚持喝。
第二天清晨,伍曌还在睡觉,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哇哇的大哭声,立马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