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辰龙四人回来的时候,发现王缘正一个人趴在兽衣上,双手则抱着一块肉骨头卖力的啃着,吃的是满嘴流油
“回来了?子鼠,感觉怎么样?”
被寅虎从后背放下,跟王缘成了难兄难弟的子鼠也趴在兽皮上,看着王缘咧嘴苦笑
“谢神使关心,没有大碍”
王缘嘬了嘬手指头,这才点头说道
“那就好,巳蛇,很困吧,你再赶紧休息会儿,晚上把东西给九黎送过去”
明显还有些眼睛发呆的巳蛇点了点头,躺在兽皮上就呼呼大睡,让王缘摇了摇头,让辰龙把兽皮给巳蛇盖上,再把火烧旺一点,昨天巳蛇淋了一夜的雨,别感冒了
“神使,为何要把我们制弓的方法教给九黎,我们跟他们的关系可并不好”
子鼠趴在兽皮上,疑惑的询问
看到子鼠三人全都看着自己,王缘冷笑一声
“现在咱们有求于他们,不拿出点东西来是不行的,毕竟他们拖得起,咱们可拖不起,公孙少典,没两天的活头儿了,不想点办法,咱们几个都要死”
这让三人一惊,巳蛇倒是没跟他们说过这个,公孙少典不是被神使救了吗?可听这话,好像公孙少典已经必死无疑!
“好了,这个以后再给你们解释,反正现在咱们很危险,辰龙,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这里还有两瓶果酒,天黑之后,你把果酒给怅送去,就说是因为今天的事,我酒后失言,给他赔礼道歉,别的什么都不用说,知道吗?”
虽然不知道好端端的,神使为何要给怅送果酒,还什么赔礼道歉,可神使不说,辰龙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这让王缘十分满意,他就喜欢这种让干啥干啥,什么也不多问的性格
而安排完这件事后,王缘就不再说话,而是趴在兽皮上,下巴垫着手臂,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发呆,可他的大脑却在不断的运转,思考着自己所错的一切,是否哪里出现漏洞,而辰龙则在旁边默默的添着干柴,寅虎和子鼠则躺在兽皮上闭目养神,帐篷内顿时变得安静无比
忽然,外面再次传来嘈杂之声,包括巳蛇在内的人全都猛地睁开了眼睛,扭头向着兽皮帘看去
随后,他们就发现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王缘后,顿时焦急的喊道
“炎帝醒了,却说两句话就嘴角溢血,攰令族领让你过去”
王缘一惊,该死的,炎帝怎么现在就醒了,晚点醒不行吗?胃都被捅坏了,他不从嘴冒血才怪呢!
“寅虎,背我过去!快!”
大叫一声,寅虎翻身而起,在那人的指引之下,背着王缘就往外跑
当到了地方,公孙轩辕正跪坐着搂着公孙少典,而岐伯和攰令则在旁边,一脸焦急的向帐篷外张望,看到王缘来了,岐伯赶紧上前,焦急的说道
“神使,你快看看,炎帝怎么一直从嘴流血啊”
攰令则更是一步上前,对着王缘怒吼
“竖子,你不是说能救炎帝吗?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缘看了眼惊慌的用蚕丝布给正虚弱的看着他的炎帝擦嘴,这才皱眉对着攰令呵斥道
“不懂就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眼!”
“你!”
攰令愤怒的指着王缘,可王缘却不再看他,让寅虎把他放下后,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迈步上前,看了一眼正直勾勾盯着他的公孙少典后,竟然笑着点了点头
“炎帝,恭喜了,大家也无需惊慌,炎帝这样,其实能加快恢复”
正愤怒的瞪着他的公孙轩辕一愣,而岐伯等人也呆滞的看着一脸笑容的王缘,就连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的公孙少典,此时都眯起了眼睛
“王。。王缘。。此话。。当真?”
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公孙轩辕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王缘却一脸自信的点了点头,对着他解释道
“炎帝内腑受创,小子虽然想办法封住了炎帝外表的伤口,防止精血流失过多,可内部却积攒了大量的淤血,而此时炎帝以醒,淤血则顺着内腑顺流而上排出,没了淤血,内腑才会快速修复完好,本来小子还在担忧,炎帝若是不醒,让体内淤血结块,排不出来怎么办,可天佑炎帝,这么快就使炎帝苏醒了,这当然是好事了!”
听到这话,别人还没反应,岐伯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一脸兴奋的上前
“是极,是极,就比如人手上因重物砸落而起了红包,只要把红包挑破,让其中鲜血流出,虽然过程极其疼痛,可却好的比不破时快很多,原来内部受创也是这么个道理,神使,伯受教了”
说完,还一脸恭敬的对着王缘行了一礼
王缘看着对自己弯腰行礼的岐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额。。。这个。。。很好!这托来的挺及时啊,自己都没想到用这个理由来圆谎!好人啊!
相比于王缘,公孙少典自然更信任岐伯,听到这话,内心的惊恐终于消退了,而公孙轩辕也一脸欣喜的看着公孙少典,这时候他倒是想父多流点血,这样好的更快!
“帝闻岐伯所言,子轩辕与我皆乃你救治,王缘,此恩。。咳咳。。此恩,本帝铭记,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王缘看着公孙少典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给自己开空头支票,心底忍不住冷笑,可表面上却一脸恭敬的回道
“炎帝言过了,小子既然已经臣服华夏,那就是华夏的人,救炎帝与少族领,乃是小子的本分,不敢居功!”
这让炎帝嘴角努力的向上翘了一下,点了点头,但他到底信不信王缘的鬼话,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不过,排出淤血虽好,可过犹不及,万一牵动了内腑伤势就麻烦了,因此,炎帝还是莫要多言,多多休养为好”
看到王缘劝告自己,公孙少典点了点头
“好,我知晓了,这就休息,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些话还是要对我子说一嘴,攰令、岐伯,还有王缘,你们先出去吧”
当王缘三人出去后,公孙轩辕忍不住劝慰
“父,还是听神使的吧,有话待父好些再与子言尚可”
可公孙少典却颤抖的伸出了右手,轻轻抚摸着公孙轩辕的脸颊,眼里充满了不舍,苦笑着说道
“轩辕,身体是父的,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那王缘,在撒谎,父。。。活不成了”
公孙轩辕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的老大,随后不停摇头,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不可能,神使说了能救父的,他不会骗轩辕的,绝不会,父定会安然无恙,定会安然无恙!”
看着公孙轩辕一脸惊恐的模样,公孙少典眼里充满了溺爱
“轩辕,无需如此,人总是会死的,只是早晚而已,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接下来父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可公孙轩辕此时哪里听得进去,眼泪顿时汹涌而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哭喊着
“不,轩辕不听,父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让公孙少典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忍不住呵斥
“公孙轩辕,你还是不是我公孙少典的子嗣!如今如此小女儿姿态,莫要叫为父看清了你!不许哭,给我好好听着!咳咳。。。”
看到公孙少典再次吐血,公孙轩辕吓得赶紧用早就被鲜血染红的蚕丝布慌乱的擦拭,嘴里更是不断劝慰
“轩辕听着,轩辕听着,父莫恼,莫恼!”
公孙少典拉住公孙轩辕的手,深吸口气,看着泪流满面的公孙轩辕,眼里越发不舍,内心叹息一声后,脸色严肃的开口
“首先,若为父故去,立杀怅与其子,有虎部落若敢反抗,杀!不反者,分于其他部落,有虎部落,从此不可再现!”
这让公孙轩辕脑袋嗡的一下,都顾不得哭了,呆滞的看着公孙少典,父说什么?只要父故去,立即杀掉怅?甚至就连有虎部落都不能在保留?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听见没有!”
看到子竟然呆滞的看着自己,公孙少典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呵斥,让公孙轩辕身体一震,赶紧点头
“听。。听到了”
公孙少典叹息的看着公孙轩辕,语气软了下来,苦笑着开口
“父只你心善,可怅,绝非善类,一直对父多有不满,而这些年,更是不断联络其他族领,对父之命也是阳奉阴违,父在时还好,他不敢妄动,可父若不在了,只怕你压不住他,懂了吗?”
公孙轩辕听后沉默了下来,良久,才点了点头
“懂了就好,而下一件事,那就是。。。若事不可为,宁愿不要驯狼之法,杀掉王缘!记住,必须杀掉,他的危险,比怅还要大!”
这话再次在让公孙轩辕身体一震,父竟然还要自己杀掉王缘?甚至说,王缘比怅的危险还要大,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