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没想到，以后的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小姑娘上心到这种地步。
不仅给了她心头血，还在她身上留下了最精纯的那股精神力。
回想起在凰千晗脑海里看见的一幕，盛景的眼里带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那么精纯的暗系灵力、那么嚣狂又运筹帷幄的一张年轻的脸庞，倒是他穷尽一生也没有达到的彼端。
“真的是护犊子得紧，就看一眼，就忍不住跳出来了。”
“没出息。”
盛景轻笑着开口，看向凰千晗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既然是他的心上人，那就浅帮一下吧。”
微凉的手指再次放上了凰千晗的眉心。
无数个场景在凰千晗脑海中闪过，有关于盛景的一生都像是一幅画卷一般在凰千晗眼前展开。
鲜衣怒马少年轻狂，一人一剑破万军之势。
饶是凰千晗，也忍不住为之震撼。
除了盛景有意不让凰千晗看见的，其他的都一清二楚。
包括《镜》的创建全程。
谁能想到，现在让整个大陆为之疯狂的顶尖秘法，竟然是盛景机缘巧合之下照个镜子想出来的。
盛景看着凰千晗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随着自己给她看的记忆里的招式而比划，微微挑了挑眉。
这感悟力，倒还真是不错。
等凰千晗刚缓过神来，盛景忽然对着她开口道：
“那本秘法太繁琐了，也就只适合那些天赋不是很过关靠努力的笨蛋。”
“既然你都见到本尊了，勉强学些不一样的吧。”
凰千晗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
盛景看着她惊喜的样子，眼里也漫上点点笑意。
“说到底，《镜》也不过是一个高级点的分身术，没有强悍的精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驾驭。”
“教你一个升级版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凰千晗亲眼见证了盛景是如何一分为二自己打自己。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自虐起来也是极为好看的。
“《镜》虽然能够一化万千，但是分化出来的虚体实力却会层层递减，碰上实力远超出自己的人，还是以卵击石。”
“修炼贵精不贵多。”
“精神力外化为体，用它，成为第二个你。”
凰千晗懂了。
她听着盛景的话，闭上眼，用心去感受自己的精神力。
她是天生神体，精神力生来庞大，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命珠。
更别说将精神力浓缩为另一个自己。
盛景看出来了她的情况。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留着这点破精神力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于是直接将自己遗留下来的大半的精神力注进了凰千晗的体内。
霸道的精神力像是神秘浓郁的黑雾，直接跃进凰千晗的精神力海。
丝丝缕缕地扩展开来。
成为一根又一根的丝线，将整个精神力框了进去。
而后。
挤压！浓缩！凝聚！
凰千晗的脑海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强烈的痛感，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在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着自己的后脑勺。
在外面的人只看到塔尖的少女原本刚缓和下来的脸色急剧变差，冷汗直流，嘴唇苍白，脸色脆弱得像是精致娇贵的病弱瓷娃娃。
盛景食指放在凰千晗眉心，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大的原因脸色也不是很好。
但是看着凰千晗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样子，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得很。
想着想着，他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特意分出了一小股精神力去帮凰千晗缓解。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的精神体更加地虚弱，隐隐有了消散的趋势。
凰千晗睫毛颤了颤，感受到了盛景的动作，睁开眼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盛景看着她的眼神没有说话。
良久，他将手收了回来。
“本尊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修炼的方法已经传入你的神识里了，自己慢慢凝聚慢慢修炼。”
凰千晗看着他明显虚弱了不少的神色，心里的不解越来越重。
“前辈……您……”
盛景将食指抵在凰千晗唇边，阻止住了她刚欲开口的话语。
“记得那个考验你的黑匣子吗？那是你宗门的祖宗。”
“你以为为什么你能有这么多问题这么多考验，那是他用精神力为你构筑的可能影响你修炼的所有场景。”
“他都这样了，本尊不做点什么倒也说不下去。”
凰千晗一愣。
那个……念念叨叨的声音吗？
她还以为是匣子的器灵，特意为了守护功法的。
盛景微微弯腰，看着凰千晗的脸，没说出口的话藏在了云淡风轻的笑意里。
额间的墨色火焰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更何况，你貌似是本尊未来的心上人。
帮了又何妨。
盛景像是想要干什么一般微微低了低头，又很快顿住。
片刻后，只是指尖轻轻拂过凰千晗的眉眼。
“啧，这么小，怎么下得了手的。”
想他盛景孤身一世，居然能在今天看见下一世的心上人，倒也稀奇。
浅帮一下，倒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