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刻,王缘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的看着怅说道
“怅老,小子现在的处境到底如何不信您不清楚,在小子面前故作不知,就没意思了吧”
可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缓缓摇了摇头
“老头子确实不知,何来故作一说?”
这让王缘肺都要气炸了,得,你不知道,我说总行了吧!
可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外面却走进来了一人,让王缘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见那人单膝跪地,看着怅说道
“族领,岐伯大人来了,说是来取果酒”
怅看了王缘一眼,这才笑着说道
“哦?快让岐伯大人进来”
那人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这让王缘越发不舒服,这里是自己的住处吧,你这一副主人翁姿态,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此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缘也只能暗自恼怒一阵,并没有表露出来
当岐伯进来后,发现两人一左一右,一跪坐一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自己,这让他心里一松,毕竟他也打听了前两天的事情,当时这个叫做王缘的小家伙可是把怅一行人得罪的不轻,就连炎帝都差点出现危险,可如今看来,两人相处的倒是还算融洽
“怅族领,神使,不知可否叨扰到二位?”
怅戏谑的瞟了王缘一眼,这才笑着摆手
“没有没有,岐伯大人快坐”
岐伯看了眼干笑着点头的王缘,哈哈大笑着点头,可王缘总感觉岐伯这笑声有那么一点刺耳
“我就不坐了,神使,果酒在哪里,伯拿了就走,不打扰二位商谈事情”
看着怅摆了摆手后,岐伯对王缘询问
“就在那里,那个兽皮包裹之中,小子行动不便,岐伯就自行取一下吧”
王缘歉意的看了眼岐伯后,指了指帐篷角落的兽皮包裹说道,而岐伯则点了点头,自行走了过去,蹲下打开包裹看了看,发现里面充满了枯黄的茅草,而茅草之中则夹杂着一个个漆黑的陶瓶,这让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岐伯,请帮忙拿出一些吧,反正只是消毒,炎帝用不了这么多,而岐伯也无需这么快返回,咱们三人畅饮一番如何?也正好让两位多教导一下小子”
就在岐伯刚要把兽皮包裹包好时,王缘却开口了,让岐伯动作一顿,当扭头看向王缘时,发现他正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迟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挺喜欢果酒的,可到了如今却也只喝过三回,那种入口香甜,脑袋微醺的感觉,让人瞬间全身都放松了,宛如飘荡于云端翱翔,着实美妙无比
看到岐伯点头,王缘咧嘴笑了起来,而怅则皱眉看了眼王缘,眼神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三人一人摆上了两瓶果酒,甚至怅还下令,让外面的人去弄些吃食来,是一边吃一边聊,偶尔还会畅快大笑,气氛极其的融洽
也许是因为王缘心情烦闷,怅和岐伯刚喝半瓶,王缘就已经两瓶子灌下去了,脸色微红,话是越来越多,可正是因为话多,却让岐伯和怅的渊博震惊不已
“岐伯啊,这治病救人可是一门天大的学问,看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就是看面色、听声息、问症状、还有号脉,就能查出很多病症”
岐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顿时双目放光,呼吸急促,不过王缘的话,望、闻、问三者他倒是懂了,可这号脉是啥?
看到岐伯焦急的询问,王缘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打了一个酒嗝后,才大着舌头说道
“号脉啊,就是摸脉象,而这个脉,就是咱们人体的经脉!而经脉则包括十二经脉、奇经八脉,以及附属于十二经脉的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十二经脉即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阳经、足三阴经的总称,它们是经络系统的主体,故又称之为“正经”,而八脉即别道奇行的经脉,有督脉、任脉、冲脉、阴维脉、阳维脉、阴翘脉、阳翘脉共8条,故称奇经八脉,当然,除了这些,人体还有很多细小的经脉,可光是这些经脉,在诊断使,就已经足够用了!除此之外,经脉上还有七百二十个穴位,可用以针灸刺激穴位来进行治疗!当然啦,有些穴位是致命的,一个不小心,你扎进去,人没救了,反而会把人害死!”
这话让岐伯身体一震,呆愣愣的看着醉眼迷离的王缘,而怅也长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王缘,他真的蒙了,王缘难道真的是天上生灵?都则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尤其是他说的这些东西,他是听都没听说过,可看他那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又好似不是作假
其实何止他没听说过,一生致力于治病救人的岐伯都没听过,此时脑袋都嗡嗡的,什么正经奇经,什么穴位,人体真的有这些玩意?老天,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就在岐伯努力消化王缘的话时,怅目光一闪,忽然开口
“小子,你如此精通活人之法,那你对于双方征伐之事,又有何见解?”
王缘扭头看了眼怅,眼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狂傲的说道
“不是我王缘吹,就你们现在这打仗的本事,简直就是渣渣啊!那么多人,只会嗷嗷叫唤着往上瞎冲,根本不懂什么叫协同作战、左右互援,更别说什么军阵了!全都是靠人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这么给你比喻吧,看到我这只手没?这五根手指头,你分开了,光一根手指头打人,没多大劲吧,可攥成了拳头,你能把人打吐血!这就是整体的力量,懂不?”
怅本来还恼怒王缘的狂妄,可当王缘说完后,看着王缘伸出来的那个拳头,他却陷入了沉默,一边喝着果酒,一边低头沉思
王缘的话,让他想到了刺部落,为何刺部落强大,不是因为他们人数最多,而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整体作战,木枪让刺才刺,让收,哪怕敌方的器已经到了眼前,也毫不犹豫的收回,这不正是印证了王缘的话吗?
“整体。。拳头。。”
怅忍不住喃喃自语,随后抬头,真心赞叹道
“神使之才,果然非常人能比,老头子佩服!”
而岐伯此时也叹息着抬头,看着醉眼朦胧的王缘充满了惊叹和一丝挫败
可让他们俩没想到的是,刚才还狂傲无比的王缘,听到这话时,却忽然笑了起来,而笑着笑着,又开始嚎啕大哭
“我有才能又怎么样啊,还不是将要性命不保?我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先是蚩尤杀我族人,结下死仇,我本觉得臣服华夏就能安宁的生活,可如今,攰令那个老不死的,天天想要弄死我,我特么招他惹他了,怅老,岐伯,小子委屈啊!”
看着一脸悲愤的王缘,怅和岐伯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这。。喝多了?
而王缘却不管两人怎么想,再次哭诉
“怅老你说炎帝与少族领护佑我,可如今炎帝与少族领同时受创,攰令要真想弄死我,正是时机啊,等炎帝知道了,难道还因为我,杀了攰令那老不死的不成?要知道,我虽然掌握着驯狼之法,可除了这个东西,炎帝也没啥看的上眼的了,小子现在很怕,你们知道吗,小子现在是真的怕啊!”
看着哭嚎的王缘,岐伯顿时暴怒大吼
“他敢!且不说你对少族领有活命之恩,炎帝也需要你持续看护,他攰令反了天不成,华夏还没到他能撒野的时候”
这怅却目光一凝,眯着眼睛看向王缘,这小子。。。真的醉了?
可王缘接下来的话,却怅脸色顿时大变,只因为王缘忽然看向了怅,一脸哀求的说道
“怅老,小子有个不情之请,我可把驯狼之法传于怅老,也不求怅老能在攰令对我动了杀心之时救护我,毕竟若因我使怅老和攰令交恶,根本不值当,小子只有一个请求,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请怅老先是保下随我同来的族人一命,再庇佑我神龙部落免受攰令那老东西的迫害,小子,感激不尽!”
说着,王缘还不顾屁股上的伤势,缓缓爬了起来,对着怅双膝跪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