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萧念低声道,然后向着她的方向,摊开自己的手掌。
华霜见此,顺从的把自己的小手交到他的掌心。
“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统统丢掉。”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她的握紧,一丝丝温暖透过手掌传递到她的心里。
华霜迟疑的望向他:“公子,我不明白。难道安分守己,恪守规矩不对吗?”
萧念脸上笑意温和:“对。可是却也分人,分情况。华霜,还记得你刚到我身边时,我对你说过,要你做我的眼睛吧?”
“记得。华霜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做好公子的眼睛。”她点头,目光澄澈而虔诚。公子要她做一双眼睛,那是她的福气。如果不是如此,恐怕她一直以来的生活都不会过得这样优渥。
萧念:“既然你是我的眼睛,那么你自然就是我的一部分。那些世俗的规矩不适用于你,你的规矩由我来定。只有我才能够决定你的本分是什么。所以,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抛开。”
华霜听了点点头:“那公子,我的规矩是什么呢?”
“是自在。在我身边,你只要尽量让自己过得自在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会跟你说。所以,你按照自己的心思行事就好。”他的声音如凉爽的秋风一般,吹散了她心底的酸涩,可是却让她更加迷惘。
从来没听说过,做奴婢要做的自在的?这是什么规矩?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华霜不由自主的跌下萧念的方向。
他伸手稳住她的身子。
她的头刚好伏在他的膝上。
“主上是否安稳?刚刚是一块碎石,车夫没有看清,望主上降罪!”
车外,传来了护卫统领的声音。
萧念:“无碍,继续前行吧。”
“是!”
马车缓缓而行,而萧念的手却放在她的头上,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额发,分毫都没有让她起身的打算。
索性,她就乖顺的伏在他的膝头。
“公子,其实华霜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不过是你买回来的奴婢而已。可是你却让我学医,让我出去诊病,让我无忧无虑。我出了事,惹了祸,你还会帮我善后。我自问和熏风她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当不起公子如此另眼相看。难道这些都是因为你要我做你的眼睛吗?那你又为什么会选我呢?”细软的声音好似连绵的微雨,轻盈而湿润。这些话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时机而已。
萧念想了想,这些问题他倒是没有细想过。许是从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开始,他待她就有些不同。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而后她日夜相伴,形影不离,渐渐的,心底某些黑暗空白的地方被填满……于是不知不觉之间,她就成了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你出现的时机吧!难道你忘了,自你来到我身边以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好转,然后所有的事情也极其顺利。大概你生来就是旺我的……呵呵,别想那么多了。做个自在随心的人不好吗?这天底下能许你这四个字的人,大概只有我了。”他说完,哑然失笑。
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并不想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黑暗了,如果再连身边的温暖都被隔开,那么他也就真的是生无可恋了。怀叔,苏晨,还有华霜,就让他们三个永远成为他生命中独特的所在吧。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他至少要守住这些珍贵的情谊。如果连这些都失去了,那他岂不是只剩下仇恨了吗?
华霜:“那公子,以后吃饭我还是和你们坐一起吗?”
“嗯。一切照旧就好。”
“可是还有熏风啊,以前在洛阳,她还可以和别的下人一起用饭,如今她只剩一个人了。如果我也和你们一起坐下,那她岂不是会很孤单?”她把心里最后的顾虑说了出来。
萧念:“你是怕她心里不舒服,变成第二个宵露吧?”
华霜没有接话,其实她心里却是有这个顾虑。嫉妒和不甘有时候会让一个人变得可怕。她身边的朋友不多,和熏风也算得上合得来,她不希望两个人之间产生隔阂。
“那如果你发现她变成了第二个宵露,你会怎么办呢?”萧念又问。
华霜想了想:“及时除掉。我不会留一个对我有威胁的人在身边。”
萧念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真是学乖了,这样想是对的。不过你放心,熏风和宵露不同。熏风这个人,安分守己,懂得知足感恩,而且心性纯良,懂得分寸。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把她带在身边。其实留她和你做个伴儿,也是不错的。”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你要记住,除了我以外,不可随意对人交心。哪怕熏风和你再要好,她也只是个奴婢。明白了吗?”
华霜:“明白了!”她是眼睛,熏风是奴婢,一个里,一个外,所以是不同的……
三天之后。
马车外,传来了苏晨的喊声:“公子,华霜,怀叔到了,他来接咱们了!”
“真的吗?怀叔到了?”华霜飞快的推开车门。然后就看不远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由远而近,马上那挺拔威严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多月不见的怀叔!
华霜甜甜的笑着:“怀叔!”
那匹骏马停在了距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
怀叔利落的翻身下马:“霜丫头,快下来让我看看,这些日子长高了没有!”他爽朗的笑着,声音如秋日的高阳一般。
苏晨将华霜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怀叔,您就知道惦记华霜,这老半天了,都没问问我长高没有!”苏晨一见怀叔,就开始争宠撒娇。
怀叔不以为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人高马大的,见风就长,不问我也知道。”
“怀叔,您看看我长高了没?”华霜走到怀叔跟前,用小手在头顶比划着。
“长高了,还更水灵了。看来这几个月并没怎么想怀叔啊!”
华霜:“想了想了,我一直想怀叔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天气那么热,您会不会中暑?外面下雨,您会不会没带伞?而且每次嘴馋的时候就更想了,怀叔做的红烧鲤鱼最好吃了!”
“还是我家霜丫头最贴心。”怀叔捏了捏她的脸,然后道:“你们等一下我,我去和公子说几句话。”说完,他跃上马车。护卫们自动将那辆马车周围隔开,十步以内,是没有人可以接近的。
华霜和苏晨两个人悠闲的散步。想来怀叔和公子正说着什么要紧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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