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不论讪怎么询问,佗等人都咬牙说不知道,这让讪脸色阴沉到极点,眼神压迫的看着这些少族领,可最终却深吸口气,对着已经被自己控制的几位族领笑着说道
“我等出来时日已然不短,回去还需商议些要事,各位,回去吧”
说完,就站了起来,一脸铁青的走出了帐篷
仓颉等人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的悲愤却已经消失,各自看着他们的子嗣,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嵬槐亮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老怀大慰,他们其实最怕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怕子嗣们依旧不知道讪的狼子野心,没有防备,最终吃亏,可现在看来,这些人已经得知了发生什么事,而且已经联合了起来,这样,重山氏这老货若想搞什么事情,只怕就千难万难了,而他们的安危暂时也会无恙
“做的很好!”
走到佗身边时,亮的嘴唇微动,欣慰的看了眼自己这个最喜爱的儿子,夸奖了一句,而佗则看着父那仅仅几日未见,就已经苍老了好似许多的憔悴面容,嘴唇颤抖,眼里充满哀伤
“父。。我。。”
可就在这时,他却看到父身后那若隐若现的骨匕时,脸色一变,眼里杀意升腾,可亮却一把抓住了他死死攥着拳头的手腕,瞥了身后一脸冷漠的峠族人一眼后,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就迈步向外走去
“混账!”
当父等人离去后,身体颤抖的佗忍不住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通红,他发誓,只要救出父等人,他必然要峠部落整族屠灭,以消他心头之恨,佗的性格一般都很平和,平日醉心于草木炮制与储存,毕竟岐伯的草木活人之道,实在太有用了,可春去秋来,草木随时令而长,过时不可得,才让他萌生此法并开始实施,研究怎么能最大效率的储存草药而保留药效,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已颇有心得,现在华夏联盟各种草药的储存之法,可以说大部分都是嵬槐佗研究出来的,还因此受到了炎帝的褒奖与恩赐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此时却杀意沸腾,毕竟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凡人,同样有喜怒哀乐,亲父被挟,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万分憋屈与愤怒!
木柳静静的站在原地,视线一直注视着父西陵那在峠族人的挟持下,缓缓离去的背影,良久,才深吸口气,收回视线,迈步前行
“木柳,你干什么去?”
看着木柳一言不发的离开,心情异常烦躁的佗,顿时皱眉,语气有些生硬的质问
木柳看了眼佗,突然笑着耸了耸肩膀
“回去啊,吾尚未食,腹中甚饥,怎么,还有事?”
看着木柳那一脸不以为意,不急不躁的模样,佗顿时眉毛一竖,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瞬间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怒声呵斥
“木柳,你平时荒诞,我等纵然看不惯,那却是你西平自身之事,我等也不多言,可今日如此情景,你却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你父与妹,可都性命有危,我等部落也濒危险境,你到底想干什么!”
木柳看着一脸怒容的佗,脸色也冷了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拨到一边,冷声说道
“嵬槐佗,我西陵木柳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又怎知我不急?可现在急有用吗?你难道此时有了何等办法?好,若是你有,那我就留下暂听,若无,我留于此处又有何用!大家就在这里瞪眼干耗着?”
佗被木柳质问,顿时有些语塞,他此时确实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木柳如此做派,好像一点不在意的模样,却实在让他看不惯
看到佗不言语,木柳讥讽一笑,整理了下兽衣,迈步向外走去,只留下佗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被气的身体不停颤抖
忽然,佗开口冷声说道
“木柳,你与神使之事,我以知晓,我不管你心里做何想,也不管神使所创之法何等难得,但神使既然相助我等,我绝不准许有人欺辱,做下那畜生不如的忘恩负义之事,谁若做了,休怪我伯丘部落不客气!你,好自为之!”
木柳正缓缓前行身体一顿,扭头眯着眼睛看着正冷眼看着他的佗,良久,缓缓转身,什么话都没说,再次前行,消失在雨幕之中
当佗带着众位少族来到王缘住处时,一掀开兽帘,顿时嘴角抽搐,因为王缘盖在身上的兽衣已经被踹到了一边,身体呈一个大字趴在兽皮上,嘴角还留着口水,睡相极其难看,对于他们到来更是一无所知
忽然,他们身侧传来一道异常平淡的声音
“原来是你们”
佗等人一惊,扭头一看,发现巳蛇竟然站在他们身后,正把一只骨匕缓缓的放下,而位于他们最后的一人,正一脸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睛瞪大,脸色有些发白,当发现骨匕离开自己的脖颈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向前走两步,有些畏惧的看着巳蛇,他们进来竟然都没有发现有个人在后面,委实有点吓到了他
嵬槐佗脸色凝重的看了眼面前这冷若冰霜的俊俏女人,他们这些人,可并不是废物,才智是一方面,勇武虽不出众,可也并不差,毕竟身处这个残酷时代,最起码也要拥有点自保之力才行,可是他们却对身处后面的这个女人没有一丝感应,这就让佗震惊了,此女,绝不简单!
“佗携众部少族,前来求见神使,若有惊扰,还望女莫怪”
看着对自己恭敬行礼的佗,巳蛇一脸平淡的点了点头
“我叫巳蛇,下次,莫要不通传就进来,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就不搭理这些人,上前跪了下来,轻轻摇晃起了睡的跟死猪一样的王缘
佗等人对视一眼,看着巳蛇嘴角忍不住抽搐,这女人。。。有个性!
“别闹,困着呢”
感觉有人推自己,王缘闭着眼睛,用手把巳蛇推自己的手臂打开,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随后还挠了挠脸,翻了个身,脸面朝上,吧嗒了两下嘴,再次呼呼大睡,半张脸兴许被压得久了,还出现了一大块红印子
巳蛇深吸口气,强忍着给王缘一巴掌的冲动,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正古怪盯着他们的佗等人,看到巳蛇看他们,佗等人赶紧把脑袋扭向一边,可心里却暗暗嘀咕,这小子就是神使王缘?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啊!而佗则看到众人用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尴尬一笑,此时他对王缘也有些无语
“神使,醒醒,有人来了,醒醒啊,别睡了”
巳蛇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也得亏是神使,她巳蛇什么时候对人如此耐心过,哪怕自己的丈夫丑牛都没这待遇,喊一次不起,都是直接就一巴掌呼过去的
足足喊了得有两三分钟,王缘终于皱眉睁开了眼睛,心中烦躁的想打人,当看到巳蛇正无奈的看着自己时,这才深吸口气,冷声说道
“怎么回事”
知道王缘有起床气,巳蛇也没在意,而是努了努嘴
“有人来了,都等你好久了”
王缘缓缓坐了起来,双眼充满了血丝,有些呆滞的看着佗等人,撒起了愣怔,而佗等人看着王缘一脸阴沉的直勾勾盯着他们,全都面面相觑,更有一位少族冷哼一声,一脸不爽的说道
“看什么看,你就是神使王缘?好大的派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待我等”
王缘眼神微微一动,回过神来,嘴角慢慢翘起,讥讽的看着此人
“现在有了!”
随后不再搭理他,对着佗沉声说道
“峠部落离开了?”
佗用眼神制止了那名神色气愤的少族后,这才点了点头
“已经离去,他似已察觉,刚族人来报,峠部落已经封锁了山凹,正拾石堆垒”
王缘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说实话,他真的有些烦这种说法方式,很多东西,大家明明说的是同一件事,可词语表述,甚至称呼等都不一样,也幸好因为炎帝迁徙,为了便于对话,汉语开始流通,成为了官方语言而被各大部落掌握,而且还没完全发展成自己一字听不懂的古言体系,带点白话性质,否则他真会疯掉,毕竟,他上哪去找一堆精通各部语言的翻译啊
“如今我终于发现,当初语文考试时候加上阅读理解这一题,实在太特么明智了!”
王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让佗等人全都脑袋有些发懵,王缘这说的啥意思?啥考试,啥又是阅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