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四十三章 小坑一把(二)
港城的华资银行其实并不算少,可真正能做大的,董事长无一不是出自名门望族,李国保与冯玉斌都是如此——他们都不是银行的创始人,可靠着祖辈留下来的名声以及人脉,银行生意越做越大,若不是因着郭文峰买下了永隆银行而异军突起,东亚、永亨两家就是华资银行中的两大巨头,当然了,不管他们的家世有多显赫,在一众华商巨子面前,他们的实力与蝼蚁也真没啥区别,故而,在接到了霍老爷子的问责电话后,李、冯二人全都慌了神,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到了郭文峰的浅水湾一号别墅。
一众华商巨子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不是李、冯两家所能得罪得起的,更别说所有的华商巨子都在,李、冯二人不吓尿了才怪,毫无疑问,负荆请罪是肯定少不得之事,不过么,郭文峰等人倒是没去责怪他们的行为,但却提出了个要求,那便是以汇率价,用港币兑换他们从那些金融寡头们手中换回来的美元,条件是必须严格保密,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李、冯二人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的,这事情么,自然是三下五除二便定了下来。
一直以来,华商一方采取的都是守势,尤其是国际货币市场上,大体上是金融寡头们抛出多少港币或是新币,华商一方就被动地吸纳多少,还从不曾发起过反攻的,没法子,势不如人,挨打也只能先立正了的,不过呢,那都是从前了,而今么,在已安排好了后手的情况下,郭文峰可就不打算步步为营了,开盘前就已经将指令下达到了薛小雨处。
“薛总,开盘了,港币卖盘三千八百手,买盘四百手,价位:七点六五二,比降零点零四一,新币卖盘四百手,买盘一百一十手,价位:一点三八七,比降零点零零一。”
九点十分,东京股市与新加坡股市的货币市场上,同时亮出了港元与新币的开盘价,一见及此,在新加坡负责实际分解目标的总操盘手谢宝强第一时间便作出了汇报。
“不用理会新币,扫光所有港币卖盘,并在东京、新加坡货币市场上各挂出十亿美元买盘,定价七点五五二!”
新币的汇率虽然也有所下浮,然则已没了黄倾声这么个内奸的配合,光凭渣打、花旗两家,根本不可能掀得起啥大浪来,薛小雨自然不会去理睬新币的涨跌,一上来便瞄着港币发起了凶猛的反攻。
“明白!”
这段时日来,一直在打防御战,打得可谓是憋屈至极,金石集团一方的操盘手们难免都有些个怨气满腹,而今一听薛小雨吹响了反攻的号角,谢宝强顿时便来了精神,但听其朗声应诺之余,飞速地便将薛小雨的指令分解到了众操盘手们的头上,很快,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暴响不已间,东京、新加坡两大国际货币市场上的港币卖盘便已被一扫而空,不仅如此,大量涌出的买盘在短短一分半的时间里,便已将港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拉抬到了七点五五二的高位上。
“老板,不好了,港币买盘大量杀出,港币价位已急剧攀升到了七点五五二了!”
方才刚一开盘,老虎基金的头号操盘手艾略卡·斯坦福正准备指挥手下人等发起对港股的攻击,然则还没等他下达指令,眼光的余角突然扫到侧上方小窗口里的港币汇率变动情况,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哪还稳得住神,紧急便嘶吼了一嗓子。
“该死,快,期货那头赶紧补仓,港币入场,尽快把买盘都给我砸下去!”
新币那头虽是遭了挫败,暂时没办法再发起强攻了,可港币这一头么,因着打通了东亚、永亨两大华资银行之故,明显有着一举击破华商联盟之希望,朱利安·罗伯逊的心情自是颇为的振奋,正自寻思着如何抢在港城回归前取得最终的胜利呢,冷不丁被艾略卡·斯坦福这么一嚷嚷,魂都被吓掉了一大半,只瞄了眼货币市场行情,急吼吼地便下了道指令……
“头,出状况了,港币买盘暴增,港币点位已达七点五五二了!”
量子基金的头号操盘手斯坦利·德鲁肯米勒同样不是等闲之辈,几乎就在艾略卡·斯坦福发出警报的同时,斯坦利·德鲁肯米勒也已察觉到了不对。
“Shit,赶紧,期货先补仓,抓紧时间抛出港币,扫掉那些买盘!”
这些天来,趁着郭文峰不在的空档,乔治·索罗斯巧妙设局,利用四叔的求稳心态,暗中吸纳了不少的恒生指数股,尽管距离可以开战还有些差距,可毕竟是有了相当的基础,为此,乔治·索罗斯可是正兴奋着呢,本正琢磨着今天开盘后该如何再下个套子骗郭文峰多出手些指数股之际,冷不丁听得斯坦利·德鲁肯米勒声线不对,乔治·索罗斯赶忙紧着把叼在嘴角边的雪茄往烟灰缸上一搁,视线瞬间便瞄向了电脑屏幕,果然发现货币市场上出大乱子了,心不由地便是一沉,哪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下令之同时,飞速地便抄起了搁在桌面上的手机,手脚麻利地便拨通了霍尔德·罗斯柴尔德的电话。
“行了,我知道了,放心,我们已经入场了!”
霍尔德·罗斯柴尔德同样正忙着下令手下的操盘手们补仓呢,这一接到乔治·索罗斯的告急电话,不耐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也就只随口给出了个交待,便即不管不顾地挂断了电话。
“嗯……”
尽管被薛小雨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可众金融寡头们都不是等闲之辈,反应自然都快得很,就在索罗斯放下电话的当口,大量的港币抛盘已杀进了场中,疯狂地吞吃着薛小雨所挂出来的那些巨额买盘,情况似乎正在好转,然则乔治·索罗斯不单不曾因此而兴奋起来,反倒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无他,只因他心下里隐约觉得事情恐怕不太对劲,只是他一时半会又找不出究竟是哪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