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回去!”容楚一双清冷的眸子内,闪现出了坚毅的神情,无论花红缨怎般哭闹,却是仍旧紧紧的将她给禁锢在怀中,不让她动弹分毫。
起初,花红缨还不停的挣扎着,但是后来,也就不动了,仍由容楚将她抱上了马,一路风驰电掣般的,朝着第一支冲了过去。
花红缨窝在容楚怀中,宽大的衣袍下遮盖着撕碎的衣衫。
静静的听着容楚的心跳,第一次他们之间的距离这般的近,可却又是这般的遥远,他们之间从此隔着的不仅仅只有爱与不爱,还有着自卑与不般配。
宫初月与夜晟,接到消息之后,便一直等候在了大门口。
宫初月是来来回回不断的走动着,脑海中甚至是在不断的思考着,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花红缨心底不留下阴影。
但是,无论宫初月做了多少假设,在看到花红缨的那一刻,她还是慌了。
花红缨整个人就如同死过去了一般,明明睁着眼,但是眼底却是毫无生气。
“送回房间去!快!”宫初月看了容楚一眼,此刻的责怪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他们能做的只有补救。
这种伤害,是会陪伴着花红缨一辈子的!
容楚点了点头,紧紧的抱着花红缨,冲向了她的院子。
南橘跟在一群人的身后,早已红了眼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身边人受到这样的伤害,更何况花红缨还是那般率性纯真的姑娘,这往后要怎么活呀?
花红缨还能够面对容楚吗?
当容楚将花红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榻上之后,更是仔细的替她将被子掩好。这才站起了身。
“你们先出去。”宫初月看了一眼所有人,冷冷的说道。
容楚脸上闪现了一抹迟疑的神色,这种时候,他不想要离开,在他的心底有一种感觉在叫嚣着,只是他还没有弄明白,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
容楚看了一眼一直静静躺着的花红缨,心知宫初月这是需要给花红缨治疗,但是那一双腿,却是怎么也迈不动。
宫初月看了一眼一直站立在门口的夜晟,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容楚的脸上,容楚脸上的神色,宫初月看的很清楚,只是现在这般,早干嘛去了?
“出去吧。”宫初月又重复了一遍,随后直接让南橘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南橘倒也是尽责,关上房门之后,直接就站在了门口,死死地守着,一副谁都别想进的模样。
容楚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在那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夜琰的尸体可有看到?”夜晟上前两步,在容楚的身侧缓缓站定,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便得做的有价值,夜琰不死,这事情只怕会很难办。
“……”容楚摇了摇头,“悬崖那一面过不去,只能从山巅爬下去,夜色不太好,我派人守着了。”
“好,我去处理。”夜晟应了一声,与容楚兄弟这么多年,从未曾见他有什么情绪挂在脸上,哪怕再气再恼,脸上总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不为任何事情所动。
但是,今日他们见识到了不一样的容楚。
“爱她就好好对她。”夜晟越过容楚下了台阶,随后又顿住了脚步,他相信以他对容楚的了解,他不会猜错的。
容楚有些诧异的抬头,他自己都没有猜透,他内心的感觉,夜晟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之前宫初月看他的眼神,也是如此。
这对夫妻这么恐怖的吗?
夜晟微微颔首,快速的离去了。
待这屋外没了动静之后,宫初月才对着花红缨伸出了手。
“想听故事吗?”宫初月坐在了花红缨的身边,不去提今日的任何的事情,反倒是给花红缨将了故事。
见花红缨没有反应,宫初月笑了笑,也不在意,兀自将了起来。
她将现代女子的衣着,作风,现代女子所有的做派,全部将了出来。
就这般,看着花红缨原本一片死灰毫无生气的脸上,逐渐的有了动容与泪水。
“大嫂……我配不上他了。”花红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掩在被中的手,一直紧紧的拽着容楚的外袍,在她的鼻间,还都是他的气息。
“不会的!你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会不配?”宫初月摇了摇头,任由花红缨坐起身,紧紧的抱着她哭泣。
良久之后,待花红缨逐渐的止住了哭泣,宫初月这才缓缓的拿出了医药箱,对着花红缨露出了一抹鼓励的微笑。
“交给我,没有人会看不起你,你本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的母亲还没有找到,你想想就这么寻死了,是不是太亏了?”宫初月一边帮花红缨清理着伤口,一边开导着花红缨。
“可是,大嫂……我和他真的没有未来了,以前期盼着他能回头看看我,现在倒是不敢再有那种期盼了……”花红缨脸色有些苍白,声音里带着一抹自嘲。
这话,宫初月却不知要怎么开导下去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其实容楚来是最好的。
想了想,宫初月让花红缨躺好,替她掩上了被子,找了借口便出去了。
在那门口,容楚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听到开门声之后,快速的起身,在看向宫初月的眼底带着一抹莫名的期盼。
“她……”其实,容楚有很多的话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又都说不出口。
“你去问她吧。”宫初月淡淡的笑了笑,他们之间的事情,总归他们亲自解决比较好。
容楚微微一愣,而后又点了点头,朝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大嫂?我这嘴是不是不能吃东西了?可是好饿……”听到开门声,花红缨便以为是宫初月又进来了,随即捂着干瘪的肚子,哭丧着脸说道。
早知道,她换一种死法也好。
容楚看了看屋内,转身又出去了,对着南橘吩咐了一句,这才又折了回来。花红缨躺在被窝内,想着之前容楚救她的场景,没有留意到,坐在她床沿的,不是宫初月而是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