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母,木排快要做好了,吾等这就渡河吗?”
禹京来到任妫的身边,小声询问
而任妫则瞥了禹京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
“渡河,为了保险起见,每次先派人抓着草藤过去,随后在对岸拖拽着木排前行,吾等如今已经将能调集的谷物全都带来了,损失不起”
禹京听到任妫的话,知道帝母不打算现在发难,于是点了点头,立即开始按照任妫的吩咐行事
这次的稻米大约有足足二十万斤,已经是能调集的全部了,而这么多谷物,若是配合肉食,搭配大量肉食,也能够姜连山多撑一个月,毕竟有了这些粮食,就能少派人去狩猎,从而拥有更多的战力对敌,此消彼长之下,胜算会更大,否则若是真光靠吃这些粮食,数万大军,只怕不够吃四五天的
而他们自身,在抵达之前,则完全只能吃那些烤熟的肉干,毕竟粮食少,不能随意挥霍
其实,不仅是婵先氏在监视他们,就连华山关内,也来人监视他们了,但相比与婵先氏,华山关内与王缘的想法差不多,觉得对方并不敢攻击神龙,因此并不是太过紧张和警惕,而任妫自然也知晓神龙人在监视她,可她却面不改色,就跟没见到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用了足足四天,任妫才把粮食运到了河对岸,这还是因为如今的洪水渐渐消退,已经不那么凶险了,可饶是如此,还是损失了近一万斤粮食,让她心中有些肉疼
而当粮食过去后,大军才开始渡河,而任妫却并没有等待大军全部渡河,就开始让队伍再次把粮食装在马车上,艰难前行,这一切,都表明了她对神龙的无条件信任,否则若是对方在这个时候抢夺,绝对保不住这些粮食
可就是如此坦荡的做法,却让华山关内得知后,防备越发降低,甚至投桃报李,竟然渐渐取消了监视,该干嘛干嘛,虽然神龙现在粮食消耗很大,可抢夺盟友的粮食,这种事,他们做不出来!
于是,任妫就在神龙人的眼皮子低下,大刺刺的过了峠山关,开始向着函谷关进发!而那足足二十万的粮食,以及足足三万的可战之士,排成了一条长长的巨龙,从高空望去,颇为壮观
而当王缘得知任妫已经带人经过华山关后,也微微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误
就这样,任妫一路抵达的函谷关
说是函谷关,却与后世的函谷关并不一样,不是建造在函谷之内,而是崤山与这个还是细流的黄河的边沿处,毕竟谷内杂草丛生不说,生活的野兽实在太多了,若无必要,王缘也不想让族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清理
而此时镇守在这里的亥诸已经在外迎接,不管怎么说,任妫乃时赤帝之母,该给的面子还要给的
“函谷关守将亥诸,拜见帝母”
依旧很是肥胖,宛如圆球一般,眯着个绿豆眼的孩子,穿着特质的铜甲,颇有些滑稽的对着任妫抱拳
而任妫则下了马车,对着亥诸微微一福,本来,她的地位尊崇,亥诸应当行跪拜之礼,但她知道,亥诸对她抱拳都是客气了,想要他跪拜,绝不可能,因此也不恼怒,而是笑颜如花的开口
“灵帝竟然让亥诸来防守函谷,如此当真是万无一失了”
听到任妫夸奖自己,亥诸老脸一红,心中却暗暗有些得意,任妫这话,夸的他那叫一个舒坦
“哈哈哈,帝母切莫夸赞亥诸了,亥诸可当不起如此赞美,帝母,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去安歇,亥诸已经派人备了酒宴,就待帝母到来了”
任妫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浓,虽然年纪越发大了,可依旧美艳,让远处那些驻守的士卒眼睛都在发直,暗暗吞咽着唾沫
“既然如此,那吾就叨扰了,这些时日,尽食些肉脯,实在是有些腻了呢”
亥诸听后哈哈大笑,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任妫则带着禹京,十分坦然的向前走去
很快,亥诸就带着人来到了待客之地,只见上面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宴席,不过基本都是肉类,毕竟这玩意儿现在并不稀罕,反倒是大米等谷物才是奢侈品,更何况他们背靠崤山,这些东西更不缺
可同样是野味,经过神龙烹调后,也是香味扑鼻,让人垂涎欲滴,不得不说,神龙在吃这一道上,别说中原大地,已经走在了全球的最前沿,只怕这时其他大地的蛮夷,还在过着茹毛饮血的野人生活呢
“请”
亥诸虽然地位低,可他是主,任妫等人是客,于是他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上,这才对着任妫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禹京虽然皱了皱眉头,可在任妫的示意下,还是坐在了侧方
接下来,双方一边聊着没有营养的话,一边吃吃喝喝,说起来,亥诸真不是一个好主人,根本不懂待客之道,就会让吃,让喝,而任妫则只能没话找话,吃的那叫一个郁闷
亥诸一直有个爱好,那就是吃骨髓,只见他拿着一根大骨头,不停的用筷子掏,随后用嘴巴滋滋的嘬着,那吃像,让任妫简直不忍直视,禹京更是暗暗鄙夷
但很快,任妫就给禹京打了一个颜色,禹京眼睛一咪,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随后,只见禹京偷偷的从怀中逃出了一个小兽皮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白色的粉末,随后,禹京看到亥诸依旧在跟大骨头奋斗,心中一阵冷笑,偷偷拿起了陶器酒壶,把白色粉末倒了进去,晃动了几下后,拿起酒壶站了起来
“亥诸大人,吾与帝母诚心感谢大人的款待,吾借大人之酒,敬大人一爵!”
说着,到了近前,自顾自的拿起了亥诸的酒爵,就往里面倒酒
而亥诸本想阻拦,毕竟他不怎么爱喝酒,但看到对方已经倒上了,盛情难却,于是他只能无奈的看了禹京一眼后,用肉乎乎的肥胖手掌擦了擦嘴角,苦笑开口
“好,但吾酒量不好,仅此一爵”
禹京听后哈哈大笑
“好好好!”
说完,把酒爵倒满,将其递给亥猪,而亥猪不疑有他,咬了咬牙,一口喝了下去!
可当他喝完后,却发现禹京缓缓后退,随后一脸讥讽的望着他,而此时,任妫也缓缓起来,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让亥猪微微一愣,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不安,可正当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这让他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坐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着禹京和任妫,又看了看眼前那被放下的酒壶,颤声开口
“你们,给我喝了什么?”
而禹京听后则冷笑着开口
“无他,一些食后,会片刻就内腑寸断,七窍流血的毒草粉末而已”
这让亥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禹京和任妫,颤抖着伸出肥胖的手指指着他们开口
“你们。。。你们。。。为何要害吾!”
而禹京则依旧冷笑,至于任妫,此时终于缓缓开口
“要怪,就怪汝不该在此吧”
亥猪听后,强忍着痛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怒吼道
“我好心款待尔等,尔等竟要害我!我跟你们拼了!”
可他刚迈步,却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随后,瞪大了眼睛,双眼越来越花,随后,猛的向前扑倒而去,砸在了桌子上后,滚落到了地上,上面的汤汁沾了他一身
而亥诸的七窍,则开始全部溢血,身体抽搐了片刻,就那样瞪大了眼睛,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