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霓一阵惊呼,抬眸的瞬间,已然和白司离鼻尖对着鼻尖了,两个人面对面靠的如此之近,还真是第一次,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心,却为何会跳呢?
还是,那是白司离一下一下有力跳动的心跳声。
而白司离勾起唇角,手上的力度没有松懈一分,寂静无人的梨花小筑后院,唯有声声虫鸣,夜色纯正,就像她此时澈亮的眼睛。
他不会让她逃脱的。醉迷的语气仿佛还带着一点点惩罚的意味,都到了如今了关系,她居然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
“再叫一声我听听。”
“……”
“嗯?”
“公子。”
白司离暗笑一声,“乖,可是以后不准再这么叫了。阿霓,你应该叫我司离。”
阿霓一时只觉得自己脑袋昏热,挣扎着要脱离白司离的怀抱,可是他的手臂愈收愈紧,阿霓越是挣扎,鼻尖就不断磨蹭着,好叫人心生火热。
白司离微微蹙眉,“你若是再敢乱动,我可保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阿霓立即安分守己,再也不敢造次了。她皱了皱眉,脸颊滚烫,幸好夜色遮掩,不然一定红的像霞光一样。
她感觉自己又被白司离弄栽进去了。
周围顿时又安静了下来,阿霓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选了我?”她忽然道,“司离……为什么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你的出现就是要来找到我?”
“是。”他干脆地淡淡应下。却因为她方才的那一声轻唤心潮澎湃。
其实事实也就是这样的,他当初在珞珈山跪了几百年,就是为了等佛祖睁一次眼睛,能有一天寻得她。
他是白华天尊座下弟子,是天界的司星上仙,却因为这些冠而堂皇的头衔,终究错过了她。
一心所向,道之无上。他心怀天下,心怀上苍,那又如何?
他不想再从银河疲惫归来,西天梵天池尽头的梨花林,再也寻不见她往昔的身影。
他的眼眸如火,阿霓的眉头又收了一分,眼睑轻垂,她竟觉得无法这样看进他的眼里,她怕自己从此深深沉湎下去。
“为何不敢看我?”
白司离的声音就像是一种魔咒。
阿霓定了定神,他的气息久久萦绕在鼻翼间,他此时离她如此之近,近到他们似乎呼吸着同一方空气,她在他微烁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像一种永恒的印刻。
“是你诱惑我的。”
眼前的人忽然低吟一声,微微吐气,紧接着嘴唇便猝不及防地被深深含住。
阿霓蓦地睁大双眸,仿佛一时间所有呼吸都在顷刻被剥夺而去。眼前的白司离微阖着双眼,目光里是说不尽的迷恋。
他的唇柔软又火热,带着醉人的梨花香气,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阿霓叮咛出声,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肩膀。
白司离深深地吻着她,仿佛要将她在这里吃干抹尽,他喘息着,目光迷离中看着阿霓如水的眸子望着自己,该死,她害得自己欲火焚烧,如今又要让他分心。
从阿霓身后抽回一只手,修长的手指遮住了阿霓睁得大大的眼眸。
阿霓只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眼睛被那人遮住变得一片黑暗,她只觉得自己身体隐隐的悸动,她青涩地伸出舌头回吻他,无奈舌头又被他迅速卷席了去。最后她无奈只好放弃,任他无止境地索取,她的笨拙举动只会让他请欲大增而已。
白司离并没有进行接下来的动作,他轻轻咬了咬阿霓被自己亲吻的红肿起来的唇瓣,轻喘着扬起了一抹微笑。
“阿霓,我爱你。”
**
三个月不见,梨花小筑的门前不知何时又种上了好些树,白司离说是阿霓不在的时候自己栽的梨花树,如今已到夏季,原本的梨树枝上的花差不多已然落尽,有些还开始结起梨子,而才栽上去的树,自然也是只是片片翠绿的树叶,此时在夜风中暗影浮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等到了明年,这些梨树就都会开满梨花,你说会多美。”
天上零星几颗星子,月牙白衣的公子慵懒地躺在树下,怀里抱着一个美人。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似乎浑身散发着一股脱尘的仙气,他的腰上正系着一条青玉扇坠,可那扇坠看相劣质轻薄,看起来与男子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只是他似乎喜爱的很,贴身佩戴,扇坠的尾部是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结。他发丝如墨,脸如雕刻,他的睫毛很长,微微蜷曲,眼眸湛然若水,迷恋地看着怀中的女子。
他们的发丝缠在一起,如数交错。
那女子面露羞意,倚靠在男子怀里,嘴角微扬。男子时不时地在她耳边轻启唇语,女子轻笑出声,时而展眉,时而嗔怒,时而含羞。
“这样的话,每逢春时,你便把桌子弄到这里来摆上酒。头顶梨花,杯中有酒,岂不人生乐事。”
“你如此钟爱梨花酒,又如此贪杯还千杯不醉,不做这里的女主人可真是小筑的大损失。”
“你若是再酿一坛上万年的梨花酒给我喝,我就回去思忖思忖。”
“那我岂不是要等个上万年才能娶到你,只怕到时候我们已是世间半颗尘土了。”
阿霓一愣,回头望了一眼白司离,眼前的男子勾着唇角,清明的眼底唯有自己的影子,她只觉得鼻头忽然莫名一酸,阿霓轻语道,“尘土又如何,人虽死了,灵魂不灭。”
白司离没有说话,紧紧拥住了怀里娇笑的人。
“不见我的三个月你都做了什么?”
白司离的将下巴搁在阿霓发上,“无非就是替你酿制百年醇酒啊,种几棵树。”仿佛一时想起什么来,“顺带在途中救了一只毕方神兽。”
“毕方神兽?怎么会让你捡到。”
“自然是有机缘。”白司离淡淡一笑。
“那它如今在何处?”
“有人会照顾他的,他此时好好的在屋里待着。”
阿霓轻轻地笑起来,微微扬起头。
“司离。”
“嗯。”
阿霓思忖半晌,还是动了动嘴唇,“你有没有听说过几百年前的仙鬼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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