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楚宴“出事”以来,很多人都安慰过他,不过大多是惋惜他不能再上战场了,像老侯爷这般的,还是第一次。
楚宴一时间没回过神,随即便感觉心中一阵激荡,那是找到知己的感觉。
将军生在战场,死在战场,若是残废了就不敢再上战场,那这个人的将魂已经灭了。
楚宴眼睛蓦地亮了起来,他对着老侯爷抱拳道:“老侯爷不愧为一代名将,如此心性见地,非常人可比,晚辈受教了。”
老侯爷爽朗一笑:“草民哪有什么见地,不过是不希望王爷就此埋没而已,好了,草民该做的都做完了,就不打扰王爷静养,告辞。”
“晚辈送送您吧?”
“不必,王爷留步。”
说着老侯爷对着楚宴一拜,转身大步离去。
等到老侯爷走了,陆叔才走过来:“王爷,这酒——”
“收好,待阿洵来了,我与他共饮。”
“是。”
陆叔伸手抱起酒坛,看着楚宴盯着老侯爷离去的方向,不由得感慨道:“王爷似乎很欣赏老侯爷?”
楚宴瞥他一眼,“陆叔,我真的对阮小姐没什么别的想法,您老就别成天惦记着牵红线了,我的婚事不是我能随便做主的,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听他这么说陆叔不高兴了,“怎么就不能自己做主了?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强行逼着你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吧?只要王爷你不愿意,总还是有办法的,你别忽悠我!”
楚宴无奈的一摊手:“再说吧。”
……
话分两头,老侯爷出府后不久,刘嬷嬷也乘上马车去了城外,要不是刘嬷嬷记性好,在竹林里走怕是没一会儿就得晕头转向的,好不容易到了竹楼外,刘嬷嬷下了马车走到篱笆前喊了一声:“姜大夫在吗?”
姜洵在屋子里磨药,听到这个声音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会儿才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一个人脸,“啧,好像是侯府的人?”
他放下手里的活,转身去开门。
刘嬷嬷见姜洵出来,眼睛一亮,隔着篱笆对着他欠了欠身:“老奴叨扰了,姜大夫勿怪。”
姜洵摇摇头,“是刘嬷嬷?”
刘嬷嬷起身微笑:“没想到你还记得老奴。”
“刘嬷嬷此次前来,可是因为阮小姐身子不适?难不成心疾又犯了?”
姜洵上前打开篱笆的门,让刘嬷嬷进来。
刘嬷嬷跟在姜洵的身后,“吃了姜大夫的药之后,小姐已经很少再犯心疾了,只是这几日又有了发作的迹象,老夫人不放心,便让老奴来请姜大夫。”
说着她叹了口气,“若是寻常时候,老夫人是不肯贸然请姜大夫的,只是小姐过段日子便要上京了,路途遥远,老夫人怕小姐不养好上路了再犯病,那就麻烦了。”
“上京?”
姜洵脚步一顿,秀气的眉毛微微一蹙:“京城离平洲城如此遥远,阮小姐好端端的上京做什么?”
刘嬷嬷迟疑片刻,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对姜洵道:“是小侯爷要接小姐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