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恭敬的走进了兽帐,跪在地上,对姜连山行礼
“申,拜见赤帝”
姜连山听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起身吧”
“谢赤帝”
申听后缓缓站了起来
“申,汝言有要事通禀,是为何事?”
听到姜连山询问,申深吸口气,强行压制心中的喜悦与得意,装作一脸平静的开口
“赤帝,蚩尤,卒了!”
可这一句话,却在姜连山四人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什么!”
姜连山惊叫一声,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盯着申,而句芒与禺?两人虽然没有站起来,可也惊的目瞪口呆,唯有禺京呼吸急促,目光充满了兴奋,蚩尤。。死了?
“赤帝,蚩尤卒了!”
申看到姜连山失态到如此地步,心中越发得意,表面上却当做他没听清,而是拔高了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
姜连山再次得到了确认,面颊颤动,也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还惆怅,蚩尤,竟然死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
姜连山呼吸急促的对着申询问,他不信申敢骗他,那么,蚩尤也许真的死了
申看了禺京一眼,发现禺京点了点头后,他咧嘴一笑,开口解释了起来,而随着他的解释,本来还心中激动的姜连山,脸色却瞬间阴沉了下来,眼里甚至杀机闪烁,可是申也许是因为心中太得意了,说的兴起,竟然没有发现姜连山脸色变得不对
心中同样有些得意的禺京,突然感觉身体一紧,抬头看去,正好发现姜连山不知何时已经扭头看向了自己,而那双眼睛,却冰冷到了极点,让他如坠冰窟,而本来心中兴奋的禺?、句芒,在申开口后没一会儿,脸色就变了,随后,他们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姜连山不仅没有丝毫开心,反而看向禺京的眼里充满了杀机,且没有丝毫掩饰
而此时,申依旧在眉飞色舞的讲述,姜连山回过头,终于怒吼道
“够了!来人,把此人给本帝拖下去,斩了头颅!”
申一个激灵,舌头瞬间打结了,惊恐的看着姜连山,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有功,赤帝为何要杀自己,难道,自己听错了?
“赤。。。赤帝。。”
他结结巴巴的开口,而这时,守在外面的士卒已经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架住了申就往外拖
“赤帝,为何!到底是为何!申有功!赤帝为何杀吾!吾不服!吾不服!”
可不论他再怎么叫喊,姜连山却没有丝毫改变想法的意思,反而全身杀气腾腾
当外面传来申的惨叫后,禺京身体一颤,脸色顿时苍白无比
而这时,姜连山才转过身,死死的盯着禺京,怒喝道
“禺京!汝好胆!”
这一嗓子,让禺京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全身更是抖如筛糠,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脸上往下滴落
“逆子!胆敢利用次妃毒杀蚩尤”
禺?咬牙,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一脚踹在了禺京的身上,指着他怒骂!随后,他更是气的捂住了胸口,一脸痛苦之色,一个踉跄,要不是句芒眼疾手快的搀扶,就差点摔倒在地
“?,消消气,消消气!”
可禺?却依旧颤抖着指着禺京怒骂
“哪怕帝母不喜次妃,本就要离女死,可此事也不是汝可参与的!汝难道想气死为父不成!怎可如此糊涂!”
而禺京,听到这话,痛哭着给禺?磕头
“父莫怒,京知错,京再也不敢了!”
可禺?却怒骂
“跟父认错有何用!!”
禺京顿时反应过来,赶紧挪动膝盖,对着姜连山磕头
“赤帝,京知错了,求赤帝饶京这一次!”
而随着禺京拼命的给姜连山磕头,禺?也哀求的看着姜连山
而姜连山则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禺?、禺京父子,尤其是刚才禺?那句话,摆明了就是告诉他,这件事虽然是他亲子所做,但一切都是他母任妫之意!这是那母来压他啊!
这让他心中越发恼怒,冷声开口
“禺京,前次汝追杀王缘不力,反而死伤无数,本帝念汝之父禺?,已然给了汝一次活命之机,如今,汝明知离女还是本帝次妃,竟然还敢让申传命,毒杀蚩尤,难道汝不知晓蚩尤若死,次妃当会是何等下场吗?连次妃都敢害,汝还有何不敢做的!啊?”
禺京身体一颤,吓得肝胆俱裂,难道,赤帝真的打算杀了自己?
不仅是他,禺?心里也咯噔一下,警铃大作,糟糕,姜连山这真的是动了杀心了!随后,他发现,姜连山竟然正眯着眼睛望着自己,他轰然知道为何了,自己刚才打算用任妫压迫,适得其反了,毕竟此时任妫并不在,而且姜连山还想对于任妫的掣肘也越来越不满,否则,他绝不敢杀了申,他这就是在杀鸡儆猴啊!
想通了这一点,禺?心中也产生了一丝恐惧,禺京不能死,否则他禺氏一族,就再也没有了崛起的希望,毕竟他已经老了
于是,禺?挣扎着脱离了句芒的搀扶,竟然也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的对着姜连山哀求
“赤帝,吾儿知错了,还望赤帝看来?膝下仅有一子的颜面上,饶了老叟之子一命!从此,吾禺氏一族,永世听从赤帝差遣,若违此誓,天地共弃!”
说完,重重的给姜连山磕了一头,以头触地,久久没有起来
“父。。。”
禺京看到这一幕,心中宛如刀绞,他没想,自己只是想立功而已,且此事也是帝母任妫吩咐,却为自己带来的如此大的祸患,而父为了救自己,竟然发下如此誓言,要知道,哪怕他们听从任妫的命令,父也没以天地立誓,父此生的梦想,只是想带着他们禺氏返回禺谷而已!
姜连山看着趴在地上的禺?,目光微闪,他听出了禺?的意思,从此以后听从自己派遣,那就是说,一切都将以他为尊,哪怕母都不行,而在这个时代,也许神的概念还并不多,可是,所有人对于天地却已经极其敬畏,毕竟他们的生活,全是靠天地的恩赐,所以没人敢随便拿天地乱发誓言
“禺京,汝本必死,但念在汝之父以年迈之躯,为汝求情,本帝就饶汝一命,可若是再有下次,汝,必死无疑,罚汝跪于外一夜,以示惩处!”
听到这话,禺?立即起身,扭头对着禺京怒骂
“逆子,还不快谢赤帝不杀之恩”
随后,自己则当先给赤帝磕头
“?,谢赤帝饶子一命!谢赤帝饶子一命”
“京,谢赤帝不杀之恩!”
姜连山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们俩,而是看向了句芒
“句芒,随吾前去黎部落,找蚩尤要人!”
说完,扭头就往外走,而句芒微微一愣,看了禺?一眼,发现他点了点头,这才飞快的跟着跑了出去
等到了姜连山的身边,句芒疑惑的询问
“赤帝,申不是言蚩尤已卒吗?此刻前去,会不会太过危险”
可姜连山听后却冷笑一声
“蚩尤要是如此轻易就能身死,那就不是蚩尤了!而且,若是蚩尤死了,汝认为方才黎文等人还能与吾等相见时,保持克制?蚩尤为人虽然弑杀,但对其亲弟十分之好,他若死,相信吾,整个九黎都会发疯!可笑申那个蠢货竟还如此洋洋得意!这样反而害的本帝次妃陷于为难,当真该死至极!”
句芒听着姜连山的话,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毕竟刚才对方虽然也是一脸愤怒,但明显还保持着克制,若是真如赤帝所言,对方当时的反应确实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