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命归西天
赌徒没有脸,就算是当了汉奸,可这家伙的赌心不改。
在军营里虽然没有追债的找上门,但时间一长,赌瘾一犯,免不了偷偷出去,赌上几把。这一来二去,旧债没还,又有了新债。
前两天,土围子汉奸头头派他出去采购点副食品。这家伙一来到镇子上,眼睛提溜乱转,一眼就瞄上一家赌馆,就走不动步了,结果,东西没买成,钱输了个精光。这些钱,那可是皇协军的伙食费呀,就算他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把这些伙食费给占了呀。
没办法,他只好来到一家平时比较熟的货栈,好说歹说,赊账才算把这些副食品带回去。给货栈老板打下了欠条,说是三天之内,一定把这些钱还上。
已经两天过去了,可这钱,还一点下落没有呢,下午的时候,看到来拉粮食的汽车一进来,在按单子点数的时候,他发现车上少装了四麻袋粮食,不由得心里一动,于是,也没说,就让这两辆车走了。
晚上他把自己的三个把兄弟安排上岗。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他偷偷出来,想让把兄弟帮忙,把这多出去的四麻袋粮食运出仓库,先藏到外面,然后第二天再找个机会运到镇子上顶账。本来,搬头两袋的粮食还挺顺利,没费多大的劲,就都弄出去了,要搬第三袋的时候,需要新开一垛。
几个人相互搭手,总算把新开一垛最顶屋的一麻袋粮食费了好大的劲搬了下来。
这两个倒霉的家伙刚把这袋装得满满的麻袋,放到专门用做推粮食的手推车上,还没等直起腰来,赌徒就听到垛顶部有“嗤嗤”的声音。他抬头看了一眼,由于这是新打开的一垛,所以,垛顶高,他站在下面,看不到上面的情况。
这个赌徒小头目一抬腿,站到刚抬下来的这袋粮食上,手一搭垛面,就上了去。
这家伙一上去抬头这一看,不由得吓得他是魂飞魄散:他看到垛顶,用麻袋的一角,正好压着一个正在“嗤嗤”喷着红色烈焰的手榴弹,而和这枚手榴弹并且躺在一起的,是一把军用水壶,他味到,一股浓浓的汽油味,正从这个壶嘴处漂散出来。
汉奸小头目也算得上老兵了,绝对是个老油条了。
自从当汉奸加入到皇协军的队伍里,他就通过小手段,把自己留在后勤仓库,他知道,这个后勤兵,不担安全,不用随着部队冲锋陷阵,而且,还有一些小油水。
果然,在这几年中,这家伙先后用小恩小惠等手段巴结上司,先后管过军械库,油料库,军需物资库,来到这个粮食库,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脑袋瓜子灵活,又在油料库呆过,所以,这个汉奸对汽油非常敏感,当然,更不象一般的汉奸那样,有的都不知道这汽油是什么东西。他对这玩意太了解了,因为在守卫油料库的时候,曾经听过日本讲,有一种最先进的武器,叫什么汽油弹,就是用汽油做成了,据说,就是在战场上,这种汽油弹,能把成吨成吨的钢了铁了的,都能烧化成铁水。要是沾到人的身上,一眨巴眼睛的功夫,人就没了,变成一股烟,一堆灰了。
这个汉奸小头目虽然嗜赌如命,可这小子还真是一个惜命鬼,他可不想把自己烧成灰,所以,在油料库呆了两个月,花了十块现大洋,总算把调到粮食仓库来了。
正因为这家伙知道汽油这东西燃烧起来非常厉害,所以,一看到这汽油跟手榴弹在一起,赌鬼瞬间联想到了小鬼子讲的汽油弹这事。一想到汽油弹,再看到眼前正“嗤嗤”往外窜火的手榴弹和它躺在一起的这壶汽油,他刹那间被吓傻了:只是张大着嘴,一脸的惊慌,满眼的惊恐,双手僵在半空中,一股尿骚,顺着他的裤脚就流了下来。
这家伙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但底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大……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你尿裤子了,大哥,你看到什么了?你……”还没等下面的把兄弟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听“轰”的一声爆炸,接着“砰”的一声,一团火球,把偌大在仓库吞噬在火海之中。
虽然都逃不出个死,但和其它几个汉奸比起来,最享福的还是赌徒,因为还没等他从惊恐之中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被炸成了碎块,随即化做一股烟飞上天空了。
他是一死了之了,站在下面的这位把兄弟可没有那么幸运。
手榴弹这一爆炸,这个汉奸最先的反应,是冲着大门,想跑出去,可还没跑出去两步,炸起的汽油,飞溅在他身上,瞬间那大大的火球,犹如杀猪一般嚎叫。
不要说身上有汽油了,就是普普通通被火烫一下,都痛得受不了,叫唤半天,现在被喷过来的汽油这么一烧,别说你是个人了,就是一块铁,也能立马把你烧成了铁水,所以汉奸只是折腾了不到一、两分钟,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风借火势,火借风力。粮食这东西看着不太好燃烧,可一旦大火着起来,还不好救。所以,这一场大火,外加爆炸,从半夜起,一直燃烧到第二天的早上九点,这个土围子,这回可真变成土堆了,连带着十几间的汉奸们住的屋子,都化为灰烬。
皇协军更是死伤无数。这火着的有点邪行,人刚一去救吧,“轰”的一声,又炸一响。“呼”的一声,这火又猛烈了一回。进去救火的人,又没了一茬。
本溪湖关东军司令官安本,自从接任这个司令以来,虽然境内一直不太平,让猛子折腾够呛,不是今天一个车队被抢,就是明天汉奸被杀的,尤其是自己的司令部差一点没让他给炸平了,让新京的关东军总部一顿的臭骂,并警告他,如果在这样下去,他这个司令就别当了。
原本偷袭刘家堡和大遷子山得手之后,在新京的关东军总部里树立起的那点小威信,顷刻之间就倒地了,这让他很郁闷。
要说安本的王八命还真不该绝。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猛子带人把姊妹炮楼给端了。虽然这对整个关东军来说,不是好事,但对安本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翻身机会:因为这两个炮楼属于安东
两个炮楼,四个中队,更为重要的是,将近两个团的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全让对方抢走,这可不是件小事,所以,安本所摊上的那些事跟这件事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新京司令部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把安东关东军司令给免了,同时把一藤也撤了职,虽然跟他的责任不大,但他担着两地联合司令部司令的名呢。也亏了他手里没有实权,否则这一次一藤还真摊上大事了。
安东一出这么大的事,反到把安本给成全了:新京方面不在追究他的责任,还特意发来了封电报把它安抚、鼓励了一番,让他再接再厉,把本溪湖的抵抗武装全部拿下。
新京方面这么做那是有苦衷的:本来就人手不多,已经免除了两个地区司令,不可能再免安本了,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安本能够安心的把本溪湖稳定下来,别在给自己捅篓子。
一接到新京司令部的这封电报,安本不由得十分得意:这就意味着自己本溪湖关东军司令的位置已经巩固了。
人的心情一好,精力也就显得格外的充沛。
自从上一次在马大送家那天晚上,被菊儿掏空了身子、早上起来,腰酸腿软大头沉,从炕上栽到地下,把自己本来就不算大的宝贝生生的挤碎后,他以为自己从此就当不成男人了。
这件事,让安本万分的自卑。自己的小宝贝没受伤的时候,虽然小点,可也能将就着用呀,比什么都没有、整天象个牙签似的只是个摆设强多了。最起码,跟菊儿鬼混的时候,管它是一分钟还是半分钟的,还象那么回事。
可现在,宝贝碎了,原来是小点,但下面的袋袋还有两个球球,现在可好,球球没了,吊在下面的,只是一个瘪瘪的空袋袋。
好在他还懂得点医术,这一段时间,什么狗鞭呀,牛鞭呀,鹿鞭呀,甚至猪鞭、老鼠鞭他都吃个了遍。吃得他现在一听带鞭的字,就想吐。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一点效果也没有,他的下面,依然还是牙签一个,一个牙签。
自己接到总司令部的这封电报后,让安本没有想到的是,随着自己的心情变好,精力的充沛,自己在那方面,竟然有了一点点的想法了。
所以,接到电报的当天晚上,安本实在是太想试一试自己还是不是男人,抱着被羞辱的风险,来到马大送的家,找菊儿。
此时对马大送的这些姨太太们来说,一个一个的,憋得眼睛都红了,因为马大送那种情况,她们几个都成了守活寡的了。
这几个人中,受打击最大的还是这个年龄最小的菊儿:自从十几岁进入这一行以来,身体还从来没闭过这么长时间呢。
她想找自己的王八老公马大送,可试了几回,不管怎么努力,他就是不行,还不如牙签呢。
本来那个铃木还算能解决点问题,可现在他被调到仁县去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安本自从那天晚上疯狂一宿,累得从炕上跌下去,把本来就不算太中用的那点东西挤碎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她知道,这个日本人是怕丢了面子,怕自己笑话他,瞧不起他,怕说他不是男人,所以,不敢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