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出现的那一刻，不仅是王卓，刺阁一些其他的长老也看了过来。
他们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立刻就想出手把凰千晗手上的东西夺过来，却被早有防备的顾寸等人拦住。
凰千晗手上的记忆晶石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亮，被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玩儿。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现在就慌了吧？”
长老们慌不慌凰千晗不知道，但是那些替刺阁卖命的小喽啰们是真的慌了。
他们不知道刺阁在精英赛内干的好事，还觉得只是鎏安宗无理取闹地突然对自己组织动手。
毕竟鎏安宗和刺阁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连他们也会经常在暗处给鎏安宗的人还有生活在鎏安宗的庇护下的城镇居民们使绊子。
可是现在。
他们意识到了这次鎏安宗很可能是真的怒了。
刺阁底层有些人只是单纯地觉得刺阁强大才加入，心地并不坏。
现在证据赤裸裸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支撑着他们奋不顾身为刺阁战斗的勇气和愤怒都在消散的周围不断徘徊。
而王卓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他死死地盯着少女娇艳绝美的面庞，她的脸和不久前在投影石内看到的那一袭红衣渐渐重合。
他认出了凰千晗。
这是当时被那位无妄宫尊上护在身后的女子！
“你是精英赛的参赛人？云翳呢？云翳去哪里了！”
“你们竟然能从秘境内逃出来！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大长老还有一句话没有问也不敢问出来。
神界那位使者呢？
在见到帝诀出现在秘境内之后，刺阁的众位长老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但是当时投影石破裂，他们也没有渠道知道里面后来发生的事情。
可是明明当初在构建精英赛赛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最坏的一面计划过了，秘境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自毁。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从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空间秘境内逃遁出来，还录下了证据的！
神界到底派了什么大忽悠下来！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凰千晗漫不经心地把手上的记忆晶石收起来。
轻轻拨弄拨弄了自己的刘海，兰花指一翘一翘。
语气娇娇俏俏的，气人得很，“可能是我们太好看了，秘境不让我们死吧。”
“至于你们那位丑不拉几的少阁主。”
“当然是……死了咯。”
刺阁大长老神情猛地顿了顿。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但是依旧有些愣怔。
云翳是他看着长大的，整个刺阁，会跟在他后面叫他“王爷爷”，对着他淘气，偷偷给他准备小礼物的，有且仅有那位幼年的少阁主。
王卓盯着被层层保护起来的少女，眼神凌厉阴鸷，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大洞来。
“你到底是谁？”
赵长老并不愿意凰千晗暴露在刺阁的视野之下，脚步微微挪了挪，想把凰千晗挡住。
用眼神示意她不用回答。
少女却回了他一个调皮的眨眼。
然后看着那位气场强大的刺阁大长老，唇边的笑容不屑而轻蔑。
“怎么，追杀我满打满算都一年多了，连被你们终身追杀令的对象都不知道吗？”
王卓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刺阁接单一般都是根据自己情况来的，很少失手。
高阶追杀令已经是少之又少。
终身追杀令更是凤毛麟角。
追杀的也全是比如凰千宸顾寸这一种实力超级群极其棘手的顶尖天才。
可面前这个少女居然说，她背负着刺阁的最高追杀令？
刺阁大长老的脑海里全是凰千晗被帝诀护在身后的样子。
有了无妄宫宫主这个关系，谁还能想到有关于凰千晗的其他的？
他重新审视着凰千晗的脸，却找不到其他任何关于凰千晗的记忆。
直到另一位长老惊呼出声。
“画卷！”
王卓的头猛地抬起来，动作幅度过大导致原本一直挂在头上的帽子都掉了下来。
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就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姿容中等。
只是脸上的阴鸷和眼睛里的杀意让人无端发毛，像是被最阴冷的毒蛇盯上，拖拽进潮湿泥泞的阴沟。
他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凰千晗的脸，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
凰千晗微笑。
“对啊，就是你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