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张一摇连自己都没有答案,说出来的答案,只是丁香花想要的答案罢了。
团圆饭,对于现在的张一摇说,已经体验不出团圆的温馨了,年饭、年夜有的只是无尽的回忆,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一闲下来的话,便会想起以前过年都有师姐陪伴的平淡日子。
浪漫、轰烈只是一刹那,如同烟花一样,美丽绽放让人难忘,但生活终归平凡,平淡……
平淡!
是张一摇给自己的答案,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心中平淡而真实的梦想,在别人眼里他或者就是那个“饭来张手,衣来张手”的大少。
但张一摇心里明白,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并不是丁香花的真心话,不过是她的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而自己也不介意。
不仅不介意,甚至还有点喜欢,才是张一摇心里最真的想法。
一切,也要成为过去了!
努力也好,奋斗也罢,这样的生活到此为止,暂时不能再继续了。
张一摇可不想沉醉下去了,因为现实的生活还有许多无奈,不能解决这些烦恼的话,他心不安,心不安也便不能安静的写下去了。
不能安静的写小说,可不是张一摇的追求,停留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男人就应该到外面闯一闯,不闯一下又怎么知道海阔天空的海有多阔。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张一摇心里都有了向往所属,当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之后,他会去找丁香花的,到时候……
当然了,在此之前,张一摇会先去找到玄天爱,并把一切真相告诉她,“我并不是杀害师傅的人,我并没有欺师灭祖!”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他才不在乎呢。
彻夜无眠,张一摇想了很多很多,包括不去弄清楚一切,与丁香花白头偕老的假设等等,最后的最后他得到一个答案,要真的那样,他此生有悔。
张一摇可不想如此的活着,做人若不能有始有终,心不通念不达,那还有什么意思?
心念通达,有始有终,一直都是张一摇所追求,坚持,执着,不被理解也没有关系,为爱发电,为梦想努力奋斗。
夜过去了,也就几个时辰的事情,张一摇昨夜与丁香花疯到深夜,那是难忘的一晚,到现在都能让人回味,将来亦难以相忘。
黎明前的黑暗,张一摇便已起来,本没有休息的他,仍是精神奕奕,是否是假,说不清楚的状态。
片刻钟过去,晨光照耀而致,春机勃勃,让人心旷神怡的温暖到来,张一摇已走出了院子,观赏着阳光下的花朵,灿烂得让人迷醉的美。
张一摇走的是万里豪所属的院子的方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走,自然不会落下他的好兄弟,要不然的话,等他走后他的好兄弟不知道会不会哭死。
哭死是不可能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很快,张一摇便到了万里豪的院子,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也不敲门,直接闯进了他的闺房……噢,不对,是他的狗窝才对。男人的房间,又怎么可能是闺房,很明显是狗窝了。
张一摇将万里豪叫醒,他的到来已经够吓人的了,万里豪差点没摔下地,忍不住问他肿么来了等等的问题,话还是有点多。
“说完了?”张一摇白了万里豪一眼,等他点头时,才正色道:“说完了的话,就到我说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万里豪打断道:“准备什么?”
张一摇无奈,“当然是离开啊,你该不会是想,我会在这里呆一辈子吧?”万里豪点着头,张一摇“我晕”的一声,没好气的说:“你怕是想多了吧?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呆?我跟你说过的,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万里豪看了张一摇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张一摇不由得一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豪哥??”
万里豪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我……我想留下来。”
张一摇看着难以挂齿的万里豪,双目眯了起来,“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不想跟我去闯天下吧?豪哥,你怎么能……”
万里豪摇头打断,“并不是……”顿了顿,又道:“是,也不是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知道跟着你能变强,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强。我这些天考虑清楚了,我需要的磨练和强大,需要面对的挑战与你,截然不同。”
张一摇想要反驳的话噎着,认真的看了看万里豪,好一会才问道:“豪哥,我不放心,她可是个女魔头,你真的要跟着她走?”
万里豪深深的回了一眼,“你猜到了啊,还是她跟你说的?”
“我猜的。”
万里豪轻轻点头,“没错,我要跟她走,是因为我,已经不是我了。小摇,你也知道,我的经历……”他看着张一摇,见张一摇点头,这才接着说:“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生活了,对待其他人也是如此,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的双目已经分不清。如果我再跟着你走,我的双目迟早会失明,想要看清楚这个世界,我不能依靠任何人。”
张一摇的心一抖,颤颤地说道:“豪,豪哥,你……你这是……”
万里豪苦笑道:“小摇,谢谢你。但并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能一样,我想要找到我的光明,就要见证真正的黑暗。”
“呼……”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良久,张一摇才开口,郑重地说道:“豪哥,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你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万里豪会心一笑,点着头答应:“会的,一定会。”
张一摇知道这话背后的心酸,但并没有说,只是再次与万里豪对视了一会,随后转过了身,往门外走去。
张一摇没有开口再说,万里豪也没有开口呼喊,这般默契的分别,是男人之间的浪漫,也是彼此之间的羁绊。
张一摇出了院子后,并没有回头,亦没有跟丁香花告别,而是直径往闲致山庄大门走去。
在他走下山时,一白一红两女子出现在门前,红衣女子对白衣女子问:“不告别?”
白衣女子摇头:“昨晚已经告别了。”
“你不怕他不回来?像我一样?”
“不怕,我相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