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的表情看起来满意非常,“真是乖巧,也不枉费我如此珍贵的风凝露了。”
阿霓发誓,待她眼睛复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那传言的临渊上神究竟是何方神圣!即便是她不自量力,她也想要与他一决高下!
逝雪深意味深长摇摇头,“阿霓,别傻了。”
蓦然一凛,竟是恍然忘记了逝雪深那厮有读心术!
阿霓幽幽叹了一口气,此时好想与逝雪深对视一番,或许能从他眼中看出一些什么来,或许他也等着自己强大,然后一起‘对付’临渊上神的毒舌!
临渊轻飘飘的坐下来,又眯了眯眼睛轻轻嗅了嗅,轻叹道,“这茶若是只这般单单闻着,也真叫人垂涎。”他复略带遗憾地摇摇头,“不过也就只能这般了。”
逝雪深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含在喉头。
阿霓有些奇怪。
“怎么了,是茶凉了吗?逝雪深明明刚煮不久,他知道临渊上神您这个时候过来。”
临渊微微一笑,“以后可以不用对我这般恭敬,彼时只是我一个玩笑,既然你我有缘相见,随意一些就好。”
阿霓有些受宠若惊,“您可真是折煞我了!”
蓦地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往这边投射过来,眼前一亮,竟是堪比之前那蒙蒙天光。
阿霓连忙摆摆手,“我也是说笑,临,临渊你别这样……”
诚然这个时候说个实话,在醒来后第一次感觉眼前的人是临渊上神,虽然之前早已和逝雪深说了清楚,这非花幻境里头就是他和临渊上神两人,也知道自己是早晚会遇到他。可若是真到那一刻他站在自己面前,虽然明明看不见他的样子,只好用想象临摹他应该是什么样,可那种莫名的强势感与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她真的觉得窒息,望而却步。
因此她站不住倒下去自然是因为一时撑不住,也不知身边那两个会不会知道她这点小心思了。
临渊欣然收回目光,又回到逝雪深煮的那一盏茶上,“阿霓小姑娘若是来不及品,如今也不迟。茶还是热的,恐怕雪还等着阿霓你品完之后的评价呢。”
逝雪深咬牙,“临渊你好过分,若不是因为小丫头,我发誓今生都不再为你煮茶了!”
临渊扶额,“今生不煮茶这回事,从你回来之后可计算过说了多少遍?”
阿霓立即摸索着捧起面前的茶杯,稳住局势,也不知自己没来这里之前,逝雪深和临渊是不是也是这样动不动就斗嘴。
说到这儿,似乎还没弄清楚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那个,茶还没品过怎么知道好不好?”阿霓安慰地朝着逝雪深的方向,“说不定我会喜欢呢,毕竟事实上每个人品味都不同是不是?”
逝雪深傲娇地轻哼了一声。
临渊只是笑笑,坐着没有说话。
阿霓微微低头,轻轻嗅了嗅茶盏中的茶水,茶叶的香气实在芬芳扑鼻,真是连文人雅客都很难做到不被吸引。
忙不迭地想要喝一口,嘴唇刚轻触到杯沿,眼前蓦然闪过一道影子,随之手中一空,茶盏已然被谁一把夺了过去。
阿霓一愣,随后却听逝雪深的语气没有什么情绪。
“你不会喜欢的,我自己也知道……只不过自己心里面还抱着一分念想。”
阿霓缓缓站了起来,皱了皱眉,“逝雪深你怎么了?”
“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学着煮茶吗?”临渊不紧不慢地起身,“自那时我让他暗中保护你,想知道你当时和那个人进展如何了。然后,他完成任务回来之后就开始不知所以地做这做那。”
“临渊。”
逝雪深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可临渊仿佛一点都不为所动,“后来我想了想,阿霓小姑娘,是不是那玄赐也煮的一手好茶呢?”
就像被人棒头一帮,阿霓整个人都颤了颤。
玄赐……
她自来到非花幻境万分不想再提起的一个人,是玄赐,也是白司离,那个弄得她满是伤痕的男人。
“小丫头……”逝雪深立时上前一步,扶住阿霓的手腕。他回头怒目瞪着一旁的临渊,“我不是与你说过没事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你不知道她会伤心?”
“伤心,旁人伤心与我何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清风扬起临渊的墨发,他微微抬头,目视前方,眼底一片睥睨的气势,他无视身边已是恍若呆若木鸡的唐瑜,“雪,你难道不是因为她才学的煮茶,回来之后又有多少次想要再出去找她?”
“临渊,有时候你真的很冷血,真的很有古来上神的架势。”
临渊双手负在身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如今所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为了你身边这位阿霓小姑娘吗?你不过是不甘心输给那个人罢了。”
逝雪深一声冷笑,“那么临渊你,会不知道原因?”
杀过来的那一片目光凌厉地叫人直打寒噤。
“雪,其实到头来终究窥不破的人是你,笙夏……她不是任何人,她已经死了。”
四面八方灌入的凉风掀起每个人的墨发与衣袂,茶盏里的茶不知何时早就凉透。
阿霓的胸口像火在灼烧一样,揪的厉害。
她看不见,看不见面前的逝雪深与临渊上神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对峙着,只是个空气瞬间凝固,叫她都不敢呼吸。
兰溪玉佩散发出炙热的温度,阿霓深深收紧了眉头。
“那么,那么多年来为何一心想要报仇,报仇能换她回来吗?”
*****************************************************************
鹊鸣声渐渐平息,心如止水。
还能印象深刻地记起当时自己颤抖地身子,和胸前滚烫的兰溪玉佩。
屋子里很安静,弥漫着莫名的淡淡花香,眼前没有光亮,仍是死寂的一片黑暗。
人一旦眼睛看不见,耳朵就仿佛瞬间变得特别灵敏,阿霓静静坐着,一时间内便听到了身边逝雪深好几次浅浅的叹息。
临渊上神在这非花幻境有自己的去处,恍若还能想象的出他当时拂袖而去决绝潇洒的背影。
“我的原身是百万年前的上古神兽白泽,临渊是我最初的主人,后来我才跟随了笙夏。可是笙夏死了,就剩下了我和临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