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最终林硕还是把主意打在了外面防守的西平人身上,等了很久,才碰到一个迷迷糊糊去角落放水的,被他制服后以性命威胁,让他带着自己去欆的住所
一路上偷偷摸摸的到了地方,他再次跟此人确认一遍后,并答应若是没骗他就留此人一命,那人立即赌咒发誓,看此人不似作假,林硕松了一口,可下一刻,却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骨匕划过了此人的脖颈,温热的鲜血喷涌,却没有溅到林硕,看了眼那人怨毒,死不瞑目的眼神,林硕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反而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双手架到此人的双臂之下,把尸体拖到暗处,这才看向那座帐篷,反握着骨匕,悄悄的靠了上去
当到达兽帘前的时候,林硕屏住呼吸,静静的倾听了一会儿,当听到里面富有节奏的微弱呼吸时,嘴角微微翘起,眼里却寒光闪烁,没有一丝温度
缓缓的,兽帘被掀开,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里面那道模糊的人影正躺在兽皮上,胸膛微微起伏着,丝毫不知死亡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一步迈了进去,声音轻微,不仔细听甚至根本都听不见,而他手中的骨匕已经缓缓抬起,放下兽帘后,就那么一步。。一步。。缓缓的向着欆挪了过去
当走到欆的身前时,林硕低着头,嘴角充满了讥讽,缓缓蹲下,忽然一把捂住了欆的嘴巴!
欆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倒是没有夜盲症,可忽然之间也有些不适应帐篷内的黑暗,可虽然看不清人,却心中惊骇,想要挣扎,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戏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别动,否则我立即宰了你”
欆的身体一僵,感受到脖颈上的锋利之感后,赶紧停止了挣扎,一边努力适应眼前的黑暗,一边含糊不清的询问
“里制为(你是谁)”
林硕并没有着急杀了他,而是轻笑着开口
“我是谁?我就是我啊,一个要杀你的人,之所以没立即杀了你,是想让你死个明白而已,谁让你处事不公呢,所以。。。你该死!你西平所有人都该死!”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可他面前之人却依旧看的不太真切,唯有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可里面却充满了愤怒与杀意,让他全身发冷,可听到此人的话时,他却忍不住一愣,微微有些迷茫,自己处事不公?这话从何说起?
忽然,他想到一个可能,此人。。难道是共工氏的人?
看着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林硕咧嘴一笑,好似十分欣慰
“嘿嘿,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是哪方了,不错,我就是共工氏的,吾等一直忍让,可刺部那些混账却越发得寸进尺,杀我族人,而你西平还处置不公,偏帮刺部,今日,我就要你知道,我共工一脉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欆的心中一震,此人果然是共工一脉的人,当看到那人抬起了骨匕时,来不及多想,猛地翻身,双手迅疾无比的抓住林硕的手腕,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骨匕脸色微微发白,可随后,却猛的一咬牙,狠狠向边一推,此人这一匕刺在了他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可随后却强忍着剧痛,右手成拳,狠狠的向着此人砸去,同时嘴里大口
“来人!快来人!”
林硕被欆的一拳砸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可抓着骨匕的手却并未松开,而是狠狠一扭,剧烈的疼痛顿时让欆瞪大了眼睛,再也忍不住,痛苦的大吼
“啊!!”
但这也激发了欆的凶性,扬起拳头,一拳又一拳的向林硕的肋部砸去,欆这拼死的反击,让林硕脸色顿时苍白,甚至差点喘不上气,无奈之下,只能松开骨匕,当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与叫喊声时,林硕脸色一变,看到趁着这个机会,滚了几滚,远离他后捂着肩膀正要站起来的欆,不甘的咬了咬牙
“今日算你命大,可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撂下狠话后,林硕头也不回的扭头就向帐篷外冲去,很快,欆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呼喊和惨叫声,可却一点点远去
很快,兽帘再次被掀开,却是另外两名被族领留下辅助自己管理的族人,两人先是大叫着让人把火堆点燃,随后就抹黑叫着
“欆,你没事吧,欆!”
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的欆已经站了起来,捂着肩膀看向门口的两人,强忍着疼痛虚弱的说道
“我没事”
听到这话,那两人才松了一口气,而这时,族人也举着燃烧的火把走了进来,把火堆点燃,并往上架干柴,很快,帐篷内就变得明亮了起来,两人看着欆靠在支撑帐篷的立柱旁,身体隐隐颤抖,而他的左肩上,已经猩红一片,一把森柏的骨匕插在上面,被他用手捂着,正一脸苦笑的看着他们俩
“你受伤了?”
两人脸色一变,焦急的上前搀扶
欆看了眼肩膀上的骨匕,叹息着说道
“大意了,若不是此人没有趁吾熟睡时立即痛下杀手,只怕吾此时已经死了”
两人听到这话,顿时怒了,其中一人大声喝道
“好胆!欆,你放心,如今那厮正被族人围捕,待抓到此人,吾定要将此人抽筋扒皮,让他凄惨哀嚎数日,鲜血流干才死,为你出气!”
欆听到勉强咧嘴一笑,点了点头,眼里有些感动
可就在他们等待着此人被族人抓住送来之时,远远的忽然传来了异常杂乱的杀喊声与惨叫声,这让三人一愣,抓个人而已,怎么忽然变得犹如聚众厮杀一般了?
“不对劲!”
欆脸色一沉,对着两人凝重开口,而那两人听后也点了点头,那脾气有些暴躁之人眼里凶光一闪,对着欆说道
“欆,你们二人在此呆着,吾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话,扭头就走,可还不待此人出了帐篷,兽帘就被猛的掀开,一名全身是血的族人闯了进来,单膝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说道
“欆大人,那厮被人救走了,对方足足数草之人,忽然从外杀入,勇武非常,而且速度极快,吾等。。吾等。。挡不住!”
看着一脸羞愧的低着头的族人,三人一时之间全都有些发愣,帐篷内变得异常安静,简直落地可闻,唯有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们倒不是诧异对方有人接应救援,而是震惊于对方的实力,哪怕有心算无心,对方只有数草,可他们有多少人,哪怕事发突然,可这是在峠部落内,再差也能立即聚集个几草纹族人吧,可这种族人说啥?他们竟然挡不住,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可看着对方那满身的鲜血,胸膛更是有一道口子正不断往外溢血。他们哪怕再不信,也知道,此人并未说谎
良久,欆回过神来,叹息着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把血止一下”
“喏”
那人退下后,欆一脸凝重的缓缓坐了下来,而身旁这名比较沉稳的族人此时也眉头紧皱,坐在欆的旁边严肃开口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怎可如此厉害!”
欆有些迟疑的看了他和一脸阴沉的返回,也坐下来的秉,有些迟疑的说道
“从此人话中,吾本猜测好似为共工氏族人,可若真是,此人毫不遮掩的直言,也太傻了一点,虽然刺部皆用木枪,可也不代表他们不以此嫁祸共工氏,毕竟前日双方死的人太多,而因为吾的出面,两人才无奈作罢,也许是想借此让吾西平暴怒之下,与其联手除掉共工氏也不一定!所以。。。吾也有些猜测不准,到底是哪方所为”
而就在这时,又有族人闯了进来,看了眼坐在一起的三人后,恭敬回道
“几位大人,那些人好似逃进了共工氏”
这话让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是共工氏所为,而那人是本以为能杀自己,胜券在握之下才不加遮掩的吗?
可就在他与另一人沉思的时候,秉却再次站了起来,迈步向外走去
“秉,你要作甚?”
秉一脸愤怒的扭头看了眼望着自己的两人,冷声开口
“多猜无用,不管是哪方,此时是逃进了共工氏,如果对方把人交出来便罢,探查之下,一切明了,而他们若不交出来,哼!”
冷哼一声,秉扭头就走,而欆则微微沉默,确实,再怎么胡乱猜测也不如把人抓到后拷问来的简单,于是他想了想,也就没阻止秉,并暗暗下定决心,只要抓到对方,不管是哪方的,胆敢行刺自己,他必然要让对方好看!尤其是共工氏,若真是他们所为,那自己更要警惕了,毕竟他们到底有没有反叛,这一直是众人的一块心病,也许杀自己并不仅仅是心中怨恨,而是有其他更深更次的原因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