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冷笑天去医院给老首长治疗时,薛宁宁告诉他:白书记的爱人已经从南方回来了,要冷笑天做好准备,第二台中午由杜部长带着他到白书记家去。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后,冷笑天来到杜部长家,告诉他等下就去白书记家。
杜部长得到这个消息后,既高兴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
他让冷笑天在书房等他,然后走到客厅,先让秘书小苏给他把下巴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又吩咐杜夫人到衣柜里给他找最好的衣服来,试了几套都不满意,不是嫌太老气,就是嫌不够庄重。最后,好不容易才看中一套藏青色的西服。
冷笑天见他好像毛脚女婿去见丈母娘一样,对自己的形象挑剔得近乎苛刻,不由有点好笑,心想像他这样级别的高官,到下面去检查视察时,那也是威风凛凛、一呼百诺的。可是,当他们要去见比他们级别更高的领导时,却也是如此忐忑不安,如此手忙脚乱。官场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啊!
白书记住在东安大道最西边的一条古巷里面,宽宽敞敞的一个大四合院,院里有一个小花园,各种不知名的花草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院子门口有两个警卫站岗。可能是事先得到了首长的嘱咐,所以杜部长和冷笑天一下车,警卫只是看了看车牌,便立正敬礼,没有再盘问什么。一个警卫便进去通报。
由于事先得到了薛宁宁的电话,知道今天是杜部长带冷笑天过来,所以白书记在得到警卫通报后,亲自和夫人站到客厅的门口迎接。
杜部长看到白书记站在那里,顾不得膝盖还没完全痊愈,半躬着腰小跑过去,双手紧紧握住白书记伸出来的右手,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激动地说:“白书记,好久没来看您和吴大姐了!我几次跟老首长说:我跟随他老人家十几年,见过的人不少,但像白书记这样有魄力、有胆略的领导,还确实很少见到!”
待白书记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他又转头看着白书记的夫人,笑着说:“吴大姐,我听宁宁说:您的偏头痛一直没有治好,本来今天是宁宁带小冷过来给您治病的,不想她又临时有事,便委托我带小冷过来。您放心,小冷是有真功夫的,他的气功对风湿病、偏头痛之类的毛病,可以说是手到病除。”
“是吗?”
吴大姐很感兴趣地看着冷笑天,说:“我已经从我家老白口中听说了他的神奇功夫。杜部长你再这么一宣扬,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你别看我这个偏头痛是小毛病,发作的时候照样难受得要命!”
白书记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微笑着说:“小冷的功夫,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我是不会相信的。来来来,进屋里坐!”
走进客厅,冷笑天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声名赫赫的铁面包公的家,只见客厅里空空荡荡,到处悬挂着书法条幅,仅有的几件家具也显得黯淡陈旧。单从摆设器具来看,还比不上一般的城市市民家庭。
杜部长一进客厅,就饶有兴趣地转着圈欣赏墙壁上的那些书法作品,不时“啧啧”赞叹几声。
冷笑天则直奔主题,让白夫人坐在一条凳子上,以真气给她治疗了十几分钟后,问道:“阿姨,感觉怎么样?”
白夫人使劲晃了晃脑袋,又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惊喜地说:“真的不痛了耶!老白,小冷的气功真是太神奇了,立竿见影啊!对了,你平时经常忙得腰酸背痛浑身发软,如果每天能让小冷给你按摩按摩,肯定能立即消除疲倦,振作精神。”
白书记点点头说:“这一点我相信。但人家小冷现在还在读大学,哪里有闲工夫来每天服侍我这个老头子啊!再说,他现在还在给老首长治病呢!”
杜部长听白书记的意思,好像确实很想能让冷笑天经常来给他按摩按摩,便怂恿说:“小冷,白书记每天操劳国事,体力和精力都严重透支。你如果能经常抽时间来给他用真气调养一下,那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冷笑天点点头说:“我可以每星期六过来给首长按摩一次。”
白书记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满意的表情,不动声色地说:“小冷如果有空,欢迎常来我家里玩。我经常不在家里,但你吴姨已经退休在家,你可以找她。”
接下来,冷笑天便为白书记试着按摩了一次。按摩完以后,白书记站起来活动活动腰身,由衷地说:“小冷这功夫确实很神奇。刚刚被你这么按摩一次,只觉得神清气爽,疲累顿消,效果非常明显啊!”
吴姨在旁边说:“老白,小冷有这么神奇的医术,他毕业后,你干脆直接把他从学校要过来,要不就放在你身边,要不就安排进中央保健局,直接为你们这些核心领导服务。”
白书记沉吟不语。
冷笑天忙说:“吴姨,实话跟您说:毕业后我不想留在首都,我想回我的家乡工作,这是我一读大学时就立下的志向。”
白书记点点头说:“这个志向好。小冷,年轻人就是要有点想法和追求,要选准一个目标,持续不断地坚持下去,直到目标实现!你能励志回家乡创业,应该是想以自己的能力和才华为自己的家乡建设做贡献。我支持你的这一想法,也祝愿你在家乡奋发图强,做出一番事业来!”
“谢谢首长的鼓励!”
说完,冷笑天便按照杜部长事先告诉他的方式,先是打量了一下满屋的书法条幅,然后赞叹说:“首长,这些书法作品都是您的亲笔是吗?我是学中文的,也曾经练过书法,但总是练得不得法。看了您的作品,我觉得每一幅都堪称经典之作。我想如果有时间的话,请您给我指点一下练习书法的窍门。”
白大笑,说:“小冷过奖了。我这是闲来无事时的涂鸦之作,自己挂着自己看的,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说到练字的心得,我倒还有一些,可以和你交流交流,互相促进提高。”
其实,白书记口头是这么说,其实内心对自己的书法是很得意的。他曾拜几个书法大师为师,虚心求教,勤奋练习,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书法风格,比国内一般的所谓书法家的字并不逊色。如果将他的作品放到市场去卖,应该也能够卖出好价钱。
杜部长趁机说:“白书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的客厅里一直没有一幅好的书法作品压堂。今天机会难得,想请您惠赐一个条幅,我带回去挂在客厅做镇堂之宝。”
白书记想了想,说:“杜渊同志,你应该也知道:我从不搞题词、剪彩之类的事,也很少写字送人。不过,今天我破个例,可以为你写一幅。只是什么挂到客厅当镇堂之宝之类的话,就不要说了,也不要这样做,影响不好。”
杜部长连连点头。
几个人来到书房。冷笑天见白房里果然摆了一个大架子,上面摆放着许多看上去古色古香的笔筒、砚台、墨块之类的东西,这才知道杜部长说他专门搜集文房四宝古董的事不是虚言。
白桌边,铺开宣纸,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狼毫笔,饱蘸浓墨,运笔如飞,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幅对联:
“一身正气敢碰硬,两袖清风不染尘。”
然后落款盖印,自己举起对联看了看,便递给杜部长,笑着说:“写得不好,献丑莫怪!”
杜部长连连道谢,小心翼翼地把对联放在沙发上,等它晾干。
冷笑天围着白部长的古董架转了一圈,说:“首长,我在我的家乡无意中从一个异人那里得到了一方古砚,据说是宋徽宗御用过的,也不知真假。来之前我听杜叔叔说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我特意把它带过来,请您看一看。”
“哦?真的”
白书记浓眉一竖,很感兴趣地问。
冷笑天从随身带来的小提包里取出那方徽宗御砚,递到白书记手上。
白书记将砚台举在手里,对着外面的光线左照又照,又仔细看砚台上的铭文,不由越看越吃惊,脱口说道:“这是真的,是一方真的徽宗御砚。小冷,你这方砚台可是无价之宝。我淘了十多年的文房四宝古董,像这样的东西还见都没见过。”
冷笑天笑了笑,说:“首长,我找过很多人看过这方砚台,谁也不敢断言这是真的徽宗御砚。您看这样好不好:这方砚台就放在您这里用一用,看看比其他砚台是不是好些。我估计如果真是宋徽宗的御用砚台,应该会有点特别之处的。”
白书记本想推脱,可又实在是喜欢这方砚台,想了想说:“这样吧,小冷你先放到我这里,我研究研究,再找几个文物专家来鉴定鉴定。如果真是宋徽宗的御砚,那这方砚台的文物价值就不可估量!”
冷笑天高兴地点点头,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