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一点点亮了起来,不再那么漆黑,变得乌朦朦的,小雨依旧在下着,丝毫没有停息的打算,而讪的心情,跟此时的天气一样坏,或者比天气还要坏!
兽帘缓缓被掀开,两名族人一前一后,抬着一名脖颈和小腹全都被刺穿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轻轻放在地上后,低下了头
讪看了眼早就被摆放与眼前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眼这名被新抬进来的族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可他的胸膛却早已经被熊熊怒火填充,神色扭曲,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拉出去,杀!”
良久,讪缓缓睁开眼睛,神色冰冷的看着昨夜应该值守的族人,暴怒的咆哮
身体抖如筛糠的剩下几名族人,听到这话,顿时面如死灰,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哀求,凄厉求饶
“族领开恩,族领开恩啊!”
可已经暴怒到了极点的讪,怎么可能会放了这几人,最终,他们被一脸冷酷的族人拖了出去,很快,惨叫声传来,求饶与哭喊声,顿时消失无踪
很快,兽帘又被掀开,一名峠族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当看到族领那好似要吃人一般的眼神,顿时身体一颤,单膝跪地,急促说道
“族领,各部族领与其所携之人,全部未少,皆在我部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讪脸色一僵,随后大声呵斥
“不可能!你查探清楚了吗?若一人未少,又是谁杀了我部族人,连我留在山凹之中暗中监视各部的人也被杀了,凶兽绝不可能会这么做,定是人为,而且已经进入了山凹另侧的各部之中!”
看到族领不信,怒气冲冲的质问自己,那人吓得差点趴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唰的流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
“族领,真的一人未少啊,小的又怎敢欺瞒”
讪听后,死死盯着此人,良久,才深吸口气,稳定了情绪,自己的族人不似作假,若各部族领还在部落内,他倒是放松了不少,可若不是这些人逃了出去,那么,又是谁呢!
眉头紧皱的讪思索良久,也想不出来会是何人所为,于是咬了咬牙,缓缓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说道
“召集族人,跟我去山凹另侧,另外,把各部族领都给我带上!”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帐篷,而其他族人则对视一眼,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族领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害的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讪集结峠部落的族人之时,王缘正缓缓诉说着自己掌握的所有事情,当然,炎帝的死直接被他安在了怅的头上,而嵬槐佗和西陵木柳两人则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脸色发白,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所以,前方败了,在人数远比九黎多的情况下,败的异常凄惨,各部族领到如今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没剩下两个了,此时被怅和九黎一前一后,围困在了刺部落内,吃食严重短缺,伤者不计其数,再没人救援,不仅炎帝得死,少族领和其他各部族人都得死”
王缘一脸凝重的说完后,嵬槐佗顿时焦急的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啊,我这就去峠部落通知我父,带族人前去救援!”
可王缘听到这话,却苦涩着摇了摇头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想找到你们,我必须经过峠部落的”
嵬槐佗和西陵木柳同时一愣,看着神色复杂的王缘,眼睛猛的收缩,忍不住惊叫道
“难道峠部落。。”
王缘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
“不错,他们其实是站在了怅的一方,据我从嫘祖那里知道的消息,你们的父,全都已经被峠部落控制住了,生死都在讪的一念之间,之所以没杀了你们的父,只怕也是怕你们察觉到什么,毕竟你们人数可远比峠部落多的多”
佗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了下来,脸色苍白无比,忍不住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那岂不是说我父他们。。”
西陵木柳也身体颤抖着低下了头,死死的攥着拳头,良久,才缓缓抬头,神色平静的看着王缘说道
“这么说,只要我们敢动,我父等人会必死无疑,对吧”
王缘诧异的看了眼柳木,呦呵,自己倒是小看了这小子哈,本以为是一个族废物二代,可如今看来,他倒是比嵬槐佗还要镇定,不错呀!
点了点头,王缘缓缓说道
“不错,除非你们不顾你们父的死活,可就算如此,只怕你们想冲过去也很艰难,要知道峠之所以让你们在山谷这边驻扎,只怕就是打着哪怕被你们知晓,凭借山谷,你们人数上的优势也会被降低到最大,毕竟这山谷可并不算宽,他们若是死守,还是能拖一段时间的”
被王缘这么一说,嵬槐佗和木柳两人才明白,峠部落原来早就有了算计,不错,那山凹最多也只能容三草族人并排通过,峠部落人数再少,也足足有好几草纹勇武族人可战,哪怕是人命堆,只怕他们想冲过去,也耗时甚久
“神使,敢问如今我等该当如何?”
嵬槐佗神色有些慌乱,对着王缘请教,毕竟他此时的心已经乱了,华夏大败,炎帝身死,少族领危在旦夕不说,如今怅等部叛乱,相助九黎,他们的父还被关押在峠部落之内,生命随时受到威胁,怪不得自己上次看到父时,发现他有些异常,身边也全是峠部落的族人,原来如此!
王缘想了想,对着嵬槐佗说道
“这样,你先去通知其他部落,务必防范峠部落,并把现在掌权的各部人员都带到这里,随后我们再商谈到底该如何应对”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可却需要其他人配合,因此这些事情,必须要让各部落的掌权人知晓才行
嵬槐佗听后点了点头,立即起身,向外面走去,如今不仅华夏联盟危在旦夕,更关乎他父的生死,嵬槐佗是真的急了
当嵬槐佗走后,王缘扭头看着木柳,忽然一笑,缓缓说道
“我倒是小看了你,明知你父与妹深处险境,却不急不躁,当真是好心性啊”
木柳一呆,可随后嘴角同样露出了一丝笑容,缓缓说道
“敢问神使,急,有用吗?”
看到木柳竟反问自己,王缘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点了点头
“不错,急,确实没用!”
可此时王缘脸上虽然在笑,可心里却已经起了警惕,木柳,好像有些不对劲!
而就在他暗暗琢磨的时候,木柳忽然目光一闪,看着王缘笑眯眯的说道
“神使,木柳在听妹诉说神使之事后,就很是心生向往,盼望相见结交一番,如今有缘得见,木柳心中激动不已,而对于神使那些堪称夺天造化,更是心中渴望,不知神使可否教导木柳?”
王缘眼睛一咪,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木柳,这小子,越来越不对劲啊,你老子和妹妹可都性命堪忧,你却想学习我创造的那些东西,这根本不应该是常人应有的反应啊
可很快,王缘就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戏虐的说道
“哦?想学我的这些东西?可以,不过,你需要用同等的东西来换才行”
木柳神色一动,隐隐有些兴奋,呼吸急促的说道
“神使当真应我?”
看到王缘再次点头,木柳哈哈大笑,赶紧说道
“那木柳以饲蚕、织丝之法换取如何?”
王缘心中一动,说实话,蚕怎么养,他小时候可看过,毕竟那玩意儿在当初可是能在生产队卖钱的,但这抽丝剥茧和织布到底该怎么弄,他还真不知道,于是点了点头
“可,除了驯狼之法外,可换取一样,哪怕是弓箭制法,亦可!”
可木柳听到这话,却微微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神使,莫要贪心,要知饲蚕织丝之法,可乃是我西平不传之秘,除我西平,无人可制,木柳觉得,换神使几法够了”
这让王缘瞪大了眼睛,卧槽!你小子挺特么会做生意啊!还我贪,我贪你大爷!用一个养蚕织布,就想换我所有的东西,你脑袋被门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